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一直给我发消息，我都没来得及看。”
经过苏云浅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拿出手机，点开跟他的对话框。
【温馨提醒一下，留给你们接代言的时间不多了哦。】
【狗仔拍到苏云浅去陆氏集团了？不会是去谈代言了吧？】
【怎么不回复？听说苏云浅跟陆氏集团的代言已经签下来了？是真的吗？】
【你们也真是的，代言产品那边都官宣了，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在吗？你们最近有没有时间？之前是我对你们了解的不充分，能不能给个机会再接触一下？】
【你好？方便回复一下吗？挺急的，在线等。】
【怎么不说话呢？在家吗？要不，我上门找你们聊？】
这嘴脸转变得还真挺快的。
刚开始还阴阳怪气地“提醒”我们。
在知道官宣代言的事情之后，就马上主动约我们见面。
苏云浅看完聊天记录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现在想想，他当初应该也不是真心想让我们上节目，所以才提出这么不合理的要求来。”
“但他没想到，我居然还真拿到了代言，这会又觉得我有用了，想通过我给节目组拉赞助商，才会一直联系我们，想再见一面。”
我冷笑了下。
“芒果台的高层领导已经在联系钱老了，等钱老正式回归岗位后，他这种人就蹦跶不了了。”
“也是。”苏云浅不知想到什么，沉默了几秒后，看向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担心，“在我二十出头的时候，我很佩服，也很想成为钱老这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我就觉得，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除了好人，剩下的人都是坏人。现在年纪上来了些，倒也有了些新的感悟，其实黑白中间还是有缓冲地带的，人更是复杂的，没有单纯的好，更没有纯粹的坏。”
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
但我还是没办法做到这么客观的去看待别人。
我还是觉得，像周扬这种人，就是应该开除掉。
免得他这颗老鼠屎坏一锅汤。
苏云浅敏锐地看出我眼底的不认可，拍了拍我的手臂，温柔地说：
“你的理想和抱负我也清楚，我在大方向上绝对是支持你的。可……可你现在身份特殊，有些事，恐怕只有我敢也只有我能提醒你。”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你要多想想。有些时候，我们看到的，只是事情的一部分。都说和珅是个大贪官，该杀，可事实是，杀掉他之后，朝内在无能臣。有些事情，不是简单的对错两个字就可以盖棺定论的。”
我朝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你说这些是为我好。你放心，我不会太冒进。”
她说这些，就是想提醒我，人是不止一面的。
有些所谓的“贪官”，其实也不是没有能力的。
如果把那些有能力的人都开除或者送进去的话，那陆氏受到的损失可比之前“贪官”在的时候还要大得多。
毕竟，只要公司向好的方向发展，能赚到钱，那些人才能贪到。
他们大多也聪明，知道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
在装满自己的口袋之余，他们对公司其实也是有贡献的。
所以，我也没打算自己来处理他们。
我想先顺着陈明杰和周逸飞这条线先查下去。
查到背后的人后，直接把资料都交给陆封阳，让他自行定夺。
吃完饭后，苏云浅开始准备女儿的营养餐。
我走上楼，推开女儿房间的门，轻手轻脚地走到她的床边。
“云云，该起床了。”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身子。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才缓缓地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
“爸爸，我好困，睁不开眼。”
我只好拉开窗帘。
被阳光一刺，女儿终于睁开眼，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外面好冷的，我能不能不去上学呀？”
我理了理她那凌乱的鸡窝头，笑着问她：“为什么不想去上学？就因为冷吗？”
云云想了想，答道：“当然不是只因为冷，还有……还因为……”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摸了摸她的头，鼓励她继续往下说。
“还有什么原因呢？你告诉爸爸，说不定爸爸能帮你出主意。”
女儿扁了扁嘴，扣着手说：
“就是……刚转学的时候，我能感受到班主任一直在保护我，我四周坐的都是那种一心只知道学习的学生。虽然我有时候觉得她们有那么点无聊，但也没听到什么闲话。”
“最近几天，也不知道是谁传进来的，你俩离婚的事情……”说到这里，云云看了我一眼，认真地解释道：“我能理解爸爸你之前劝我的那些话，我知道你们离婚不代表你们就不爱我了，只是……最近……他们……他们都说妈妈是拜金女，是知道你有个身份很厉害的爸爸之后，才会再次主动联系你。”
这也太扯了，苏云浅要真是那种拜金的女人，那她根本就不会谈恋爱。
“云云，妈妈是什么样的人，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学校里的那些议论你别当真。”
这话刚说出口，我就有点后悔，这事又不是云云的错，凭什么要让她来承受这一切？
不对，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我跟苏云浅离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怎么偏偏会在这段时间在女儿学校里引发热议？
云云现在就读的学校校风挺严谨的，按说一般不会让这种娱乐新闻在校园里传播。
脑海中突然想到一个我很久都没理的女人——宋揽月。
我懒得跟她寒暄，直接发消息问道：【关于苏云浅的那些传言，是你让人传到我女儿学校的吧？】
【我警告你一句，我既然能扶你上那个位置，自然也有办法拉你下来。】
我看着女儿委屈的表情，动了恻隐之心。
“你要是真的不想面对那些流言蜚语，要不我给你请几天假吧？等他们的新鲜劲过了，你再去上学。”
女儿马上伸直双臂，欢呼道：“好呀，不上学是不是就可以在家跟爸爸玩了？”
我答道：“可以呀，不过要等爸爸回家，爸爸刚找到新工作，不好随便请假。”
云云开心地起来穿鞋，冲进卫生间洗漱。
不一会儿，她又像一阵风似的冲回我身边，“爸爸，我想好了，我不要你请假，我要去上学。”
我没搞懂她怎么突然又想上学了，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是你妈妈不同意你请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