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红花你要朝哪里走。”凤红颜看着要离开的女子,伸出小手拽着霓裳的衣领。
“难道我要去哪里,你也要管?”转过身,冷漠看着面前阻拦自己的女人。
“不好意思,我的确要管的。”凤红颜微微一笑,霓裳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叮,空间传送开始,倒计时为3.2.1。”
睁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怎么能控制……
“拜拜。”看着消失在面前的身影,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早就和你说过,本小姐是虚空凤凰。”
要控制你的任务传送,那岂不是易如反掌。
转过身,看着身后白衣男子。“就算,血画不在那个世界,这样也不是办法。”
“至少,能推则推,以我现在这样子,根本就不是血画的能力,更不用说,保全霓裳了。”
凤红颜听到男人的话,冷笑一声,道:“随你的便,只是,你的事,以后不要麻烦绮罗。”
一声低叹在这片空间里响起……
——
一个穿着鹅黄色雪纺蕾丝裙的女孩手中拿着一根做工精细所制作的导盲杖,在青石板的走廊上慢慢走着,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跟在女子身后。
“华小姐,已经走远了,我们回去吧。”身后的女子看着不断向禁地走过去的女孩,出声阻止道。
“我想看看。”停下脚步,精致的小脸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冷漠,淡淡的说:“还是说,君家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怕我发现。”
“怎么会。”女佣僵硬的笑了笑,有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她是不知道,可是,那个地方是各位少爷的地方接受训练的地方,并且,每次少爷们出来,几乎都是带着血离开的,甚至,还会有少爷不再出来。
“是血的味道。”小巧的鼻子轻轻的动了动,不顾身后的女仆的阻止,向那个方向走过去。
“吱呀——”用力推开面前沉重的木门。
所有的少年的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推开门的地方,看着逆光而站的女孩。
“哥……”一个少年看着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的少年,爬过去,摇晃着。
“你是什么人?”一个面目凶恶的男人拿着带着倒刺的鞭子走过来,三角眼凶狠的看着面前的小女孩。“来着找死……”
一根导盲杖不偏不倚的抵在男人的心脏处,握着导盲杖的小手因为是向上方斜着的,露出纤细的手腕,上面带着幽蓝色的手镯,衬得那手腕更加纤细脆弱。“您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好。”
女佣像是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气息,颤颤抖抖的说:“她,她是家主请,请来的客人,你不能……”
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看着地上有已经干了的血迹,还有鲜红的血迹,以及白骨,蛇和狼的尸体……
怎么看都是一个搏斗场。
“华小姐,你怎么来这里?”一个带着金丝眼睛的男人跑过来,看着彼此对峙的一个女孩和一个壮汉,怎么看怎么滑稽,只是,他却笑不出来。
因为他清楚的看到那个导盲杖底端露出的寒光,那分明是个……
“无聊,就四处逛逛。”像是没有听出男人嘴中的质问,淡淡的说:“是有人受伤了吗?”
“正好,我懂一些医术,让我替他治疗一下,无妨吧,君先生?”
“自然,华小姐开心就好。”镜片下的眼睛闪过一道冷光,如果不是她父亲,他一定不会接受一个小丫头片子的威胁。
听到男人的话,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肯,帮我把受伤的两个人带到卧室。”
“是,小公主。”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走进昏暗的房间,伸手抱起那两个少年。
“唔”碰到伤口的剧痛,让昏迷中的少年发出一声闷哼,慢慢睁开眼睛。
那个唤做肯的男人,轻轻松松的抱着两个少年,站在霓裳身后。
看着站在华霓裳身后的男人,那一双灰色的眼睛一片死寂,实力不凡。幸好,他还有理智,打绝了族中的人绑架华霓裳来威胁华爷的念头,否则,只怕没有绑架华霓裳,自己就先死了。
“麻烦念小姐领路,我要回去了。”淡淡的微笑着,收回导盲杖,整个人如同一个乖巧温柔的小女孩。“君先生,再见。”
“是,是。”那个女佣慌慌张张的点点头,站在霓裳面前。“华小姐,这边请。”
走进卧室,淡淡的说:“肯,将人放到床上就好。”
“是。”肯将人放到床上,从房间里退出去。房间内只剩下三个人,一个如同受伤的幼兽,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那里的小女孩,如同公主一般的小女孩,仿佛只要她一有动作,就扑上去,咬死她的感觉。
一个躺在床上,眼神一片荒芜死寂,不容一物。
这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浑身脏兮兮的,身上带着已经干了和未干的血迹。
看着那个小女孩转身走向浴室,过一会儿,端着一盆热水,里面还放着毛巾,慢慢走向窗边,每一步,都走的很慢,像是在下定决心一样,却异样的稳健。
“啪——”望着放下水盆的女孩,伸手去碰君卿梵的女孩,使劲拍开女孩的手。“你做什么?”
如玉的小手在这一掌下去,泛起一抹红色。“我只是想帮他擦一下,这样才好上药。”
君谦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比自己小了好五六岁样子的小女孩。“你,你真的这么好心?”
“哗啦啦——”
弯下腰,将毛巾的水挤出来,将毛巾递给一旁的少年。“我眼睛看不见,你来替他擦身,顺便,将自己清理一下。”
接过女孩手中温热的毛巾怔了怔,看着慢慢走向衣柜的女孩。
她走的这么慢,是因为她看不见的缘故吗?
“你叫什么名字?”一直躺在床上不说话的少年,望着女孩的背影,嘶哑的出声。
“华霓裳。”
华霓裳,很好听的名字。
在衣柜中,拿出两条特别宽松睡衣长裙,放到床边,打开床柜,拿出一个医药箱,打开来,露出各种手术刀。
“你给君卿梵上药吗?”握着拿着一把手术刀的手腕,好细啊,好脆弱,仿佛只要他那么一用力,如同工艺品的手腕就会折了。“可是,你什么都看不到。”
“我相信她。”君卿梵趴在床上,淡淡的说。
“谢谢你的相信,先生。”
先生?身体一震,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原来是她。
“我不会让你失望了。”
君谦看着明明看不见的女孩,却能熟练而准确的刮掉君卿梵身上腐肉,上药,包扎……
君卿梵偏过头,看着为君谦包扎伤口的女孩,额上流下一道汗水,荒芜死寂的眼神有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光彩。
“好了。”收回手,淡淡的说:“念小姐,麻烦你将房间收拾一下。”
“是。”推开房门,看着放上快被包成木乃伊的两位少爷,怔了怔,华小姐,什么都看不到,还为两位少爷包扎,却不知道,是因为他们两个,真的可以说是遍体鳞伤了,才会包的如此严实。
“床上也收拾一下。”
听到君卿梵的话,霓裳和君谦都惊讶的看着君卿梵的方向。
“哥,你的身体……”
“如果是先生的要求,霓裳会满足。”在君谦惊讶的眼神下,伸手将少年抱起来,轻轻的放在一旁米白色的沙发上。“先生,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轻。”
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为什么她从这句话里听出调戏……
君卿梵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望着去抱君谦的女孩,眼睛闪了闪,第一次尝试了嫉妒的滋味。
君谦惊讶的看着抱着自己的女孩。“你的力量也……”
“念小姐,麻烦你了。”清冷的声音,让人从处于震惊中的女人清醒过来,麻利干练的将卧室打扫干净,退出房间。
“两位就在这房间修养。”
明明他最讨厌带着命令语气的话,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面前时而淡漠,时而微笑的女孩却生气不起来。
君谦看着面前饭菜,眼中一酸,心中有些涩然,这是他们两个,来到君家之后,第一次不用竞争,就能安安稳稳吃上一段饭,却来自一个不是君家人,在君家的馈赠。
“你们不用担心,君家不会为难你们。”
一室的静谧,三个彼此各占一方。
“你怎么会在君家?”君卿梵看着抱着抱枕,歪歪扭扭的坐在沙发上的女孩。
听到少年的问话,淡淡的说:“听闻先生是君家的人,正巧,家里出了一些事,来君家做客,没想到,真的见到先生了。”
君卿梵他认识华霓裳吗?君谦听着谈话的两个人,看着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坐在沙发上的女孩。
“你不用口口声声叫我先生。”
淡淡的说:“我觉得这样很有情调,不是吗?”
情调?抿抿唇,看着坐在沙发的女孩。
感受少年无声的沉默,微笑的说:“这个先生的意思,是老师的意思。”
“祝两位晚安。”
倒头躺在沙发上,拽拽被子,不一会儿,就进到梦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