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因为要准备高考，高三一整年，也就去过一次福利院。
赵以柠突然想到：“对了，院长说，有好几个孩子已经被领养走了，我们下次去可能就见不到他们了。”
陈勉问：“谁？”
赵以柠说了几个名字。
因为他们经常去福利院，而且福利院也不是很大，所以福利院小朋友的名字他们都记得。
也能大概了解到每个小朋友的性格。
不过听说福利院又来了很多新的小朋友，他们还没有机会认识新来的小朋友。
两人约好，假期的时候，一定要会去看一看。
演唱会快要结束，最后一首歌是赵以柠高中无数次备考崩溃的时候，最喜欢听的歌。
赵以柠突然感叹：“明明大学才开学一个月，但是我总觉得，我离高中好远好远了啊……”
陈勉知道赵以柠在感叹什么：“其实走的也就是时间而已，不重要的人和讨厌的人已经成为过去。但是重要的人还在，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一直都在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只是可能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而已。”
因为看演唱会的两人是并肩坐着的，陈勉说话的时候，没有回头。
少年的背微微弯曲，导致整个身体微微往前倾了倾。
赵以柠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一半身体被藏匿到射灯里的少年。
她以前从来没有哪一个瞬间觉得，陈勉好像……还挺闪光的。
陈勉忽然回头，赵以柠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个什么劲，在陈勉转过头看她的那一瞬间，赶紧别开了眼。
第二天，陈勉本来打算不带赵以柠的，毕竟他在工作，他怕赵以柠在一边会无聊。
陈勉和赵以柠商量了一下，让她明天就先在酒店休息。
凌晨快两点的时候，赵以柠被饿醒了。
陈勉电脑里还有挺多图没修，所以熬夜修图修到了赵以柠被饿醒的时候。
两人就在隔壁床，赵以柠本来打算出去看看周围还有什么吃的。出门的时候看到陈勉发“认真搬砖”的朋友圈，就去敲了陈勉的门。
陈勉也没想到赵以柠这么晚了还不睡，开门看到是赵以柠的时候，还微微愣了一下。
赵以柠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状：“我好饿，要一起吃顿宵夜吗？”
陈勉自然是不会放过两人相处的机会：“好啊。想吃什么？”
这么晚了，两人对这个地方又不熟悉，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这座城市这个点，哪里会有吃的。
于是两人决定随缘。
收拾好出门，两人沿着街道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本来安静的街道慢慢有了热闹的感觉。
这个地方是条小吃街。
赵以柠闻到香味的时候，肚子很是应景的响了两声。
两人走到一家面馆前，对视了一眼之后，决定走进去。
面馆还有粉条，赵以柠看了一眼贴在墙上的菜单，这家店还卖馄饨。
赵以柠点了一碗馄饨，陈勉点了一碗杂酱面。
因为饿，两人又彼此熟悉，根本就不用在彼此面前顾及什么形象，所以很快吃完了。
付完钱，赵以柠说口渴想喝水。
小卖部就在不远处，走几步就能到。
陈勉去买水了，赵以柠站在原地等他。
陈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赵以柠被人搭讪了。
陈勉加快步伐走到赵以柠面前，话语有亲昵的故意：“憨憨，快渴傻了吧。”
感情神经迟钝的赵以柠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对，很自然的接过水：“其实还好。”
搭讪赵以柠的男生看到两人的互动，很识趣的没再继续死缠烂打，走了。
在回酒店的路上，陈勉忽然觉得把赵以柠一个人留在酒店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就算赵以柠不出门，她总要吃饭。
一吃饭势必就要出房门。
一出房门就容易被人搭讪。
别到时候姑娘还没追到就被人在这给截胡了。
这姑娘还是他自己带到这的。
陈勉越想越觉得不能让赵以柠单独呆着，于是假咳两声：“柠柠，明天要跟我一起去工作吗？”
赵以柠“嗯？”了声，没太明白陈勉这突如其来的话。
陈勉解释了一下：“明天户外拍摄嘛，我怕忙不过来，可以过来帮个忙吗？”
赵以柠点头。
答应得很爽快。
陈勉嘴角上扬，就连带着声音都轻快了不少：“那就麻烦柠柠了。”
……
陈勉和人约的时间，被客户临时改了。
从早上改到了下午。
陈勉刚好也有让赵以柠今天早上好好休息的意思，于是两人就约了下午两点。
因为昨天睡得比较晚，所以赵以柠第二天是十一点的时候，才慢悠悠的转醒。
看到时间的时候赵以柠吓了一跳。
她赶紧打了陈勉的电话，陈勉告诉她拍摄时间推迟之后，她才松了口气。
陈勉的声音里有不可察觉的温柔：“睡够了没？”
赵以柠又打了个哈欠，但她睡饱了。
陈勉听着电话那端的小奶音，笑了笑：“睡够了就起来洗漱一下，该吃饭了。”
赵以柠“哦”了声：“那先挂了。”
“嗯。”
赵以柠简单化了个淡妆，出门的时间比陈勉预计的要早了半个多小时。
两人简单的把午餐解决了一下，就往和客户约好的地方去了。
客户是一个形象气质都很好的小姐姐，加上天公作美，天气一直很好，很适合拍照。
各方面因素加起来，这次拍摄收工很快。
客户小姐姐也姓赵，叫赵安。
等陈勉把所有设备都收起来之后，赵安走到陈勉身边：“加个微信吗小哥哥？”
陈勉礼貌一笑：“咱俩有微信，不然这么些天也不可能联系。”
陈勉把相机挂在脖子上：“您放心，图出来我第一时间发在您手机上。”
赵安笑：“你知道我说的是私人微信。”
陈勉的目光落在坐在二十米外亭子里的赵以柠身上：“那你应该知道我是在拒绝你。”
赵安笑了。
她笑起来很好看，像是……春风过境。
很温柔。
至少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赵以柠远远看着两人有说有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莫名其妙的，赵以柠觉得心里不舒服。
但这种莫名的不高兴很快就散去。
她在心里给陈勉找了个理由。
可能是因为人家小姐姐是客户，所以陈勉应该只是出于礼貌，才笑得那么开心，
紧接着赵以柠又找了个自己都没想到的理由——陈勉自己都说了他有喜欢的人，应该不至于喜欢一个客户小姐姐。
这个理由从赵以柠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赵以柠自己都愣了一下。
赵以柠出神间，陈勉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陈勉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赵以柠看了眼刚才两人站的方向，发现客户小姐姐已经不见了：“没什么。”
陈勉：“走吧，先回酒店把这些东西放一下，再出来吃饭。”
走了几分钟，赵以柠还是没忍住问：“那个……不用跟刚刚那个小姐姐一起吃个饭吗？”
陈勉虽然知道赵以柠问这句话可能没有别的意思，但他还是解释了一下：“客户而已，合作结束也就结束了，没有必要一起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赵以柠觉得听到这个回答，还挺开心的。
连带着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回酒店把东西放好之后，两人出来吃了饭。
赵以柠问陈勉国庆还有没有什么工作安排，毕竟国庆假期这么多天，只接了一个拍摄工作未免有点……浪费。
陈勉说没有了。
国庆他本来也没打算接工作的。
想在家好好陪赵以柠来着。
但一想，在家呆着实在太无聊了，就借着有工作，才把赵以柠带了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几乎都是在海城附近的一些城市自驾游。
赵以柠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她一直都不是一个说走就走的人。
这个体验还是第一次。
这个国庆，赵以柠以为自己最多也就是在寝室看看剧刷刷英语四级的题。
没想到还能跟着陈勉跑这么多地方。
两人买了很多当地的小纪念品。
基本都是成对买的。
陈勉的理由是，其中一个没有都不太公平。
赵以柠笑他跟个小孩似的。
后来赵以柠才知道，这是属于陈勉的，小心翼翼的浪漫。
因为后来陈勉说，他都买两份，是因为想跟赵以柠有“情侣款”。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国庆过后几乎就没有什么很重大的节日了。
十二月底期末考试，搞得大家都没心情过什么圣诞节。
圣诞节那天，忙着期末复习的赵以柠一知道图书馆闭馆才出来。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赵以柠一出图书馆，就看到了站在图书馆门口的陈勉。
赵以柠走过去，本来面无表情在发呆的陈勉笑起来：“圣诞快乐。”
赵以柠笑，回了他一句：“圣诞快乐。”
陈勉：“送你回寝室。”
“好。”
陈勉没告诉赵以柠，他不喜欢图书馆的氛围，但是又不想错过跟赵以柠当面说圣诞快乐，也不想打扰赵以柠复习。
就一直在图书馆门口等。
陈勉送赵以柠礼物一直都是比较克制的状态，每次都要找一个“正当理由”，不然他怕赵以柠不收。
而且每次的礼物都不算很贵。
但是用心。
今年圣诞节，陈勉就送了她一个包装精致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