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也不要紧，只要深入调查，总归是会真相大白的。只不过，你主动坦白和被迫坦白的性质可是大有差别的。”
沈骜修的眸光幽深，让整间屋子的氛围越发低沉下来。
小雅结结巴巴道：“你们，你们怎么就认定是我干的？我是明花阁的员工，又不是外人，怎么，怎么会联合其他人来害自己的工作室呢？”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沈骜修，他拿出手机拨通林浩的电话，挂断之后对着小雅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你一个人恐怕没有胆子做这样的事，就算你嫉妒秦烟，也不见得会这么快下手。
所以我让人去调了监控录像，你是不是见过什么人，或者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来找过你，马上就会见分晓。
只怕你的背后，还有别人。”
事情的进展超乎了小雅的一切设想，她从来没想过平时温和的秦烟也会有这么冷酷的一面，更没有想到沈骜修料事如神，会猜到她跟傅琳暗中勾结，一时之间，她的心思已经动摇了七八分。
她想开口求饶，供出傅琳，但是又怕遭到傅琳的报复，又犹豫起来。
秦烟和沈骜修肯定不会护着自己，就算她说出了实情，也无非是为他们的调查减轻了难度而已，对于自己不会有任何好处，于是她还是决定咬死不认账。
“我，我没有串通别人，你们就算调了监控，也不可能拿到证据！没有证据，我，我可以告你们污蔑！”
沈骜修没有和小雅废话，而是扭头对沈弋川和宁宁说道：“拜托你们一件事，在我和烟儿查看监控录像的时候，这个女人就由你们看管吧。”
沈弋川虽然讨厌沈骜修在秦烟的事情上摆出一副“主人翁”的姿态，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从监控录像上，两人发现就在出事前几天，在写字楼门口，小雅被请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是傅琳的车。”
沈骜修说道。
他的眼神里闪过疑惑，随即又变成恍然。
秦烟觉得傅琳这么做并不足为奇，因此也没有过分惊讶。
“看来傅琳一直在盯着我，肯定是因为小雅是这些人里跟我的交集最浅的，又加之发现了她对你有所图，才选择买通她来对付我。”
沈骜修道：“这件事她压根没想着暗着来，要是她不想暴露自己，就不会那么光明正大地来公司楼下找小雅。”
听到这话，秦烟有些不解：“所以说她早就料到了我们会知道是她指使小雅的？”
她想了想，眉头越皱越紧：“那她是不是也没对小雅报多大的希望？她这么做是为什么呢？傅琳不会闲到这种地步吧？”
沈骜修长舒一口气，眼神一直盯着屏幕，“她想给我们一个警告，想让你……知难而退。”
说完，他又咳嗽一声掩饰尴尬。
秦烟的反应和他预料的一样，十分鄙夷：“是你缠着我，不是我缠着你，她这个警告对于我来说，没有意义。”
两人从监控室回到办公室里，落地窗外夜幕降临，人来车往的城市褪去白天的行色匆匆，换上了悠闲跳跃的妆容。
“难怪你会咬死不松口，原来你的背后是傅琳。”
沈骜修的话让小雅之前的算盘全部作废，她原本想着当时傅琳并没有露面，就算他们看到了她上了一辆轿车，也没有办法知道车里是谁，却不成想，她竟然连蒙骗过关的机会都没有。
“你，你怎么会知道是她？”
沈骜修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因为她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保你。你只不过是她的一枚棋子，只要完成了陷害明花阁的任务，就没有任何什么用处了，可以随时丢弃。
至于是否暴露自己，她根本就不在乎。”
“怎，怎么会……”
小雅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傅琳会不按套路出牌。
“她怎么会这样？连你，她也不害怕吗？”
沈骜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她的目标不是你，所以她也不会花费功夫去报复你，你之前一直不肯供出她，也是因为担心这个吧？”
她红着眼看向沈骜修：“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你都会知道？为什么你可以猜得那么准？”
他看了秦烟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因为有的事情，我比你清楚。”
她欲哭无泪，明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还是开口道：“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是不是可以……放我一马？不要送我去坐牢，让我做什么都行！”
这一回，沈骜修没有说话，而是用眼神示意秦烟做决定。
秦烟长叹一声，没有留情：“我之前就是因为不在乎某些东西，某些事，没有听劝，才给了你陷害我的机会，这次我没有必要对你心软，该是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吧。”
“可是，可是我也是受人指使，被人威逼利诱，才会这么做的啊！你们动不了傅琳，就拿我开刀吗？”
秦烟冷冷扫了她一眼，眼神和她的白色外套一样清冷。
“你自己鬼迷心窍，动了歪心思，还要怪别人没有及时劝你不成？不管是不是受人指使，做与不做的决定是你自己下的，没有必要拿这个来博同情。”
从警局出来，已经是深夜。
春日的夜风里夹杂着丝丝凉意，秦烟忍不住裹紧了外套。
“今天你们都辛苦了，明天给你们放天假吧，现在不能正常做生意，你们去上班也做不了什么。而且，进行善后工作也需要时间，我们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恢复运转。”
话音刚落，沈骜修就握住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暖让她有了些许缓和。
沈弋川冷冷地说道：“不必了，善后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要放假还是等忙完这阵子再放吧。”
宁宁也说道：“是啊烟儿，现在这个状况，我们怎么可能会安心休息呢？”
秦烟从沈骜修的掌心抽回自己的手，那温暖不是她该留恋的。
“沈弋川，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