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就站在顾栀柔的身后，背对着她，准备上车。
顾栀柔眸光一闪，嘴里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朝地上栽去，右手似随意往后，抓了下男人的手臂。
谢迟的目光往后一扫，下意识抓住她的手，“没事吧？”
顾栀柔整个身体软得像水，倒在他宽阔的胸膛中，呼吸略有些急促，蹙着眉摇头，“我没事。”
鼻端嗅到一股香水味，并不刺鼻，但也让谢迟微微拧眉，“可以站稳吗？”
他想松手了。
顾栀柔恨自己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咬了咬唇，瞥到周敛朝这边跑来，点头道：“可以。”
谢迟迅速放手。
下一刻，周敛便奔到顾栀柔跟前，扶住顾栀柔，语气焦急，“栀柔，有没有事？你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就是刚才不小心碰到了伤口，我们上车吧！”
她说完回眸朝谢迟笑了下，借着周敛手上的力爬上车厢。
谢迟并没有将这出变故放在心上。
晚上八点半。
韩清瑶和谢迟照例开始修炼。
面对面而坐，因为距离拉得极近，所以韩清瑶就嗅到了那股若有似无的女人香味，有点像玫瑰花，并不强烈。
她蹙了蹙眉，有些疑心是不是自己闻错了。
谢迟身上一贯有种淡淡的清冽冷香，就像雪山之上的山泉水，又像春寒料峭时间的风清冽冷凝。
而现在，清冽的冷香之中夹杂着一股隐约可闻的玫瑰花香，若有似无，但却十分勾人，一闻就知道是女人喷的香水味。
两者并未融合，但气息却缠缠绵绵，很明显只有亲密接触过才会沾染到气味。
谢迟伸出手，见她盯着自己出神，不由莞尔，“看呆了？”
他本以为女孩会白他一眼，结果她的反应却很奇怪，目光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似乎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不满之色。
谢迟有些疑惑，“怎么这么看我？”
韩清瑶没说话，她现在心里有几分不爽。
她抬起手，面无表情地开口，“别废话，开始修炼。”
一副拒绝跟他交流的淡漠模样。
谢迟：“……”
被甩了个冷脸，他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两人轻车熟路地开始修炼，一直到十点半结束。
睁开眼，韩清瑶立即起身朝外走。
谢迟狭长的凤眼微眯，追上她。
“今晚怎么了？我惹你了，怎么看上去脸这么臭？”
韩清瑶在门口停住脚步，垂眸看了眼地板上他的影子，开门见山地说道：“你身上有股味道。”
她不喜欢拐弯抹角。
谢迟闻言却是误会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修炼了一段时间，身体已经没有再排出杂质，这样也会有气味？
谢迟问：“你闻到了？”
见他承认，韩清瑶那几分不愉愈渐加深，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脑海中冒出许多种情绪。
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准备另寻佳人了？
骗子！
韩清瑶抿着唇，“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如果是的话，把离婚协议书拟好，你放心，我会签字的。”
这几句话说出口，心中忽地出现不容忽视的失落与沮丧。
“回初”后，分明不应该再有感觉的，可是现在心里的难受却告诉她，对他再次动心甚至只需要几天而已。
但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作出那副受情伤的模样，所以她下巴微扬，想让自己看上去无所谓一点。
谢迟：“？”
“你在说什么？”他现在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韩清瑶会突然扯到离婚。
“就因为我身上的味道？有这么严重吗？”谢迟往前走了几步，“我去洗干净不就行了。”
“洗干净就能当不存在了吗，”韩清瑶垂下眸，似鸦羽的长睫遮住她眼中的思绪。
谢迟只觉得头疼，第一天修炼的时候都没这么大的反应，还是说之前都是忍着的，现在才爆发出来？
“韩清瑶，离婚不是儿戏，我是因为修炼排出身体的杂质，又不是不洗澡不爱干净。”
韩清瑶：“？？？”
这又跟修炼有什么关系？
谢迟从她的反应中看出点门道来，试探性地说道：“你不就是介意我排除杂质后身上的气味吗？已经修炼了一段时间，今晚我自己都没闻到。”
韩清瑶：“……”
“我没说这个，”她一脸懵逼。
两人面面相觑，突然反应过来，合着说了这么久，都没在一个频道上。
谢迟不由觉得好笑，“离婚都说出来了，你倒是跟我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韩清瑶回答，“因为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就这一句话，谢迟就明白了，“所以你以为我有了其他女人？”
韩清瑶没说话，便是默认。
谢迟回忆了两秒，解释道：“今天顾栀柔出院，爷爷让我去看看，她上车的时候不小心摔倒，我扶了她一把，大概就是那时候沾上的。”
“哦，”她干巴巴地回应。
谢迟伸手揪了把她脸颊上的嫩肉，带着几分惩罚的意味，“整天胡思乱想，顾栀柔以前是喜欢过我，但是现在已经很周敛在一起了，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哦，”还是这个字。
原来是她误会了，韩清瑶觉得有点尴尬，抬脚就想溜，却被谢迟伸手逮住后颈的衣领。
“别着急跑，我们来好好聊一聊。”
他把女孩调了个面，让她面朝自己，薄红的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可以啊，韩清瑶，都说到离婚了，你还能不能再夸张一点？”
韩清瑶说：“我开始问的时候你不也承认了吗，所以我才会误会。”
“你那就叫问吗？似是而非，就算我真的找了其他女人，你不应该来质问，或者问清楚后听听我的解释才对吗，就这么轻易就作出离婚的决定？”
“不然呢，”她反问道：“难不成我还要死缠烂打？”
谢迟都快气笑了，“谁能让你死缠烂打啊，我哪里有这个资格。”
他说完这句话就越过她上楼去了。
韩清瑶转身，望着他散发着冷气的背影，喃喃自语，“他这是生气了？”
为什么，因为她说了离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