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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6
我妈也不知道把我婆婆弄到哪儿去了,我正好我也不想让我老公跟我婆婆在一起。
他俩只要在一起,我婆婆就老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再次把我老公从水笼里捞出来,我看他跟个篮球一样大小的肚子说:
「老公辛苦了,我们的宝宝看起来很健康。」
我开心了,我老公却不开心:「你要是想让我死就直说,没必要天天让我泡水六个小时!」
他只是普通人,天天泡水身上的皮早就泡的水肿。
水笼子里又不能坐,他只能站着,或者用手抓住栏杆,在水里浮着。
「一切都是为了宝宝,你就不能坚持一下?」
我本来是想哄他一下,但面对他这张脸,我是真的很难有耐心。
「别人都这么过来的,就你不行?我爸那时候可是生了七个孩子。」
但对于我们族人来说,前边都是男孩就等于没生。
「你肚子要是争气点,生完这一个咱就不要了,你要是不争气,就得一直给我生到有女儿为止!」
我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他往外走。
上午泡完水笼,下午还要让他上地干活呢。
我妈说了,现在运动一下,到时候好生孩子。
老公干活的时候说了一句想吃西瓜,我就回家里给他切西瓜。
切到一半听到外边有人叫我,说我老公跑了。
我着急忙慌赶过去的时候,正巧看到一群人压着我老公回来。
「穗穗,你这匣子不行啊,怎么都快生了还想着要跑?」
「我看多半是惯的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那时候怀着孕的时候还要做饭做家务,动不动还挨打,他居然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是,也不知道穗穗看上他哪一点了。」
听着族里人七嘴八舌的话,我有些羞恼。
老公在家里怎样都可以,怎么能让我在外边没脸?
又看着他肥硕油腻的身材,我上去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真是反了你了,我对你那么好你还想着逃?好日子不想过就跟我直说。」
手上传来的疼痛好像打开了我什么开关,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我又上去给了一巴掌,这种感觉让我上瘾。
我老公被我打的一直惨叫,围着的人象征性的拉了一下就没再拉了。
要不是我妈到最后赶过来,我可能还不会停手。
「行了,你这丫头,别把我外孙女打掉了。」
我回了我妈一声,薅着我老公的头发回家了。
此事之后我也理解了我妈之前跟我说过的话。
男人果然不能给好脸色,否则就会蹬鼻子上脸。
后边我老公又想跑几次,无不例外都被我族人给发现押送了回来。
其中有一大部分告密者都是我那些蚌匣子叔叔姐夫。
我老公有些郁郁寡欢,心里不开心,身体也跟着瘦了不少。
好在族医说没什么大碍,要不然我少不了再打他一顿。
十月期满,我老公要生了。
我看着他哭天喊地的样子很烦躁,生个孩子而已,怎么哭的跟死了谁一样。
「别人都能生,就你生的时候矫情,给你准备的床你不好好躺着,非要蹲地上。」
我婆婆比着之前苍老了许多,也不知道我妈怎么蹉跎她的,我这么嫌弃她儿子她也没什么反应,就一直陪在我老公身边。
「哎呦我的儿,这是做了多大的孽才让你一个男人遭那么大的罪啊。」
我看我婆婆假惺惺的样子只想笑。
「他做什么孽你不知道?」
他要真是个好人,我也找不上他呀。
正在陪哭的婆婆被我噎的说不出话。
「穗穗,老婆,我这还要多久才能生啊,我真的受不了了,能不能给我打无痛啊。」
听到无痛两个字,我妈不乐意了:「打什么无痛,打无痛对孩子不好,要是生出来个傻子怎么办。」
一说到孩子,我也惆怅,菩萨保佑,一定要是个女儿。
我老公还算是争气,疼了一天一夜才算要生。
族医拿出刀子要剖腹的时候,我妈还在说别让族医打麻药。
这还没开始生呢,我老公的脸都被吓白了。
但是我等的有点不耐烦了,甚至有点困,我妈心疼我,就让我先回去睡一会儿。
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对,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我老公那张猪脸狰狞的不成样子,我嫌弃,根本等不到他说话。
又是过了一天,我老公才生,是个男孩。
我和我妈都很失望。
我从我儿子嘴里抠出来一颗乒乓球大小的黑珍珠啧啧一声。
我的大人渣老公的心果然是黑的,瞧这珍珠都黑的发亮,这成色能卖一两个亿不成问题。
7
蚌女能让男人怀孕,怀孕的男人被称作蚌匣子,意思就是把男人身体当做蚌,孕育出生命。
蚌怎么可能没有珍珠呢?所以每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口中都会有。
蚌匣子出的珍珠不仅漂亮,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成色越好的珍珠,效果就越好。
当然,我们蚌女挑选蚌匣子也是有要求的,善良的人是不会怀孕,只有心术不正,利欲熏心的男人才会成为蚌匣子。
心越黑,珍珠就越黑,珍珠越黑,就越值钱。
我爸那时候都生七个孩子了,心还是黑的。
听我妈说,我出生的那颗珍珠最后以十个亿的价格成交的。
最后我爸在怀老八的时候难产,肚皮没撑住,大出血死了。
我看我妈一副可惜的样子,大概可以想象我爸到底有多黑心了。
毕竟一个蚌女这辈子只能会让一个男人成为蚌匣子,我爸死了之后就产不了珍珠。
听闻我老公生了,我上边的六个哥哥也象征性回来看看。
我们族里的男孩就是普通人,不值钱,大多都是在外奔波经营各自家里的产业。
我收了六个哥哥随的礼,就开始听他们絮叨。
「瞧我这外甥饿的,多给妹夫喝点下奶的汤。」
「妹妹准备什么时候要二胎?咱隔壁二丫都仨闺女了。」
「我看人家有月子里都怀上的,要不妹妹你也试试?」
「得了吧,你看妹夫现在这样子,妹妹都下不了那个口。」
我没觉得哥哥们说这话有什么,只有我老公脸越来越绿。
最后说了些扫兴的话,哥哥们觉得没意思出他房间了。
「你怎么跟我哥说话呢,能不能有点礼貌。」
「我怎么说话?我说什么了?你就不能听听你哥说的那都是什么话。」
我老公脾气越来越暴躁,长的也越来越丑,我摆手敷衍:「行了等出了月子你赶紧减减肥,看现在都吃成什么样子,肚皮松垮的都掉到大腿上去了。」
他还想说什么,我先一步出去了。
我妈也看出来我烦躁,轻声安慰:「好了,你也别烦了,到时候请个营养师和健身教练,锻炼一段时间就行了。」
我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先忍耐忍耐。
就是每天半夜喂奶让我很烦。
我也不知道我老公崩溃什么,又不是让他大半夜的洗衣服做饭。
就撩开衣服给孩子吃个奶,那么难吗?
「宝宝,我也想帮你,但我帮不了你呀,总不能让孩子喝奶粉吧?」
「你再坚持坚持,几个月之后就好了,我好困,就先去旁边屋子睡了。」
说完我就走了,我婆婆心疼我老公,就帮忙带。
至于请人带孩子?我没想过。
孩子还是得亲自带才跟自己亲,经别人手就不亲了。
就是我没想到我老公又跑了。
这次我把他抓回来直接打断了他的腿,看他疼的在地上打滚,我也委屈。
「我对你不好吗?就是让你在家带个孩子,饭都没让你做,家务也不让你干,你怎么就那么不识好歹?」
隔壁婶儿都是把叔锁地窖里,生孩子的时候才放出来。
我这阳光大房让他住着,饿不着冻不着,真不知道他在不满什么。
「别把人打死了,女儿还没生出来呢。」
我妈也有点烦,但是都到现在了,又不能换蚌匣子,只能劝我收点力。
我大儿子三个月的时候,我老公又怀孕了。
跟以往意气风发的他不一样,如今的他一片疲态,看谁都像是欠钱了一样。
那时候肥还没减下去就又胖回来了,我妈看他样子都有点受不了,轻叹一口气说:
「委屈我女儿了,要不要妈妈给你找几个年轻的小伙子?」
虽然不能怀孕,看着也是养眼的。
但我对伴侣还是很忠心的,拒绝了我妈的提议,又让阿姨给我老公炖了一碗燕窝。
8
我的匣子在族里出了名的不听话,不少叔跟姐夫知道这事儿后纷纷自发上门去劝我老公想开点。
毕竟日子嘛,怎么不是过啊,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我老公听到有人温声安慰,眼泪直流,一边哭一边奶孩子,又因为还怀着孕反胃干呕了一下。
有聪明的叔让老公别跟我背着干,不然遭罪的还是他。
我老公这次算是把话听进去了,安生了下来。
我婆婆也不是没想过救她儿子出去,只不过我们这村子好进不好出,没有族人带着她根本跑不出去。
九个月后,我老公又要生了。
虽然已经经历过生孩子,但我老公依旧哭的悲痛,一边哭一边大吼着自己犯过的错。
「我不该在五岁的时候把邻居小女孩推下水……」
「我不该上小学的时候拿圆规扎同学……」
「我不该霸凌同学,我不该仗着未成年失手打死同学,不该把她们肚子搞大不负责,啊,妈,救我,我好疼啊!」
我听着我老公忏悔很感动,随手把录的视频发给了他前女友。
听他前女友说,那个被他伤害到抑郁自杀的前前前前女友上次又自杀未遂。
希望这个视频能帮助她打开心结。
人渣犯的错,不该让别人承担罪责。
可惜我老公嘴上认错认的真诚,跟孩子一起出生的珍珠还是黑到发亮。
甚至比第一颗还亮,可见我老公并不是真正的悔过。
就连我妈也赞叹:「女儿,你找的女婿确实不错。」
这心黑的可真彻底。
我二哥好奇,帮忙找了一下我老公之前都犯过什么事儿。
好家伙,打印出来足足有一百来页。
除了他生二胎的时候哭喊的那些,还虐杀流浪动物。
甚至疑似杀了一个流浪汉,就仗着他未成年,且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在管教所管教了一段时间放出来了。
被霸凌的同学终身有阴影,施暴者却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上学。
一直到长大之后老实了,我婆婆那时候害怕我老公履历被翻出来,还特意改了名字和户籍地,这才包装的人模狗样的被我发现。
我爸一个杀人强奸犯,我大哥出生来的珍珠都没那么黑。
我那几个哥哥也觉得我老公还能多产几颗珍珠,劝我对他好一点。
我依言,把他从地牢里换到了普通的房间,我老公也老实很多。
虽然比着之前丑了很多,不过我还算满意,偶尔心情好了还让他回屋睡。
就是我万万没想到他想要毒死我。
看着我倒地,我老公狰狞的笑,抄起身边的椅子就想砸我,可惜我家椅子实木的,他没搬动。
而后又要去厨房拿刀,只是找刀的功夫,我就站起来了。
看着被吓了一大跳的老公,我轻叹一口气,一只手轻松抓过椅子朝着他砸过去。
「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我们一族都不是常人啊,他是怎么想着用害普通人的办法害我?
椅子被砸的稀烂,我老公才知道害怕,又向我求饶。
我打了好一会儿才收手。
这次直接把他绑在了床上,除了吃喝拉撒以外,他只能在床上渡过。
这下我老公彻底老实下来了,整个人也温和了不少,但我可不会再对他心软。
我算是看出来了,天生的坏种后天是改不掉的。
就算他现在看着是个和蔼的胖子,但心是黑的,一天不知道要盘算出来多少个弄死我的方法。
可惜我比他强大,他弄不死我。
但不代表他没有这个心。
我的第三个孩子,依旧是个男孩。
不出意外,那珍珠依旧是黑的发亮。
别家的匣子若是真心悔过,珍珠的颜色会逐渐变浅,直至不能怀孕,他这倒好,一个比一个黑。
我都迫不及待等着我女儿出生。
到时候我女儿的那颗珍珠肯定比我的还要值钱。
十年后,我的大儿子吴望妹也懂事儿了,但是他对他爸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他甚至好几次都问我为什么不跟我老公离婚,给他换个帅气的新爸爸。
我看着我老公肚子上七八个刀口叹气。
我也想啊,但是他一直都给我生不出女儿,我能怎么办。
那就让他继续生呗,这次直接怀两个,我就不信生不出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