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揽月信誓旦旦的样子,好像也不像是在说谎。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冷静一下,我也没说我不相信你。”
我现在还真看不出来,到底是谁在说谎。
感觉两个人好像都有道理。
又隐隐约约感觉这件事好像哪里有些不太对。
宋揽月哭得更厉害了。
她抬起布满了泪痕的脸,问我,“那你说,你相信我吗?”
我看了一眼宋碎雨。
她察觉到我的视线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像是在告诉我,我没事的,你先哄她。
她越是懂事,我就越觉得,在她俩的争吵中,宋碎雨受过的委屈肯定更多。
但我现在也不想一直耗下去。
姐妹俩为了我一个男的吵成这样,外人听着可能会觉得这个男人是不是很有魅力之类的。
但我说实话,夹在中间的滋味的确不好受。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
我也不想当她们俩之间的法官。
我也搞不清她们俩之间到底谁对谁错。
我温柔地帮宋揽月擦了擦眼泪,“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要不这样,我先扶你上去,我们好好聊聊?”
我只是想先带她离开这里。
免得她们俩一言不合,一会又吵起来了。
宋揽月沉默了一会,“好,我跟你好好说,我相信你不是那种黑白不分的人。”
还好,宋揽月现在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任由我将她带到三楼的房间。
进门后,她先是走进浴室,洗了把脸。
我第一次看到宋揽月素颜的样子。
没有了化妆品的修饰,宋揽月的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再加上她刚哭过,眼里还水汪汪的。
眼神看上去很是清澈。
她看到我盯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吓到你吧?”
这是我在她身上见到过的,最纯净的笑容。
“吓到了。”
我故意逗她。
“啊?”她的一双杏眼此刻睁得浑./圆,“不会吧?我没化妆就这么丑?”
我勾起嘴角,“看到这么漂亮的仙女,我能不被吓到吗?”
宋揽月被我逗得笑出声。
她一笑,眼睛就亮了,整个人的神采也明媚起来。
“谢谢你愿意哄我开心。”
我举起右手,做发誓状,“天地良心,我说的可是实话,不是哄你。”
笑过之后,宋揽月的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
她靠在沙发上回忆起了往事。
“但从小她们都说,我只是脸比她好看,她整个人的气质比我好。”
气质这个东西,只能说见仁见智吧。
非要给这两个人分类的话。
那,宋揽月就属于那种刁蛮公主类的。
宋碎雨属于清纯白月光型的。
不能说哪一种比哪一种更好。
各有千秋吧。
非要我选的话……
等等,我选他们干什么?
我还没跟苏云浅走完离婚的程序。
现在在法律上还是有老婆的人。
虽然苏云浅是有错在先,但那件事还没有定论。
而且现在事情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也没工夫真的跟谁谈恋爱。
我真诚地说,“也不能这么比较,女孩子那是各有各的美。”
宋揽月笑了笑。
“我还是先跟你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吧,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
“我跟她真的是从小掐到大,我想想从哪里开始跟你说吧。还是从她腿上的疤说起吧。”
“那年我是十六还是十八来着?总之是爱美的年纪,你别看我现在打扮得不错。在我大学毕业之前,我爸都不让我化妆的。我不敢买化妆品,只敢背着他们偷偷买了个卷发棒想做发型,宋碎雨来我家玩,被她发现了。”
我好奇道,“就因为她发现你买卷发棒,你就拿这个烫她?我觉得你应该不是那种人吧。”
她为人确实跋扈,但做事还是有逻辑的。
一般都是她感到威胁了,她才会动手。
宋碎雨那畏畏缩缩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会主动告发她的人。
好像也没必要这样对她下手。
宋揽月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接下来的故事,我觉得你可能不一定会信,我当时也很怀疑自己的眼睛。”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跟她从小就掐吗?所以,在她看到我的卷发棒之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让我爸知道的话,他肯定会打我的,他从小就把我当男孩子养,完全不会手下留情。”
“我当时一门心思就想唬住她。我举起卷发棒吓唬她,我说要是你敢乱说话,我就把你这张脸给毁了。”
我试探着问她,“但你这话应该就是纯吓唬吧,十几岁差不多也懂事了,你肯定也知道,对于女孩子来说,脸是多么重要,应该不会真的下手烫她吧?”
宋揽月叹了口气,“对啊,连你都知道的道理,可我家里人就是不相信,他们至今为止都还觉得是我一直在欺负她。”
“那天也是很巧,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肚子突然疼得厉害,我就进了我卧室的卫生间。在里面,我听到了一阵阵的惨叫声。”
“等我出来一看,她的大腿上已经全是水泡。我父母也听到叫声,直接冲了进来。我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就直接朝我跪下,说她不会告密,让我放过她。”
“我当时真的懵了,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也说不出话来。我爸冲过来,直接当众赏了我两嘴巴,说我心肠歹毒,连有血缘关系的姐妹都能下手,不配做她的女儿。”
说到这里,宋揽月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实话实说,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还比我小两三岁,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能对自己下得去手?”
听起来不是很合理,但也不像是在说谎。
难道宋碎雨腿上的伤痕是别人烫的,然后她专门过来栽赃给宋揽月?
好像也不太现实,就算是穿裙子,那种烫伤的水泡摩擦起来也很疼的。
我目前了解到的信息,说不好听点,也都是宋揽月的一面之词。
而且,我现在也没有闲工夫,帮她们断案。
我握住了她因激动而颤抖的双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放心,我没站在宋碎雨那边。”
我没说的是,我也没完全站在她宋揽月那边。
她喝了一口助理提前泡好的茶,“好,只要你不被她骗到,我就没那么难受。”
我还想安慰几句,宋揽月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她惊讶地张大嘴。
“什么?秦阿姨的生日宴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