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林浩都感受到自己的工作时长明显缩短，陪女朋友的时间比起以前宽裕了许多。
“最近和你女朋友感情怎么样？”
从会议室出来，沈骜修忽然问道。
林浩不禁一愣，大老板以前从不关心自己的私人生活，今天怎么变了？今天的沈骜修好像看起来格外地……高兴？
“呃……还好。”
“有空多陪陪人家，她才不会跟你吵架，女孩子就是得宠着。要是需要买什么限量的包包，饰品，就跟我说，我让人帮你搞定。”
林浩咽了咽口水，刚才这一袭话，让他有种拿沈骜修的钱，去养自己女朋友的错觉。虽然本质上就是如此，但刚才的话听上去总是有点“暧昧”。
“沈总，你说的话，怎么跟秦小姐说的一样？”
他记得还在星悦的时候，秦烟也这么跟他说过。
“什么话？”
“之前秦小姐也说让我好好陪女朋友，我还奇怪她怎么会知道我跟我女朋友吵架的事。”
沈骜修眉头一紧，有些疑惑，不过也没在意，继续沉浸在难得的好心情里。
今天秦烟会把展览会的作品拿来和他一起挑选，一想到再过几天他就可以昭告天下自己名草有主，嘴角就抑制不住地上扬。
回到办公室，他推门而入，里边却空无一人，秦烟的桌上放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样子。
此时的秦烟正坐在公司楼下的西餐厅里，翻看着顾曦带来的资料。
“这是傅家历任司机的资料，你要找的那人也在这里了，倒是没什么异常。只不过，你要找的那个人前不久被傅琳辞退了，查不出是什么原因。”
顾曦一面品尝着美食，一面说道。
秦烟来回翻了几遍，最后把那沓资料放进包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傅琳有手段有野心，如果要做什么，一定会先打好掩护，或许就是为了不落人口舌，才早早把他辞退的吧。”
这回要不是自己和沈骜修去了酒会，可能根本不会知道那个中年男人是傅琳的人。她原以为是沈骜修要杀她，现在看来，是傅琳在暗中针对她。
不过，傅琳怎么会算得那么准？这是她最难以理解的。
顾曦将刚切好的牛排放进嘴里，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秦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拍商战片呢。”
她一双凤眼里满是好奇，“烟儿，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人家又是送别墅又是给你办展会的，一个月后他真能放过你？”
秦烟摇了摇头：“走一步看一步，不答应他也不见得就能放过我。他呀，就因为我和江淮偶遇，发那么大脾气，要是不答应，真怕他对我身边人做出什么事。”
“对了，你家和沈氏的生意，还是让你爸多留个心眼，比如找好退路什么的，要是沈氏突然撤资，损失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填上的，不是我咒你，我是怕连累到你。”
顾曦看到秦烟一本正经的神色，切牛排的动作渐渐放慢，“烟儿，我总觉得有什么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你说的话，做的事，好像能预知未来似的，让人感觉你一直在预防某些事？”
秦烟越来越觉得告诉顾曦自己重生的事，是时候提上日程了，但不是现在，因为大魔头已经开启夺命连环call，曦曦子说话的时间，手机一直在振动，她要是再不回去，只怕他又得阴阳怪气地质问自己了。
“曦呀，这件事我改天再跟你解释，我需要酝酿一下，组织好语言，不然我怕姐姐你受不了。现在我得先回公司，沈骜修那丫的要是发起飙来，简直就是活阎王！”
说着，秦烟抓起包就往外冲，“饭钱转你了，犒劳你为我奉献的人力精力，爱你！”
“你去哪儿了？”
总裁办公室，没有开空调气温却低得厉害。
秦烟淡然答道：“一个朋友正好在附近，楼下一起吃了个午餐。”
“哪个朋友？”
“顾曦。”
沈骜修直勾勾地盯着她，两道视线仿佛要在她脸上盯出两个洞。
他才答应撤了保镖，她就让他找不到人，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这么狂？
沈骜修将刚才那个文件夹摊开在桌上，指着一幅放在最末尾的稿纸问道：“这是什么？”
上面画的是一件改良版的旗袍，收腰的设计加上宽松的裙摆，给裙子增添了一丝现代的气息，但是上面的图案和配色又是古典内敛的风格，两种风格碰撞在一起却异常和谐，右下角的落款想必是这条裙子的名字——《商女恨》。
她的作品，上一世他都见过，方才翻了翻她准备的画稿，唯独这幅眼生的很。他思索了很久也想不出为什么取这么个名字。
秦烟定睛一看，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这……它怎么在这儿？难道说她昨天整理稿子的时候忘了把这幅拿出去？
她正思索着开口，却被沈骜修打断道：“你最好说实话。”
哼，说实话那还不得死无葬身之地？
反正这个作品的来历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有没有撒谎根本无从查起。罢了，将计就计吧。
于是，秦烟若无其事地反问道：“怎么了吗？它就是展品之一啊，很久以前设计的了，为什么这么问？”
沈骜修坚信自己的眼睛，他刚才绝对没有看错，秦烟分明对这幅画的出现感到惊讶，就算她没有打算将它作为展品，也不应该表现出那样的神色。
“很久是多久？”
“大学时候的东西，具体时间哪记得那么清楚，对了，上面不是有落款吗？”
沈骜修垂眼一瞟，缓缓开口道：“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秦烟不慌不忙胡诌道：“古时候，风尘女子当中不乏品格高尚的才女，可是世俗的眼光却只将她们视为卑劣之人，我想她们一定有许多的恨意，于是就有了灵感。对了，有部电影就是讲这个的，抗日时期的，之所以运用了旗袍元素就是因为受到了电影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