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拒绝，可听那语气态度，却是明显的不高兴。
何其实在是不懂陆行衍了，只能开口问他本人：“那你的意思是……？”
其实不止是何其搞不懂陆行衍此刻的心思，就连陆行衍自己都有些搞不明白。
对于家族给他和何其定的娃娃亲，陆行衍同何其一样，也从小都不愿接受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指腹为婚的封建戏码？
因而何其这个他所谓的未婚妻，也一向被他归进封建残余一起，不待见了十几年。
按照这个逻辑，先前何其提出要和他接触婚约，他也应该高兴满意才是。
然而事实上，那天在何家，听着何其的那番话，他却半点都没有高兴，内心甚至还隐隐有些生气。
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想要丢掉的烂白菜，有一天却突然反过来开口说自己才是垃圾。
这让陆行衍十分不爽之余，突然就不想把这棵烂白菜丢掉了。
不但不丢掉，还要把她继续放在身边，看看她到底能翻出多少花来。
所以这次，他的心态大概也是一样的。
没错，就是这样，不过是有些不甘心罢了。
陆行衍说服完自己后，才重新悠悠回话道：“你都已经准备把我卖了，我还不能不高兴吗？”
“呃……那你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不接受的话，我就……”
“你就怎样？找别人演你的男朋友？”
不知怎的，陆行衍听到这里，才平复下的心情突然就又怒从中来。
“何其你是不是觉得被你爸断钱停卡还不够，要他亲自过来打断你的腿才行？”
“就算你们何家丢的起这个脸，哼！我们陆家可丢不起！”
这倒是哦。
何其之前只顾着想如何完成那条Vlog了，却没想过Vlog发布后的网络效应。
网络上向来没啥隐私可言，只要网友想，人肉她和陆行衍的真实身份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陆家和何家，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家族。
她和陆行衍的婚事，在那个圈层里也从来不是秘密。
她把陆行衍拍进Vlog，还可以说只是年轻人的瞎玩闹。
可如若她真换男朋友来演，有很大可能，会第一时间经由网络捅到她爸那里。
到那个时候，或许打断腿都算是轻的了。
想到这一层，何其赶紧掐了她刚才那一瞬的危险念头，吃瘪住嘴改口。
“没……我没有……我这只是在求你。”
“求我什么？”
“求你……当我的男朋友。”
“当你的男朋友？”
听到这句，陆行衍忽而就再气不起来了。
气息一阵紊乱，心头却是隐隐地泛起一丝莫名的甜。
差一点，他就要开口立刻答应下来。
可惜，被何其抢先了一步。
“啊！我说错了！”
何其下意识回答，说出后才猛然发觉自己竟是再次失言。
惊叫一声后，赶紧重新圆道：
“在Vlog里……你别会错意，我是说，只是让你在Vlog里当我的男朋友……”
“嗯。”
他其实也知道她刚才那句多半是说错了。
现在说的，才是事实。
可就怎么，突然那么失望呢？
陆行衍自己不开心，自然也不愿让何其好过。
当即附加了数条无耻条约。
“你先写脚本，写完给我过目，ok了，再开始拍。”
“拍摄你也得走心，可不能随便拿个手机打发我，得上专业的拍摄工具。”
“还有费用……当然是不可能免费的。”
“至于价格，就算你一千吧！”
前面的几条要求还算合理，虽然龟毛是龟毛了点，但因着先前的那点歉意，何其勉强都还能接受。
可这一千块的价格！实属何其拒不能接受！
“陆行衍，你不要太过分！”
“一千块！你凭什么这么贵？”
最关键的是，这一千块她若是给出去，她岂不是钱没赚到，反而又要亏本！
一想到钱，何其可是真暴躁了。
然而电话那一边，陆行衍听着她气呼呼的语气，反而笑了。
虽是隔着电话，看不到对方的脸。
但何其生气时张牙舞爪的模样，还是缓缓在他的眼前浮现了出来。
虽说她发脾气的样子凶是凶了点，但仔细看，还怪可爱的。
如此想着，陆行衍面上的笑意，更是不自觉的甚了几分。
不过话语中，却是按捺着得逞的笑意，半分都不显。
依旧是那副酷酷又冷冷的调调。
“你问我凭什么？”
“除了我，何其，你觉得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除了陆行衍，她还真没有别的选择。
支付陆行衍的天价出场费，她最多是不赚。
而若是拒绝了陆行衍，不再拍这条Vlog，她却是要付广告商违约金的。
真是答应也赔本，不答应更赔本。
两害相权择其轻，何其最终还是咬牙选择了前者。
“好吧……一千就一千！但我们得签订长期合作合同。”
这第一次虽然是注定亏本，但万一她能够凭借陆行衍再涨一波粉呢？
那到时候，按照她和广告商的合同，在一千之上再加点价，从长期来看，她也还是能赚钱的！
目的达成，陆行衍自然是欣然同意。
“那什么时候开始？”
什么时候开始？
自然是越快越好。
在金钱的压力下，何其几乎是下意识地答道：“那要不……现在就开始？”
“现在？”
听到这么直接的回答，陆行衍面上故作淡定的表情终是再绷不住了。
不知怎么形容，就是，挺突然的。
突然到陆行衍的嘴角，就这么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
一直到好一会儿后，才被重新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