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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炮灰“究竟是谁鸠占鹊巢？老夫人可莫要污蔑我家夫人！”
答香素来就是个暴脾气，哪里听得这种话，当即上前一步将顾明珠挡在了身后，指着她们两个气的声音都大了好几倍。
“放肆！主人家说话，你插什么嘴？不过就是个下贱丫鬟罢了！”
苏李氏更是气的指着答香的鼻子骂，或许对于顾明珠她还不敢骂的太难听，但对于这个丫鬟，她可没那么多顾忌。
答香被骂的脸色涨红，却又拿不出来能够反驳的话来。
毕竟自己确实只是一个丫鬟而已，按理来说，丫鬟不该插嘴主人家说的话。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看着答香的眼神也透着些许古怪，这惹得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辩解，紧张的纂紧了衣摆。
就在答香不知所措的时候，忽而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只手掌心传来温热的温度，仿佛一瞬间化解了她不少不安。
答香怔愣的回头看过去，便正对上顾明珠安慰一般沉静的眸子。
顾明珠缓缓推开了她，随即站在了答香面前，昂首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李氏:“老夫人这句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丫鬟是丫鬟，却哪里和下贱挂上勾了？”
“在我顾明珠这里，人人平等，除却身份等级的外壳，在疾病面前都不过是一条生命罢了，都有同等的被拯救的权利，凭什么就要说我的丫鬟下贱呢？”
此言一出，四周的人却是一怔，显然没有意料到顾明珠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大家看着顾明珠的眼神反而蒙上了一层光似的。
“说得好！”
人群之中忽而有一个壮汉喊了一声，惹得周围不少人甚至都鼓起了掌来。
尤其是最近疫症当头，在生死之间，众人听到这种话简直就是被戳中了内心最深处，讲到了他们心窝子里。
“呵，轮得到你来充好人？说什么道貌岸然的话呢？”
苏李氏眼看着风向要往顾明珠这边儿倒，连忙反驳了一嘴，指着顾明珠的脑袋开始责骂道。
“若是真如同你所说的，怎么连长辈都不敬不孝？甚至都不照顾婆母，这会儿倒是心系天下人了，只会嘴巴说说而已！”
不孝这个名头可太大了。
顾明珠不由得眯起了眸子，在如今的大祈，无论是文人墨客，就连大街上要饭的小孩子都知道，百善孝为先，不孝不敬的人最严重的被抓走浸猪笼都是有可能的。
苏李氏竟然给她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还真的是……
居心叵测。
顾明珠眼神冷了几分，身后的答香感激的看着自家夫人，她从未想到自家夫人竟然是这般看待自己的，她不由得回想起当初桃云去世之时，夫人悲伤的模样。
一时间觉得自己这辈子跟了夫人，当真是择对了主子。
或许这一辈子都值得了。
“老夫人莫要这般诋毁于我，这里并不是村里，这是将军府，你以为还是那个只要你三言两语就可以随意妄言的地方了吗？”
顾明珠即便在这种时候，也依旧能够做到冷静沉着，看着苏李氏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透似的，惹得苏李氏被噎的脸色涨红。
“你什么意思？还不是你和那个逆子发达了也没想过我这个老母亲？一直把我扔在那个破村子里不管不顾，这会儿倒是跟我提什么村子城里的了！”
这话一说出口，周围的人不禁神色各异了起来，大家互相对视了一眼。
“难道当真是这样的吗？将军看起来会是那种不管老母亲的人吗？不像啊……”
“确实不像，可为何将军没有将母亲接来城中过好日子啊？”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老夫人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
一时间大家三言两语，倒是重新把话题挪到了顾明珠的身上，看着她的眼神更是说不上来的诡异。
顾明珠不禁蹙起了眉头，心知造谣的可怕，若是再放任这苏李氏信口胡说，只怕……
到时候被指责的人可就不只是自己一个人了，就连苏瑞麟也不能幸免。
顾明珠侧目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秦昭月，只见她正以帕抚面，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苏李氏的背脊，好似正在仔细安慰她似的。
好啊，这倒是挺会唱白脸儿的。
顾明珠也多少猜得到，这苏李氏能够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这么大的底气来找茬，除了这位突然出现的礼部尚书之女能够给她底气以外……
她也再猜不到还有别的可能性了。
思及此处，顾明珠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老夫人，虽然我不知道某些人答应了你些什么东西，但我还是要说上一句。”
顾明珠的眼神仿佛瞬间将苏李氏的心思戳破一般，冷静漠然的打量着她:“再怎么说，将军才是与你血缘至亲之人，当初你与蒋软软勾结妄想害我的事情将军也念在你生他养他，并没追究的意思。”
“甚至还给你安排了良田和银钱，足以让你下半生在村里富裕养老，可这会儿你竟然信一个外人的挑拨，你这样的所作所为，只会让将军心寒的。”
顾明珠一语双关，既解释了为什么苏瑞麟没有将苏李氏给带到城中养老，更警告了苏李氏让她安分一些，擦亮自己的眼睛。
莫要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原来如此，这将军母亲竟然还害过将军夫人？”
“此事我倒是有所耳闻，好像那个蒋软软是员外的千金来着，我有亲戚在村里告诉过我。”
“这么说来反而是这老夫人为老不尊啊？”
“……”
风向瞬间逆转，苏李氏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她即便是想要狡辩，可这儿偏偏有知道实情的人为顾明珠作证，她也根本胡诌不出什么东西来。
秦昭月见状不免凝重的皱起了眉头，她原本还以为这苏李氏能够给顾明珠一个见面礼好好享用，没成想竟然是送上门来当炮灰的。
她瞥了一眼苏李氏，眼神中尽是看着废物的鄙夷。
不过那种眼神也不过转瞬即逝，下一秒她仿佛又重新变成了往日那般温婉柔弱的大家闺秀。
“姐姐怎么这般说老夫人？老夫人年纪大了可受不住污蔑，我可是听说，因为姐姐你没有仔细侍候婆母，所以老夫人才会想要点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