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冰蓝色长袍的君卿梵抱着怀中小猫咪,刚走到院子里,脚步一顿,轻抚着怀里的小家伙,动作温柔熟练。
谁?
原本在君卿梵怀里假寐的小毛团,猛然睁开眼睛,弓起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院子前面景观的树后方向。
谁在那里?
在君卿梵感受到怀里的小家伙像是炸了毛,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伸出手,安抚着,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嗖——”
像一道白色闪电一样从男人的怀里跳出来,肉乎乎的小爪子闪过一道寒光,将草丛里发出‘嘶嘶’的毒舌从七寸的方向截断。
圆溜溜的墨绿色眸子犀利的看着一个方向……
“小家伙回来。”
听到君卿梵的声音收回视线,三两下爬到君卿梵的怀里,墨绿色的眸子却一直看着那个方向。
一个白衣男人看着进入屋子里的男人,从树后走出来了。
那个小家伙和她真的很像,难道这个小家伙是她的孩子吗?那么……
一想到这种可能,心一颤,如同掉进冰窟。
——
在盛开的千瓣桃红花树下,做工精细的黄花梨木贵妃榻上,白色的兽皮毯子铺在榻上,一袭蓝衣男子坐在榻上,怀里抱着一只纯白无暇的猫咪,几近透明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怀里的猫咪。
“喵~”弱弱细细的猫叫声,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格外明显。
君卿梵感受到指尖湿润的触感,身体一僵,清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空洞的眸子没有一丝的神采。只是,抚着猫咪的大手更加轻柔缓和。
霓裳蹭蹭身上的大掌,慵懒的伸伸腿,眯着眼睛,任由阳光洒在身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楼西安微眯着眼,看着院子里的一人一猫,粉红娇艳的千瓣桃红盛开的如画似锦,俊美隽永的男子唇角有着温柔的弧度,修长抚摸着怀里的洁白无暇的毛团,而那个毛团则享受的眯着眼,如同一副水墨画,带着别样的静美。
这样的温馨静谧,还真得很少在君卿梵身上看到呢!原因是因为那只小猫吗?
“喵~”睁开眼睛,露出墨绿色的眸子,看着站在那里的红衣男人。伸出毛茸茸的小爪子,示威性的冲着男人叫唤一声。
“呐呐,小卿卿,你家小毛团不是一般喜欢我,”看着龇牙咧嘴的小毛团,脸上露出妖娆的笑容。“不如送给我好了。”
“喵喵~”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我要粘着君卿梵。就算她现在是一只猫,君卿梵也是她的,才不是你这个臭人妖的,笑得那么妖媚没有用。
按住怀里张牙舞爪的小东西,眼中闪过暗光。它就这么喜欢楼西安吗?只要楼西安一来,就这般活跃,只是,它只能是自己的。
冷漠的说:“它是我的。”
“呃?”听到君卿梵斩钉截铁的话,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话是因为这个小毛团是九尾灵猫的缘故,还是只是因为小毛团本身的缘故呢?
听到君卿梵的话,乖巧的蹭蹭如玉般精致的大手,细细弱弱的声音如同少女浅笑吟语。“喵~”
细细弱弱的声音如同手心触碰到毛毛茸茸的感觉渗到心里,很久没有人陪到自己身边了,若只是一直普通的猫也就罢了,养着就养着,可惜,偏偏是一只九尾灵猫。“你来做什么?”
“下棋。”听到男人的话,妖冶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以前在君卿梵手下从来没有赢过,可现在,终于可一雪前耻了。
哎哎,他还真是个好人,来陪君卿梵下棋。
听到楼西安的话,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变化,但霓裳却清楚的感受到,一直玩弄着自己的手掌,有着那么僵硬的瞬间,是啊!对于一个骄傲的人来说,眼睛是不可忍受的屈辱,墨绿色的眼睛心疼的看着君卿梵。
手心温热的触感,让君卿梵阴霾的心情好了些,脸上漾起一抹笑容。
霓裳并没有发现,楼西安那双妖媚的桃花眼一直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
内敛低调的房间里,一袭蓝衣的男人脚边蜷缩着一个毛茸茸的小黄团,对面坐着一个红衣笑得妖娆腹黑的男人,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棋盘。
“喵喵”感觉突然有人拽自己的衣角,低下头,伸出手,小毛团顺着伸出的手爬上去,安安稳稳的趴到男人的大掌上,圆溜溜的眼睛瞪了瞪对面的男人,冲着对面的男人威胁的挥挥爪子。
竟然欺负君卿梵看不到,擅自移动棋子,简直罪不可恕。
“这小家伙不但通人性,还处处护着你,很难得。”楼西安看着那个挥爪子的小家伙,瞥了一眼那个一言不发的男人,清冷如月,没有丝毫的变化。
蠢东西,君卿梵都快要你的命了,还处处护着他。
伸出手,安抚着怀里的小毛团,没有说一句话。
“啪——”黑棋棋子落下,此局就此结束。
若有所思的看着盘在君卿梵怀里的小毛团,忽然,雌雄莫辩的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呵呵~”
“好棋。”霓裳看着男人莫名的笑容,墨绿色的眸子带着探究。
看着床的方向,一个白色毛团舒适奢华的锦被上,眼帘微垂。楼西安的话仿佛还在耳边,‘这小家伙不但通人性,还处处护着你,很难得。’
这一个多月,它的确时时刻刻陪在自己身边让他少了孤寂的感觉,可是,那又如何呢?
比起这些,他更想要的是健康完整的身体,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洗刷掉那些屈辱。没有能阻止自己,一个畜生更不可能。
陷入沉睡的霓裳,身体颤了颤,蜷缩得更紧。慢慢走出房间……
——
皇宫里,一个全身裹在黑衣中看不清一点模样的男人,从里面露出一双不正常的灰白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像是鬼魅一般,发出诡异的光芒。
灰白色的眼睛认真的看着笼子里的各种猫,四处寻找一身雪白,墨绿色眼睛的猫。
眼前忽然一亮,看着一只雪白的小猫,伸出如同只有骨头一般枯瘦的手,诡异的是,那双手直接穿过笼子,握住那只白色猫咪。
“喵~”瘦小的身体在面临死亡的威胁时,不安的挣扎着,却被那只如同死神般的大手紧紧握住。
“不是。”黑衣里面传出涩哑的声音,有种鸮啼鬼啸的感觉。
枯瘦的手紧紧一握,小猫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可诡异是,那双灰白的眼睛扫过,其它笼子里的动物没有发出一声叫声。
九尾灵猫,究竟在哪里?
“砰——”
地上只有一只白猫的尸体,没有一丝人影。
“你说,一个刚出生不到两个月的猫仔,怎么那里也找不到?”壮硕的大汗看着身旁的黑衣人,瓮声瓮气的说:“难不成飞到天上了?”
“有人把那畜生带走了。”嘶哑惊悚的声音从黑衣人口中说出:“皇宫里没有。”
这一个月来,整个皇宫都被他翻过一边了,可是,皇宫中根本就没有那个小畜生。
“小姐的身体快撑不住了。”大汗垂头丧气的蹲在地上。“没有传闻中的九尾灵猫续命,怕是活不过今年了。”
“不会。”嘶哑声音带着坚决,他不会让她死的。
也许,他可以从进过皇宫里的人查起。
——
楼西安看着走进放假的男人,轻啜一口手中的茶水,眼睛微眯的看着和药草打交道的另一个白衣男人。
“穆神医?”明明眼睛看不到,却将视线的方向看向炉子边的青衫男子。“楼西安。”
“好吧。”听到穆越泽唤自己的名字,站起身子。“我自动离开,你们两个慢聊。”
“找我什么事?”白衫男子转过身,露出一张俊美出尘的脸,清冷无波的眸子看着面前的男人。
“为什么小白还是和一开始一样?”只有巴掌大小。君卿梵的手不由的动了动,仿佛那个小家伙还在他的怀里。
“九尾灵猫每九年才长出一尾,不过是一直出生不足两个月的幼崽,自然它会是一直这样九年。”穆越泽捻起晾干的药草,在鼻尖嗅了嗅,放进炉子里。
“是吗?”也就是说,如果要解自己身上的毒,小白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我以为你是为了解药而来的。”穆越泽看着站在外室的男人,一袭冰蓝色衣衫,即使阳光洒在男人身上,也如同一块千年不化的冰。
“我自然是为了解药。”清冷无波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畜生而放弃解药的可能性呢!只是,心里真的那么想吗?“除了,九尾灵猫的血,还有其他的东西吗?”
“没有。”穆越泽淡淡的看了一眼外面的身影,冷漠的说道:“只有九尾灵猫的血。”
“你的打算是什么?”眼中划过一道暗芒,修长的手指划过暗红色的桌面。
“解毒。”听到君卿梵的话,看着外面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眼睑微敛。“既然如此,那只小猫送过来……”
“它是我的。”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郁清寒的话,他会不由自主的宣告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