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苏城跟纪邵霆之间的过节,仇怨,那可就要追溯到很多年以前了。
彼时,苏城还是一个穿着开裆裤,满地撒欢儿的小朋友,年少不懂事的他,热衷于撒丫子打滚,怎么脏的活动,他怎么喜欢。
可是,随着一次跟随老爷子拜访纪家,认识了纪邵霆,并被深具洁癖的他嫌弃之后,苏城就彻底的跟纪邵霆结下了梁子。
更不要说很多年以后,他们俩都已经成年,长成了偏偏俊朗的公子哥,偏偏纪邵霆却始终压着他一头。
不管是家世背景,还是能力,天资,甚至受欢迎的程度,苏城都始终在纪邵霆之下。
这种事情,简直是没有办法容忍!
苏城咧了咧嘴,看了看纪邵霆,皮笑肉不笑道:“我未婚妻就在后面,一会儿就过来,纪总和纪夫人自便。”
说着,不容反驳的扯住了苏瑞雪的手,拉着她,绕开纪邵霆就走。
温慈转头盯着他们兄妹俩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好一会儿,突然伸手撞了撞纪邵霆的胳膊:“你跟这位苏城苏总有过节?”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他们这些豪门贵公子,不是一向都是将圈子划分的极其清楚,相处的泾渭分明的吗?
怎么说,苏城跟纪邵霆也都算是帝都豪门顶尖的阔少圈子里面的人,就算不是好的兄弟,也不至于这样两看相厌吧?
“没过节。”纪邵霆微微眯了眯眼睛,勾着温慈的肩膀,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你现在应该关心的不是他,走吧,带你去认识几个人。”
温慈愣了一瞬,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纪邵霆搂着,朝着大厅中央走了过去。
越往前走,大听的音乐声就越发显得悠扬婉转,有股荡气回肠的豪迈感。
“纪总,纪总。”
一路总不断的有穿着昂贵的手工西装,经常在各路财经杂志上露脸的男人跟纪邵霆打招呼。
并且极其巧妙的是,这些人的目光再落到纪邵霆身旁的温慈的身上的时候,都会微微停顿一下,然后在意味深长的道:“原来这位就是纪夫人,真是久仰大名。”
温慈:“……”
什么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什么?
要真说温慈跟商业界的圈子有什么交集,那最多也就是她的丈夫纪邵霆,是商业界的纪氏集团的总裁罢了。
而她自己本人,最多也就是一个小设计师,跟这些人可以说是从来没有交往,交际。
因此,温慈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被他们久仰大名的地方。
“是吗?”温慈低下头,腼腆地笑了笑,“您说笑了。”
不知道面前的人的身份,温慈也就只能这样含糊其辞的礼貌性的回一句。
纪邵霆适时的开口帮温慈介绍:“这位是张氏集团的总裁张庆平。”
只有这样一句简单的介绍,温慈顿时明白了。
看来,纪邵霆跟这人的关系非常一般,不过张氏集团,怎么听上去那么耳熟呢?
再抬头看了一眼男人的长相,温慈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就想起了不久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条新闻,上面似乎就出现过这个男人的脸。
似乎是,张家,沈家,和纪家,共同执掌了某项大工程项目。
所以说,面前的这位张庆平张总裁,就是张家的代言人喽?
纪邵霆和这位张总之间,看上去虽然不是很亲密,但是却非常的熟稔,两人很快就聊了起来,大部分都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涉及到许多专业性的名词。
即便温慈曾经在纪氏集团,给纪邵霆当过助理,可是这会儿,听了这些话,她也是一脸的茫然,完全不知道到底在说些什么。
好一会儿,温慈终于觉得无聊的受不了,她轻轻的碰了碰纪邵霆的手臂,凑到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现在这里聊,我去那边看一看,一会儿你聊完了过来找我。”
纪邵霆皱了皱眉,刚要先暂停跟张庆平的谈话,跟着温慈一起,话还没有说出来,温慈却又再次的撞了撞他。
“不用你陪着我,我就过去看看,你站在我身边,人家都看着我,我还觉得不自在呢。”
温慈来之前,嘴上虽然说着什么要宣誓主权,让大家认识一下自己这位纪夫人,可是实际上,她真的一点都不想成为人群的焦点。
不过纪邵霆的身份俨然摆在了这里,即便是温慈不想,只要纪邵霆走在自己的身边,所有人都会不自觉的朝她投来审视的目光。
纪邵霆大约是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作为人群的焦点,被人看惯了,所以不介意,但是,温慈却始终觉得如芒刺在背。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一个有待审核的商品。
特别是那些豪门圈子里千金小姐的目光,像是审视商品一样,充满了挑剔——她们目光里面的意思,大致是觉得温慈这样的,根本就配不上纪邵霆。
纪邵霆阴沉着脸看了温慈一会儿,才终于慢慢的点了点头。
他抬手看了一眼腕间手表表盘上的数字:“去吧,不要跑太远,等到八点钟的时候,我过去找你。”
温慈轻轻哼了一声,松开纪邵霆,冲他回了挥手,头也不回的提着裙摆,就往别的方向过去:“知道了知道了,到时候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找你的。”
她可本来也没有准备在这里待多长时间。
温慈作为温家的千金大小姐的时候,就不爱应酬,像这样的宴会虽然参加过,但是的确不多,在圈子里面,也没有什么交往过密的闺蜜朋友。
……
温慈一路沿着大厅长长的糕点长桌往前走,不时的捻两块蛋糕,嘴里溢满了蛋糕清甜的味道,心情简直不能再好。
砰!
温慈端着仍然装着大半块蛋糕的盘子转了个身,猛的便撞上了身旁迎面走过来的一个女人。
穿着一身深黑色的蕾丝长裙,深v的衣领下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身材被贴身的布料勾勒完美的身材。
然而比较惨的是,蛋糕全撒到了她胸襟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