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掏出手机，登上账号之后，把手机递给我看。
“就这一个号稍微有点热度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大佬，你也别怪碎雨，她工作很努力的。”
接过来一看，我就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让我不要怪宋碎雨了。
这数据简直是稀烂。
一直投钱就砸出来这样的数据，我实在是没眼看。
刚送外卖被气出的低血压，瞬间就被她这一片绿的数据“治好”了。
之前还有点钱的时候，看这可能还不会有多生气。
现在我送一单只挣几块钱，看到这数据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
“不是努不努力的问题，关键是这产出比也太低了。”
本来还想等宋碎雨播完了再好好跟她聊。
看到在线人数只有5个人之后也懒得等了。
我再次敲了敲门，小声说：“你先下播吧，咱们一起聊聊，看下问题到底出在哪。”
宋碎雨很会察言观色，看到我脸色不太好，马上点了下播，并移开摄像头。
“陆辰哥哥，你怎么来了？这个点停车场是不是满了，你车停在哪？”
她自以为是的关心正好戳到了我不想深聊的点。
我也不想跟她寒暄，直接没好气的说：“没开车，你那数据怎么那么差？有按我列的方法好好推广码？”
“没有……”她低下头，绞着手指解释，“但我是按网上指导老师教的方法做的……”
我挑眉，“指导老师？你别跟我说你还花钱买课了？我不是跟你说该怎么操作了吗？”
她不敢说话，眼珠子转向陈阳的方向，示意陈阳帮她说话。
陈阳对上她的眼神后，马上开腔：“大佬，这事真的不能完全怪碎雨，她也是想着早点起号才能早点帮公司赚钱才会买课。”
“嗯，不怪她，怪我行了吧？”我无力的摇了摇头。
他俩对视了一眼，不敢接我的话。
我就是太信任他们了。
完全都没给他们设预算。
一直跟他们说，只要是公司需要的，就可以直接买。
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说到预算，我不由得捏了捏眉心，“那咱们公司账户还剩多少钱？”
宋碎雨不敢说话，只敢半闭着眼把手机递了过来。
“陆辰哥哥，你……你自己看吧。”
卧槽！
怪不得她不敢直说！
尼玛账户上就只有六块八了！
看清楚的这一刻，我真的是两眼一黑。
“你们这样花钱，而且还挣不到钱，下个月的工资怎么发？”
宋碎雨：“我……我可以不要工资的。”
陈阳见状，也跟着表态：“对，大佬你别生气，我也可以不要工资。”
我无奈的说：“这不是你们要不要工资的事情，主要是我……我的情况你们应该也知道，我现在也弄不到能继续往里投的资金。”
一个月不给他们发工资，他们或许还能接受。
可三个月呢？半年呢？
时间一长，就算他们还能忍，我都没脸再要求他们继续了。
宋碎雨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的，我俩不是说客套话，是真的愿意不拿工资，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别郁闷了，我跟你说件开心的事。”
“什么事？”
她指了指显示屏，“今天还开了两单呢。”
已经投了那么多钱，只开了两单也并不是什么能让人开心的事。
但……已经这样了。
我只能安慰自己有开单总比没单好。
我勉强抬了抬嘴角，“行吧，总比卡上只有个位数强点。”
这时，宋碎雨的眼神突然有些躲闪。
看到她又在给陈阳使眼色，暗示陈阳来跟我说。
我忍不住咳了一声，“到底是什么事？放心说吧，赔成这样了我都能接受，我还有什么受不住的？”
宋碎雨这才扭捏着开口：“忘了跟你说，账户的收款账户不是你那张卡。当时注册的时候说需要华夏银行的卡，我……我想着要的比较急，你那段时间又比较忙，我就自己注册了一张卡。”
我差不多听明白了，“你意思是说，现在收款的银行卡是你名下的对吧？”
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用钱的时候知道用公司的卡，也没看她垫一分钱。
收钱的账户就麻利的换成了自己的。
“是的，但你放心，我收到钱之后就马上转给你。”宋碎雨连忙保证道。
眼见陈阳又要帮他说话，我随便扯了个理由，拉他出来聊了聊。
“你现在跟宋碎雨进展到哪一步了？”
陈阳害羞的低下了头。
“我……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他这不值钱的样子，我只能换种方式问：“那你现在跟宋碎雨是什么关系？”
“是我正在追求她的关系。”
“那你仔细想想，你觉得你能追上她吗？”
陈阳这才抬起头，苦着脸说：“大佬，我真的很尊重你，其他事我都可以听你的意见，但这是我跟她的事，我希望你可以让我自己决定。”
“我不是想干涉你们俩的关系，”我顿了顿，决定还是跟他直说，“做生意有赚有亏，这个我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我问你这个问题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可能追上她。”
“我现在只把你当自己人，收款账户是你的卡或者是你老婆的卡我都可以接受，但我不能接受填同事或者下属的卡。原因很简单，我信不过。”
陈阳苦恼的说：“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我觉得我跟她关系很亲密，只差捅破那一层纸了。但有时候，我又觉得她好像在刻意跟我保持距离，只把我当同事。”
这明显就是在钓他。
但我也不好说的太直白。
之前暗示过很多次，他也不听。
再说的话，就有点影响兄弟关系了。
“行，我知道了，之前让你报的会计培训班要派上用场了，你尽快把创立公司以来的支出账目列出来给我看下。”
亏损我能接受。
虽然我很希望第一次创业就成功，但我也早就做好了不成功的心理准备。
但就算是亏损，我也要亏的明明白白。
就当是花钱买到失败的经验了。
“好，我会尽快做账的。”陈阳猛地抬头看向我，“我突然发现，碎雨说的没错，你果然不是百分百相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