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把金娢放在一张躺椅上,给她全身贴满了符咒,盘腿打坐在椅子的旁边,双目紧闭,嘴时不停的念着咒语。
众人都目光转睛的盯着金娢。
巫师一边念咒语,一边回忆着进宫之前贵妃娘娘交待他的话。
甘兰梅神情肃穆地看着巫师,“记住,不论她是不是妖,你必须给她施出妖身来,倘若成功,本宫给你一座城。”
“某家尊意。”
巫师邪眼看了一下金娢,继续闭眼念着,他努力的念着,奋力的张嘴,而且越来越快,而他的模样也越来越凶猛,把众人看得是心惊胆颤。
玄枡也看得紧张兮兮,生怕巫师伤了他爱妃分毫。
而在躺椅上的金娢呢,呼吸均匀微微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那里。
巫师念到高处之时,突然跳了起来,把脚边的一个黑罐子端了起来,喝了一口朝着金娢的双脚喷洒了一次,“唵、嘛、呢、叭、咪、吽,洗去铅华、洗去污浊、洗去邪魅,去也!”
巫师喊完,又端起黑罐子,喝着纸灰水,一连朝着金娢喷了数下,最后跳累了,又继续盘坐起来,慢慢念道:“一碗狗血,从此清静。”
言罢,一碗狗血朝着金娢的头到脚倒了下去。
金娢忍着难受,配合巫师。
巫师朝着玄枡行礼道:“启禀大王,洗礼完毕。”
玄枡看着毫无变化的金娢,总算放下心来,满意地看着巫师,“退下吧。”
甘兰梅看见巫师离开了玄枡,一把将他拦住,“她为何还没有变幻?”
“哦,娘娘放心,或许是时辰未到,某家已经给她贴了符咒,又喷了狗血,她很快就会现形了。”巫师自信满满地说道,“就算她不是真的妖孽,用了某家的巫术,一时半会儿也能变个东西。”
“哼,当真?”甘兰梅邪笑起来。
“当真,某家当真,娘娘拭目以待吧。”巫师想着就快有了一座城,开心地摩拳擦掌。
虹儿与琬青见巫师走了,赶紧过来把主子扶起来,将她已经脏了的披风拿掉,给她换了一件新的披风。
金娢扯掉耳朵里的纸团,高兴地说:“还好你们来得及时,看着那狗血快要把我恶心死了。”
“娘娘现在有什么感觉么,有没有不舒服?”琬青关切地问道。
“没事儿。”金娢得意地说:“我一听不见,二也看不见,我舒舒服服的在广众之下打了个盹儿。”
“娘娘没事就好,来,娘娘坐下,奴给您拿了一壶茶,让他们看到满意为止。”虹儿从琬青手里把茶壶拿过来倒了一杯茶,递给了金娢。
众人看着金娢在一旁喝了半天的茶也没有什么变幻,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玄枡看着优哉游哉喝着茶的金娢,别提有多开心了,这一次,应该可以锁住那群嚼舌根的人了吧?
“看来,她的确不是妖,这就好。”太妃在远处看着金娢也是放下了心。
“太妃今夜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侍女递给了太妃一杯茶,喜笑颜开,看着太妃高兴,自己也开心。
巫师看着金娢过了半个时辰也还没有变幻,不知道是哪里出错了,想着自己失败了,贵妃娘娘定不会放过他,在贵妃还没有找来之前,逃为上策。
“想去哪里啊,狗东西,竟敢欺骗本宫。”甘兰梅突然来到巫师面前,凶煞恶神的看着巫师,气得想马上杀了他。
看见贵妃发怒的模样,巫师立马跪地求饶:“哎哟娘娘,某家不敢啊,某家已经按照娘娘的吩咐把该做的都做了,可不知为何,对那姑娘竟然不起效,娘娘饶命,某家真没骗您啊!”
“带走。”甘兰梅不想再听字言片语,命人把巫师拖去了她的梅香宫。
晌午之时,金娢用过膳以后便在宫院里摆了一张躺椅,半躺着晒太阳,来这里很长时间了却还是不习惯被人伺候,很多事情她还是愿意亲自动手,而承欢宫的侍女们也渐渐习惯了这位随性的主子。
“这太阳照着也不刺眼,可真舒服。”金娢闭上眼睛微笑着说:“就是这日子太无聊了点。”
“主子到这里也不过半年而已,等时间长了,您也就习惯了。”琬青在一旁笑着说。
“今儿天气好,你们两个陪我到宫里转转吧,我这腰总这么躺着也难受着呢!”金娢想着,虽然这里都是宫墙包围着,不过能走动一下活动筋骨,也可以打发一下这无聊的日子了。
“娘娘,若被人知道承欢宫的人在宫里到处乱窜,又有的被罚了。”虹儿低着头提醒着主子。
金娢听了,沮丧起来,“那就让我在这里闷死好了。”
这时,琬青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地方,莞尔一笑,“娘娘,奴知道一个地方,那里偏僻幽静,不会被人发现的。”
金娢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站起来道:“那还等什么,走吧!”
琬青与虹儿陪同主子往一座偏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