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来福这么一提醒,显王突然想到,最初建造后花园的时候,确实在旁边盖了两间房。
本来也是为了方便看家护院,同时又能放些工具。但当时,由于一直没有请到好的花匠师傅,房子也就只用了一间,另一间始终闲置着。
一直到后来,又在后花园旁边开始建造了水塘养起了乌龟,那个时候的显王尚且年幼,经常因为贪玩和新鲜,在里面还偶尔住过几次。
因此,另一间房虽然多数时候都是闲置的,倒也一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虽然后来随着显王年龄的增长,和养的乌龟数量越来越多,显王早就不再去住了,但里面的东西却一直保留着。
此时突然听到来福提起此事,显王不禁皱了皱眉头,不置可否。
因为如果答应了,自己的大计就要落空,但如果不答应,又会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既有如此好去处,那我们便往那边去吧!”
花未落兴奋地看向显王。
“有是有,不过……”
正当显王犹豫不定时,却听来福继续笑嘻嘻道:
“启禀王爷,小的知道王爷是担心房子太小,怕怠慢了上宾。可正如未落小姐所言,事急从权嘛!
那两间房,虽然有一间堆满了工具,的确不宜住人;但另一间,却是每天都在打扫的。
依小的之见,既然小柔姑娘不宜走动,不若就将小柔姑娘安排在此处静养,门外派上两人照顾。
至于未落小姐,便先搬到前院厢房去!等过些时日,小柔姑娘身子休养得好些了,再搬过去,仍与未落小姐一处也不迟!”
来福一段话,果真说到了显王的心坎里。显王登时心花怒放,但面上仍旧故作为难状。
“这样就太委屈小柔姑娘了!不妥!不妥!”
花未落大概听明白了怎么回事,看了一眼温小柔。
“俺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没那么多讲究,只要别再走那么远的路了就成!住哪都一样的!”
温小柔的声音有些着急,却又有气无力。
“未落妹子,既然这里也住不开,你就先搬到前院去吧!不用担心俺,俺躺上几天估计也就好了!”
花未落看着脸色都有些发白的温小柔,只好点了点头。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我们先过去看看!”
显王一听,顿时喜笑颜开。
“那就暂时委屈小柔姑娘几天了!不过,二位请放心!本王自会多派些人手过来!”
言罢,一行人朝后花园走去。
将温小柔安置妥当之后,显王让桃儿和杏儿留下来伺候。临走又怕花未落担心,便把来福也留了下来。
“有个男子在门外守着,到底更稳妥一些!”
显王很体贴地看向花未落,然后又向来福嘱咐道:
“来福,你便守在门外,未经小柔姑娘允许,不可随便进入房内,在外面放机灵点!天亮之后,小柔姑娘如果没有别的吩咐,你再回去!”
“是!小的明白,请王爷放心!请未落小姐放心!”
来福讨了个显王的欢心,自然也是得意,于是连忙笑嘻嘻地答应。
温小柔一听有来福在外面守着自己,顿时激动不已,也是满心欢喜,好像腰疼也减轻了不少。
“未落妹子,你就放心去吧!俺在这里舒服着哩!”
看到躺在床榻上的温小柔,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花未落这才随显王出了门,两人一起朝前院走去。
到了前院,显王连忙命小丫鬟将侧面的一间厢房收拾了一遍。
其实房内早就收拾好了,但显王仍旧觉得不干净,同时也是为了不让花未落怀疑,于是,又让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今天这事都怪本王,若是能提前让人去仔细查验检修一遍,也不致出现这样的局面!倘若今天受伤的是未落姑娘,让本王于心何安!”
显王再次自责地看向花未落。
待丫鬟们都退下之后,花未落才小声向显王道。
“王爷不必自责,未落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显王一愣:
“哦?什么蹊跷?”
花未落环视了一遍周围,见没人,这才继续说道:
“未落刚才察看了一下两张坍塌的床榻,发现其实床榻有三条腿都是结识完好的,问题只出现在最后一根床腿上!
而且我仔细察看过了,断裂的那根床腿上都有明显被锯过的痕迹,同时,在床腿下面的地上我还发现了一些碎木屑!
这明显就是有人刻意为之!”
显王一惊,暗骂:
这个来福,办事果然还是不靠谱!作案之后竟然还明目张胆地留下证据,这不是明摆着让别人来抓吗?
而且下手还没个轻重!本王明明交待过好几遍,只需稍微瘸个腿,让床的一个角坠下来,不能睡人就可以了。结果,竟然把温小柔摔成个重伤!
还好不是花未落,否则本王绝对饶不了你!
花未落见显王也被惊到,越发担忧起来。于是朝显王走近了一步,轻轻地把头凑了过去。
显王甚至都能感觉到花未落轻柔的呼吸,吹到了脖子上,忍不住心跳加快了许多,脸也腾地一下就红了。
显王几乎屏住了呼吸,好像感觉只要一张嘴,心脏就会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
接着便是花未落柔软的声音传过来:
“未落觉得,王府里可能混进了细作!”
听到这话,显王一下子冷静了下来,甚至还有些震惊。
微微转头,只见花未落将挡住嘴巴的手拿了下来,随即后退两步站好。
“哦?未落姑娘何出此言?”
“我和小柔来王府这么久了,那床一直没有问题。怎么到了今天,却突然说塌就塌了?而且还一塌就是两张!更巧的是,还偏偏是在王爷设宴的这天!”
花未落秀眉微蹙,不紧不慢地分析着这其中的种种疑点。
“今天并非什么特殊的日子,王爷选在今天设宴,想来也是一时兴起。”
花未落抬头看了一眼显王,见显王略显尴尬地笑了笑,知道她的猜测没有错,于是继续道:
“那么知晓此事又能有时间作案的人,必然是跟随王爷身边,对王爷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