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拉悠然一笑：：“凌总身边那个漂亮的小秘书，您就这么把她撇下了，让她一个人回家吗？”
“艾小姐不是也一个人回家？”
她的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我觉得，像凌总裁这样的绅士，应该会愿意载我一程的吧？”
凌御琛微一犹豫，敢直接让他充当司机的女人，这些年里她还是头一个。
不过，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应允：“上车。”
艾薇拉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会儿酒会刚刚散场，有不少人从会场里鱼贯而出，自然也有不少人，瞧见了那个红唇丰盈、身姿绰约的女人，施施然坐进了凌御琛的副驾。
除了去世的安潇潇之外，还从未见过有人坐过凌御琛的副驾！
爆炸性的新闻，一下子便在人群中散了开去。
凌御琛轻踩油门，将车往前开去。
“艾小姐住在哪儿？”他问。
艾薇拉笑得有些妖妖迢迢：“初次见面的男人要送一个女人回家，我还以为这类故事的开头，都会以离附近最近的酒店作为终点，看来凌总裁是真的打算送我回家啊。”
这个女人，说话实在是有些暧昧不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凌御琛竟然没有很讨厌。
若是换了旁人，他大概早就将车停下来，把这个蓄意勾引的女人一脚踹下去了。
不过，艾薇拉倒是也十分张弛有度，愉快地报出了自己的住址。
住得不远。
凌御琛开了导航后，主动说道：“艾小姐跟我的妻子长得很相似。”
“被人说长得像一个已经去世的人，还真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但是那位故人恰恰是个被人称道的美人，这一点，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你既然从前在陆平身边工作过，难道他没有对你提起过，你和安潇潇长得像？”
“提过。”艾薇拉苦笑一声，“他说过，找我做他的秘书就是因为，我长得像他爱的那个女人，只可惜那个女人，不长眼地爱上了别的男人。”
凌御琛微微皱眉，“他爱的那个女人”，这种字眼，听了总是让人不快。
艾薇拉忽然凑近些许，说道：“我今日见了凌总裁，方才知道，安小姐当初选您而不选陆先生，其实很长眼了。”
他轻哼一声。
女人身上散发出幽幽若有似无的香水味，在这种密闭空间里，味道向来是敏感的。
他不动声色地按下了车窗。
不仅是长得像，就连身上的香水味道，也跟安潇潇从前常用的很像，他摸不准这是不是艾薇拉刻意的模仿。
“跟我说说陆平吧，他在哪儿？”他岔开了话题。
“不知道。”
“不知道？”
“陆先生是个神秘人，我只不过是他在明面上的秘书，但是实际上，他是谁，又在做着什么样的事，我一点也不知道。”
“是吗？”凌御琛显然不信。
能做陆平秘书的女人，会不知道他的底细吗？
可是，艾薇儿却一副早已被陆平所抛弃的模样，摇了摇头。
“凌总裁若是不相信我，大可以去查我。反正我也是真的很想要知道，陆先生为什么要留我这样的一个人在身边，为什么总是怔怔盯着我这张脸看，却又从来不搭理我。为什么一年前，又突然不告而别。”
“他不告而别？”
“没错，一年前，他出国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我不是他的心腹，甚至不能算他真真正正的员工，但是我能隐约感觉到，从前陆先生每次在看着我的时候，其实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说到这里，她再次嫣然一笑：“凌总裁，现在你在看着我，是不是也在看着另外一个人？”
他一愣。
这个女人笑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太像了。
像到让人会误以为这是故意训练得跟她笑起来保持一样的弧度。
若是陆平曾经拿这个女人当过替身的话，是不是他真的曾经要求艾薇拉刻意去模仿安潇潇的一举一动？
几乎可以乱真。
“你和她，真的很像。”他再一次感慨。
“为人替身，这滋味还真是不大好受。凌先生也要把我当替身吗？”
艾薇拉的住处离得并不远，很快，他就把她送到了目的地。
“你走吧。”他将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艾薇拉似乎有些意外。
她本来以为，凌御琛发现了一个极其相似的替身，或许会留下她，又或者，会像从前的陆平一般，要求她模仿她。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甚至后来都没有再多看她一眼。
“多谢。”她垂下眸去，干脆利落地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
艾薇拉走进小区之后，凌御琛并没有立刻就走。
他沉默了很久，直到小区保安亭的保安过来驱赶，告诉他那个位置不允许长时间停车。
他回过神来，再次深深看了一眼艾薇拉背影离开的方向，这才重新发动了汽车。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这是安潇潇故意假扮成另外一个人，来拿他逗趣的。
毕竟这个叫艾薇拉的女人，不仅仅是容貌像她而已，就连言行举止、谈吐性格，都有几分相似。
只是再相似的人，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逝去的，永远都回不来。
……
市中心的某五星级酒店，楼顶天台。
阿娇拿着个望远镜，站在天台的边缘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
虽然这些年来，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宁城，但是站得这么高看风景，还真是头一回。
这还得归功于她身边的这个人。
女人穿着一件修身黑色长风衣，大晚上的戴着个墨镜，红唇精致，范儿倒是挺足，只可惜大晚上戴墨镜，啥也看不清。
“看够了吗？”阿娇问道。
身边的女人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悠然叹了口气：“这地方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奇怪得很，总觉得有些熟悉。”
“上次你去T城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中国的城市嘛，大小都差不多，还不全都是高楼大厦。”
“不一样，这里……不一样。”
“乔乔，你够了，咱们可不是来看风景的。”阿娇皱了皱眉，她不会察觉到什么了吧？
那个叫乔乔的女人转过脸来，丰盈的红唇往下撇了一撇：“你没资格说我，今天一整天，你不是也跑到外面去了？也不肯告诉我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