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浅猛地扭过头,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沉痛的说:“难道你不知道我……”
“算了……”她耸耸肩,“你只要记住,你拿了我的五十万,以后乖乖听我的话就行。”
我最看不惯她这幅颐指气使的样子。
她如果好好跟我说,合理的建议我是会听的。
但我就是不想被人控制。
“以后都听你的?”我不屑的反问道,“只不过给了我五十万而已,这点钱就想买断我的下半生吗?”
她嗤笑一声,“原来是嫌钱少了?那你想要多少?开个价。”
“我听说,业内有名的那些明码标价的女明星最低也要五十万一个月。你自己算算,想要买断我的下半辈子到底得多少钱?”
苏云浅慢慢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行,五十万一个月我还是包的起的。除了听话之外,我还有一个条件,不能跟别的女人越界!”
我阴阳怪气的说:“不好意思啊,我不太懂,到底怎么样才算越界呢?给别的女人发信息说想她,算不算越界?”
“你明知故问!”苏云浅拢了拢肩上睡衣的吊带,“我要去公司了,你忙完手里的事情要马上回家。如果无故不回家的话,被我逮到一次,我就扣你十万!”
我心不在焉的玩笑道:“哦,那意思是,我还可以有五次不回家的机会。”
苏云浅的瞳孔缩了缩,“你!你要是敢夜不归宿的话,我就去找宋明山过夜!”
“说不定,你早就找过了。”
我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我以为她会解释,可她只是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走进浴室冰凉的水幕中,我忍不住抬起嘴角笑了起来。
不是笑她,是笑我自己。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居然还在期待她的解释。
虽说她解释了我也不会信。
但她现在完全不解释,岂不是等于默认?
冲完澡随便塞了几口面包,我直接赶到医院。
我叫住行色匆匆的护士,问道:“今天能进去看林妈妈了吗?”
护士不耐烦的啧了声,脚步不停。
“你坐那边的凳子上等着,能进去的时候我会叫你。”
我只得厚着脸皮拦住她,“能不能告诉我具体的时间段?我还有工作要做,不可能一整天都在那凳子上等着。”
虽然苏云浅是说不需要我还那五十万。
可我又不能真的不还。
我不想欠她什么。
而且我还是想继续直播创业试试。
之前信誓旦旦的跟陆封阳说,总有一天,要让他请我回陆氏集团。
现在离了他离了陆氏,我要是一点成绩都做不出来,那不是惹人笑话吗?
护士这才停下来,走到护士站,帮我问了下医生。
“你是要看林凤对吧?看你确实挺急的,我现在就带你去吧。”
我连忙道谢。
跟着她身后洗手消毒,在衣服外面套了件防护服,这才终于进了ICU。
里面安静的吓人,只能听到粗重的呼吸声和各种仪器发出的规律的滴滴声。
我隔着手套,握住了林妈妈的手。
“都九点多了,你怎么还不起床?”
我从小就喜欢赖床,林妈妈总是会直接拉开窗帘。
她知道我的眼睛很敏.感,被太阳光一刺激,我就会醒。
后来有一次,我就在想,每天都是她来叫我起床,扰我清梦。
下次我要起得比她更早,去把她叫醒。
于是,第二天我听到鸡叫就马上睁开眼睛爬了起来。
想给林妈妈一个“惊喜”。
进去她房间之后,才发现床上已经没人了。
看了眼墙上挂的钟,那时候才五点多。
我这才发觉,林妈妈为了我们这群孩子,每天天不亮都得起来打扫做饭。
我轻轻晃了晃她的胳膊,学着她的语气说。
“快起来,睡懒觉不好,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怎么还在睡?”
“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得起来晨读,好好学习才能报效祖国!”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我的嗓子就堵住了。
闷闷的发不出声音来。
稍稍平复情绪之后,我继续跟她聊着天。
我对她实在是有太多的疑问。
“林妈妈,你从陆封阳家里出来就摔倒了,到底是他故意陷害,还是巧合?”
“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我是我妈托付给你的,那你肯定也知道我妈的名字。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呢?”
既然是能托付孩子的关系,那就说明我妈一定很信任她。
她应该一早就知道,我是陆封阳的孩子。
可陆封阳还是找了我二十多年。
到底是她的刻意隐瞒,还是陆封阳没有尽全力找我?
我很想她回答我。
哪怕是回答一句“我不知道”“以后别问了”。
也比现在的沉默更能让我接受。
我絮絮叨叨的跟她说了很多话,可都没得到她的任何回应。
“时间到了。”护士催我离开。
“她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这个不好说,临床的病人有的三五天,有的三五年才醒。”
“我能为她做些什么?”
护士叹了口气,“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多来陪陪她。病人各项指标平稳之后,就会转入普通病房,到时候就没有护士一对一的看着她了。到那时候,你就只能多挣点钱,请个护工来照顾她,她的日子才会好过一点。”
告别护士之后,我往林妈妈的就诊卡里充了十万。
转头准备离开医院时,看到韩佳泽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辰哥,不好了!陆氏集团的人居然趁着林妈妈不在的时候冲进孤儿院,看样子是想强拆。”
孤儿院是林妈妈一生的心血。
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毁掉。
韩佳泽连林妈妈的面都顾不上见,一直催我带他过去。
一路按照最高限速跑,很快就赶到了孤儿院。
昨天沈谨言用来接我的那辆柯尼塞格此刻就停在孤儿院门口。
我拍打着车窗,喊道:“沈叔,孤儿院不能拆!你们不能这样趁人之危!”
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露出男人冷酷的脸庞。
“我不是你沈叔,今天这孤儿院,我是拆定了。”
怎么会是他?
我完全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