这时她才想起,自己衣襟内还收着的暖玉。这一丝温暖根本不够。
宫俾已经转身走开,她低头,深吸气,但是全身哆嗦的控制不了,紧要牙关。
突然身上传来一丝温暖的感觉,她疑惑,缓慢转头,看着面前这个犹如谪仙一般的男子,在死牢里她未曾看清他的容貌,在白日里看去,这才发现他比自己想像的俊美很多。
瑾萱有瞬间呆愣。而他却丝毫不在意会不会让污水玷污了雪白的锦袍,缓缓在她面前蹲下身。
“你怎么会来?”瑾萱皱眉不解的问,难道这个皇宫,整个便是他家吗,可以随意来去。
“来看看你!”说着他看着瑾萱苍白的脸色,浅笑出声“若我不来,你岂不是要冻死在此处,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合作。”
瑾萱听他这么说,开始的那一丝的感激马上消失不见。她就知道他不可能这么好,专程为她送来衣物御寒。不过是担心失去一个棋子罢了。
想到这里,她才想到,他怎么这般准确便知道她被人泼了一身水?难道……“是你指示那个宫俾的!”瑾萱的语气肯定的说。
“公主果然聪慧!”他笑着回答,眼中带着浅淡的赞赏。
“你试探我?”瑾萱恼怒的站起身,怒瞪着他“你是在试探我的忍耐力对吧?”
他却只是笑,并不说话。
“结果你可满意了!”瑾萱说着,语气渐渐低下去,没有了开始的恼怒,她知道现在她的忍耐力还不够。
“不错!”他淡淡的点头,“至少你有资格可以与我合作!”
“资格?”瑾萱自嘲的笑的说。她曾经霞瑞的公主,何时开始要谈论资格了。如今亡国,她却不断的沦落为每一个人棋子,利用,合作……呵呵,真是可笑,可悲!
“可是还要我谢谢你给我这个资格?”瑾萱冷嘲的说。
他却淡淡笑笑,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瑾萱见他走,在他身后叫道。
他依言站住,微微侧头看她,眉梢微微挑动了一下,却没有开口询问。
“你的名字!”瑾萱语气简练的说。
听到瑾萱这句话,他终于转身看她,有些好笑的说“我原以为你不会过问我的名字才是!”
瑾萱见他答非所问,皱眉。
“鹤轩!”他转身离去,低沉好听的声音还未散去,身影却已经不见。
瑾萱却呆呆站在原处,看他离去,紧紧裹住自己的身体,但是身上的夹袄还是湿透的,根本就无法御寒。
“鹤轩!倒是与他相配!”瑾萱冷冷勾唇。“啊楸!”说完她便打了一个喷嚏。
瑾萱许久才清洗完那些衣物,身体已经没有了知觉。站起身时,头一阵眩晕,身体也有些燥热,她有些嘲讽的笑了,自己的风寒不过刚刚好,现在却又得了风寒,身子越发弱了。
她艰难的向前走了几步,头疼和眩晕,她脚步踉跄不稳,不过刚刚走到浣衣局门前,一不下心便摔倒,额头碰到尖利的石头,剧烈的疼痛传来,她眼前一黑便晕倒在浣衣局门前。
……
萧逸暄沐浴,瑾萱不在旁边侍奉,自然这件事便落到若霜身上,她手中捧着叠放整齐的衣袍,站在殿外,她只要想到萧逸暄在里面沐浴,便有想要杀了他的冲动。
她一直低头,直到萧逸暄突然开口,让她将衣物给他,她这才低头向着里面走。
若霜只顾着恼怒,但是却没有注意到萧逸暄已经站在屏风边。
若霜只顾走着,却没有留意,一下变撞到他的胸口,萧逸暄皱眉,面色很是不悦。若霜抬头,却见到他只是简单的穿上了一家裘衣,胸口大部分肌肤还裸露在外,上面还有未擦干的水渍。如此看去却是性感完美的身材。
“没长眼睛吗?”萧逸暄面色带上愠怒,看着若霜说道。
若霜有些窘迫,面上泛起红晕,她从未见过男子的身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赶忙移开视线,看向别处,将手中的衣物高高举起,挡住她的视线。
萧逸暄却凉凉嘲讽“身为婢女,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见到主子都不需行礼?”
若霜脸上的窘迫在听到这句话后马上换做恼怒“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萧逸暄看着她,冷冷的勾唇“本王现在是你的主子,你曾经也是侍奉过公主的,难道连基本礼仪都忘了?”
若霜握拳,恨不得挥拳打到他那冷漠的脸上,虽然他很俊美,但是却莫名就是让人很厌恶“我死都不会向你行礼!”
“好啊,既如此,……本王成全你!”说完,萧逸暄身上的衣物已经穿戴整齐,对着外间都唤道“来人!”
若霜却只是毫不在乎一般豁出去的态度,挑衅的看着他。
“将瑾萱拉去刑房,杖责三十!”萧逸暄阴险的勾唇,满意的看到若霜瞬间惨白的容颜。
“慢着!”她急急开口“这件事是我冒犯你,与公主无关!”
“你这个婢女不懂规矩,她做为你曾经的主子,教导无方,自当受罚!”
“好!我行礼!放过公主!”若霜急急开口,好似害怕他后悔一般,快速的屈膝跪倒在他脚边,弯身磕头“奴婢,见过王爷!”
她说完,心口却开始钝痛,手紧握成拳,曾经她的身份不也是千万人之上,受人仰慕。她的身份与瑾萱没有过多差别,但今日却是她一身收到的最大的耻辱。
她从不曾向任何人下跪,即使是公主也未曾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