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兰不会是那样的人,她从不骗我。”金娢父亲不愿意相信。
金娢闭上眼睛无奈地摇头,片刻后站起来大声说:“爸爸,为什么你却心甘情愿被那个坏女人哄骗呢?”
金娢看着父亲撑着额头不语,又看看他那出现的白发,心里也痛了,垂睑道:“爸,我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
“不,她怎么可能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骗我,我对她那么好,她不可能要害我的女儿?”金娢父亲说完,皱紧眉头,脸色苍白。
金娢听见父亲发出难受的声音,再次抬脸,看见他趴在桌上手捂着前胸,忙不迭地跑到他身旁,“爸,你怎么了?”
只见他揪着领子,满头大汗,此时已经下班,集团的整栋楼里已经没人了,她急忙打了120呼救。
很快医院来了人,把父亲抬上了救护车吸了氧,金娢也随车来到了医院,及时把父亲送进了抢救室。
几分钟后出来一名医师,对金娢说:“你是他什么人?”
“他是我父亲。”金娢站起来急忙回答。
“我们需要介入治疗,你现在马上去交手术费,然后把同意书签了。”医师说完转身进了抢救室。
金娢听了医师的话,赶紧小跑着去交费了。
经过医师一个小时左右的手术,金娢父亲的病情得到了稳定,金娢跟随医师把父亲从手术室推向VIP病房,看着昏迷的父亲,金娢担忧不已,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她只是想让他知道真相,她并不想气倒自己的父亲。
金娢坐在病床旁一直不停地看着床头的检测器,就这样观察到了晚上,直到检测器停止了警音才放松了下来,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时,看到父亲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露出了小半截,拿起来随手一按,发现并没有设密码,桌面塑纸竟然是她与弟弟还有妈妈的照片,金娢看到这张照片忽然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深深地明白,这个家变成了今天的结局,父亲一定后悔了,否则他不会把这张照片设成手机壁纸。
翻着手机电话本,里面依然存着妈妈、弟弟还有自己的号码,当然,现在这个自己的号码已经是他人所用,想了想拨通了弟弟的号码。
响了很久没人接,金娢连续拨了五次,最后一次终于被接起,“柳大总裁,我说过了,我跟你没话可说,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是我。”金娢回应。
“姐?”电话另一头停顿片刻叹息一声,“之前找你都说忙,今天怎么有空了,为什么不拿你的号打给我?”
“你可能需要回来一趟,父亲病了。”金娢的语气低沉。
电话另一端一阵沉默,然后沉重的回答,“好,明天的飞机。”
果然,金娢的弟弟柳砚如约而至,第二天下午来到医院里,看着病床上的父亲,焦急地问金娢,“我父亲得了什么病,你又是谁?”
“急性心梗。”金娢把目光移向柳砚,“我就是你的姐姐,我整容了,至于原因,以后再向你解释。”
柳砚仔细看了看金娢,发现除了模样不像,声音和她的神韵都没有变,半信半疑问道:“父亲怎么会突发心梗的?”
“都是因为我,让你来就是想你与父亲说说话,看看他是不是能快点醒来。”金娢红着眼眶说。
柳砚看见这样的父亲,一瞬间,所有的怨恨都不了了之,只是想父亲能快点醒来,于是拉了一张椅子坐在病床前握着父亲的手,“爸,三年不见,你的头发白了,身体也脆弱了,我回来了,你快点醒来看看我啊!”
金娢只觉得胸前堵得慌,慢慢起身走出了病房,坐在外面的椅子上默默流着眼泪,因为连续几个晚上都没有合眼,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姐,醒醒,爸醒了。”金娢睁开眼睛一个帅小伙在她面前,一脸焦急神色。
“柳砚?”金娢脑袋清醒后,急忙坐正,“爸爸醒了?”
“嗯。”姐弟俩赶紧走进病房里。
“爸!”异口同声喊着,姐弟俩大步走向病床,看着睁开眼睛的父亲,都欣喜着。
“柳砚你回来了。”父亲将儿子的手握紧,欣慰地微笑点点头说,“回来了就好,你可知爸爸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你。”父亲对儿子说完把目光移向金娢,继续说,“虽然爸爸反对你去整容,然则爸爸认可你是我的女儿。”
金娢听了父亲的话,欣慰一笑。
第二天,父亲出院,姐弟俩送父亲回家休养,司机来接他们,走了一半路程,柳志成突然对司机说,“先去柳氏集团。”
“爸,你先回家吧,没有了身体哪来的集团。”金娢阻拦。
柳砚也觉得姐姐说得有理,“是的爸,姐说得对,你先回家休息,集团的事先由我代劳吧!”
听了姐弟俩的话,柳志成点点头,“好吧,柳砚去集团,我打个电话给王秘书,先让她带你熟悉一下。”
来到别墅院里,司机把车停在车库后提着柳志成的东西往客厅一起走,柳志成慢慢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就在金娢倒水的时候听见了女人的嘻笑之声。
瞬间,客厅的空气凝固了,顿时安静无声,楼下的三个人都听到了楼上的声音,金娢把手中的两杯水递给了父亲与司机,“爸,吴叔,我去楼上看看。”
“但愿那老东西就这么挂了,以后我马经理就是马总了。”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响起。
“听说还没有醒,你先把老娘伺候好了再说吧!”女人的娇喘之声让人听了脸都发烫。
“呯”门被踹开,一片春光映在眼睑,金娢的出现,把床上的一男一女都吓懵了,金娢邪笑着,“没想到我爸三天不在家,你就这么寂寞难耐了,现在我爸就在楼下,不带你的情夫去认识一下?”
楼上说话的声音,全都被柳志成与司机听见了,司机看着柳志成铁青着脸,握紧拳头,急忙安慰他,“柳总,你身体还未恢复,千万不要动怒啊!”
高兰与情夫穿好衣服战战兢兢地走下楼,站在柳志成面前纷纷垂着头不敢看他,柳志成看见男子是销售部马经理,什么也不说,只是将手指向大门,“滚,你们马上,都给我滚!”
两个人面面相觑着,忽然都一前一后快速跑出了别墅。
柳志成气得将沙发旁的台灯重重摔在地上,悔恨的痛哭地喊道:“菁菁,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吴叔你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金娢说完把父亲扶回了楼下的客房,此时,他最需要的是静养,把父亲安顿好,金娢刚回到沙发上,弟弟打来电话问父亲的情况,“爸爸已经睡下了,你放心工作吧!”
柳砚沉默了片刻又说:“上午熟悉业务的时候,我去财务部暗中查了账目,发现有漏洞,而且经过我的暗中调查,王秘书对此事并不知情,然则财务有一笔账有些混乱,而且销售数据与金额也合不上。”
金娢眼睛一凛,说:“销售部管理人可否是马经理?”
柳砚在电话那边点头,“是的,姐。”
“这就正常了,马经理是高兰的情夫,估计此时此刻他们在计算着如何夺走柳家财产了。”
“混账东西,我现在就去找那个马东西算账。”柳砚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握紧拳头。
“不用,你接下来是要把集团管理好,家里的事由我来管,这一次我要把他们一锅端了。”金娢挂了电话,吐了一口气,高兰得意太久了,既然她不珍惜父亲的爱,就让她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好了。
这时院里的门铃响了,金娢去开门,看见来人是刘妈,刘妈好奇的看向她,“你怎么又来了?”
金娢笑了笑,“之前是个误会,我是柳总的朋友,倒是你,柳总出院回来怎么一直没见你,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刘妈听说金娢是柳总的朋友就放下了戒心,回道:“夫人放了我三天假期让我回家探亲,这不,刚从老家赶回来。”
听了刘妈的话,金娢点点头,“柳总现在还在休息,我已经煮好了粥,等他醒来麻烦你端给他喝,我现在有点事要去集团一趟。”
“好的。”刘妈应声后去了大厅。
金娢来到车库,看了看手里的车钥匙,想着自己好久没有开车了,不知这技术可还合格。
刘妈打开楼下的客房,发现是柳总在里面休息,有些纳闷不明白柳总为何不睡在主卧房,便悄悄地关上了门干家务活去了。
柳总躺在床上双目流了一行清泪,回忆着家庭变故的这几年所发生的点点滴滴,那一年遭遇洪灾,他在外面与家人联系不上,洪水冲走了路标,他只得将车停在路边,这时一个女孩向他招手,他打开车门,女孩上了他的车,笑嘻嘻地对他说,“你是柳氏集团的柳总吧,有一次我晕倒在路边是你女儿救了我,前面的桥已经塌了,非常危险,您还是掉头另选路吧!”
柳志成看了看这个清纯阳光的女孩,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涌了上来,于是他把车调头,却发现回家的几条路都被封了,夜晚,他们把车停在相对安全的地方,呆到半夜的时候,女孩竟然趁他熟睡之时吻了他,他睁开眼睛,看见这个女孩正在热情如火的吻他的唇,当下有些惊慌,但女孩实在太过热情,让他一时不知所措,滚烫的身体让他一时之间忘了自己是别人的丈夫,还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就在那一晚,他释放自己不曾有过的激烈情愫,在车里狠狠地要了那个女孩。
事后,他向女孩道歉,没想到女孩却毫不在乎的说:“没关系,我喜欢和你一起的感觉。”
原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没想到半月后,妻子发现了这件事,她日日郁结在心,最终病逝,儿子也因为此事出国后不再回家,他觉得家人不理解他,并决定把那个女孩娶进了家门。
一次错,步步错。
那个女孩喜欢的根本不是他,而是柳夫人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