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好像在做梦,短短几分钟,所有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有仇必报的黄猿踢向卡檩安的那一腿更是没有留力,若不是她在一瞬间预判到他的动作第一时间覆上武装色霸气来抵御只怕她完全撑不住这一击。饶是如此卡檩安还是趴在了地上,硬撑着试图起来时喉间一甜咳出的大口鲜血染红了草地。
真是疼啊。骨头也不知道断了几根。
她喘息着聚起视线搜寻伙伴,远处的基拉、萨尔诺贝利、科克斯、科尔温还有基德,都已经零零散散得倒在各个地方。
自从知道黄猿来了之后她最害怕的就是看到这样的画面。
可还是没躲过。
“变强了啊卡檩安酱。”黄猿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一切光,也好像挡住了她一切的希望。“只是可惜,还是没能阻止得了我呢。”
啊。
输得真是惨。
她无声得嘲笑着自己,两年过去了,她依旧不能从他手下逃走。
“那么你们只到这里为止了哦。”他的声音如同审判般响起,在卡檩安已沉寂绝望的内心掀起巨大波浪。
“等……!”她挣扎着,身体却重得让一切都显得那么无望。
“嗯?”黄猿挑眉,弯下身子。
黄色西装裤被惨白到毫无血色的手拽住,几乎同时那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她笑了。
知道她能力的黄猿猛然明白过来,第一时间就要化为光甩开她却发现做不到,脚踝被死死抓住,她的手上还缠着霸气。
那一刻他迅速抬手对着她的手臂射出一道激光,也在同时他听到耳边“呢喃”的女声——
“做个梦吧,黄猿。”
也许原本不至于这么惨,可谁让他们这么背先遇上了“巴索罗米。熊”呢,大家都已经消耗了太多体力。
卡檩安颤抖着松开了手,她的敌人此刻僵直在原地,面色茫然却没了动静。
还不行,还没有离开这里。
她的能力困不了他多久,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些她都知道。
可是,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了……
眼前已经被蒙上一层雾她却执着得望着一个方向,那里有一抹红色——至少,至少要撑到他们离开。
快逃啊……
——
黄猿从梦境中闯荡了一圈出来不过用了两分钟,扫视四周,果然已经没有了那几个海贼的踪迹。“啊嘞,被逃掉了啊,真是可怕的能力。”他摸了摸后脑勺,一脸的为难,“难得有机会能把她再抓回去呢。”
“布鲁布鲁布鲁布鲁。”
口袋里的电话虫响起,他抬起手臂。“摩西摩西!”
“布鲁布鲁布鲁布鲁。”
“啊嘞?”他疑惑得看着手上的黑色电话虫,那玩意儿始终没有反应。“哦!”经过短暂的呆滞他终于意识过来不是那一个在响。他浑身上下所有的口袋摸了个遍,终于找到了,接通——
“摩西摩西,我是黄猿。”
“老头子你在干什么?!我是战桃丸!你早该到岛上了吧!不是说一上岛就联系我吗!”
“诶,我联系了没反应啊。”
“你不会是又用黑色电话虫了吧!都说了那个是窃听用的!”
“啊……是吗?又弄混了啊。”
“我现在在草帽小子这里,快过来!”
“嗨嗨。”
——
卡檩安感觉自己回到了当初,第一次遇上黄猿,年少无知的她就像一只井底之蛙,满腔热血却被轻松揍到失去意识醒来已经在监狱。也是从那时开始,黄猿成了她最大的恐惧。
依旧是浑身动弹不得,就连呼吸都在作痛的感觉真是如出一辙,最大的区别,就是当初没有人管她死活,支撑下来全靠一口气吊着,身边都是吹嘘嘲笑觊觎她身体的海贼和狱卒,而如今,她躺在柔软的床上,睁眼看到的是他们欣喜的脸。她突然意识到,她还活着,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大家…都没事吗?”卡檩安哑着嗓子,说话大多还是气声,稍稍扭过头,视线在他们脸上流转过,却没有看到失去意识前最后停留在脑海中的那抹红色。
“我们都没事。”“伤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夫人你感觉还好吗?”众人这一句那一句都让她安心不少,科尔温一脸担心得看着床上面色苍白得可怕的女人,科克斯看出面上浅笑的她眼中暗藏的一抹失落大概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正想说些什么被一道爽朗的女声打断,“放心吧,都没事。”一个短发女人挤过众人进入到卡檩安的视线中,“来来来都散开,都围着她作什么?还能不能让她呼吸点新鲜空气了?”说着她干脆直接把船员们都赶出了房间。
“夏姨……”要说之前还不敢相信自己从黄猿手中逃脱,现在看到她卡檩安就彻底明白了,是啊,在这个岛上能从大将手中救他们的还能有谁?她扯出一个笑容,“又欠你们一条命。”
“你也知道啊,就数你伤最重。”夏奇坐到床边,摸着她的额头,笑道:“不容易,烧总算是退了。”
“谢谢你夏姨,还有雷利大叔…”卡檩安一顿,突然想起雷利身份的隐秘之处面上浮现出慌乱,“雷利大叔他、他暴露在大将面前没关系吗?你们会不会有危险?”
“这都是小事,没人赶来招惹你雷利叔的你就别瞎操心了。”夏奇语气温柔,帮她理了理她脸侧的发丝,指尖温暖轻柔。
“真的吗?我怕因为我们…”她是真的担心,因为他们的缘故将已经隐居当普通人的雷利和夏奇重新卷入海军海贼的风波中,她不能将屡次救了她的救命恩人置于危险之中自己逃走。
她看着卡檩安皱起的眉头不禁笑道“有这精力担心我们还不如快点养好身子。”
“知道啦夏姨。”她眉头舒展开来,一会儿又想到什么,垂下眸子,“他们…真的都没事吗?”
“没事。他们那群糙汉子恢复起来别提多快了。主要是你,昏睡了整整三天,你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吗?再怎么拼你也是个姑娘,冲到最前面这种事不该是你抢着做的。”夏奇叹气道。
卡檩安苦笑:“我也只是想让他们能离开,他们还没有完成他们的梦想,怎么能止步于此。他们现在面对大将还太早了。黄猿的目标是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也不会被盯上,也许一开始我就不该去招惹他们……”
“哐——”房门被一脚踹开,她的话语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