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特的内心终于有些松动了,谢林紧绷的神经也渐渐舒缓下来,他看出了杰特的动心,只要他有所松动,这个方法就还是行得通的,于是谢林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就算我现在描述给你,你能确保我没有说谎吗?不如直接看医学证明的文件。”
“我要怎么相信你?”
“这也算是一种交易,导师。”谢林笑了笑,“既然成为了合作伙伴,那么最基础的信任是不是……”
谢林没继续说下去,任谁都看不出来两个人平静的交谈下翻起的波涛汹涌,谁又能想象到上一次见面还咋争锋相对的两个人,此时居然能够如此坦然的坐在一起,商量着往后的打算。
杰特思考半天,才终于缓缓答应下来:“好,不过,姜九朝的解药还在我手里,你最好不要食言。”他原本不打算告诉谢林这个消息的,但是既然谢林要单独行动,他也不介意提前告知他,免得到时候出了事大家都不好看。
谢林闻言面上一禀:“你和桑河是什么关系?”
“仇人。”
仇人会一个人给姜九朝投毒,一个人帮助为其催眠?
如果说原本谢林还无法将两个人连接在一起,现在却发现那根线仿佛更乱了,可他们两个人,不是仇人又何必来向他打听那个案例的消息,不论是那种解释,都仿佛怎么都说不通。
谢林还想再问,杰特却已经挥挥手,从门外瞬间进来两个人,立在谢林的身后,“先生,请。”
他深深的看了眼杰特,没有继续说话,也没有挣扎,任由两个人带着他出了门,四个人已经恭恭敬敬等在门外,看到谢林完好无损的出来,他们瞬间松了一口气,如果谢林在里面出点什么事,他们也没办法回去交代。
谢林从里面出来以后神情就一直不悲不喜的,仿佛没有了七情六欲一样,旁边的人上来叫了两声,他都没有反应,直到第三声的时候,谢林才终于发现了面前停着的车,他弯腰坐了进去,依旧不发一言,回了别墅,他对管家点了点头,就直接上了二楼去看姜九朝。
管家只能拉着后面的人追问发生了什么,结果当然是一众人只能你看我我看你,挠挠脑袋,谁也不知道谢林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他回来没多久,才终于接到了桑河的电话,简单说了一下身体不舒服就又挂断了。
之后谢林就没有再出过房间门,等到半夜的时候,管家终于还是放心不下,他过去敲敲门,生怕谢林在里面干什么想不开的事,过了会儿,里面终于传来谢林的声音,不如从前的清脆好听,反而多了几分暗哑,像是抽了好多年烟的男人的声音:“我没事。”
翌日他如同往常一样的去上班,进了医院以后,谢林倒是没有着急上楼,他拐了个弯,进了桑河的办公室,他不在。
谢林没有像之前一样先回去等他回来,而是一步步进了里面,从里面反锁了门。
他仔细观察了一圈房顶的各个角落,没有发现摄像头的踪迹,于是谢林干脆坐在桑河之前所坐的位置上,他抽开面前的抽屉,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一个干干净净的抽屉,里面什么都没有。
一个正常在医院办公的人,怎么会桌上放了这么一大沓资料,抽屉里却什么都不放,除非他是他特意为了做样子,而能够引起这个行为的原因并不多,一个是面子,想要营造一个认真工作的先进模样,另一个就是做给某些人演出来的戏。
而这个某些人,谢林毫不怀疑,大概就是自己了。
不过到底是为什么,需要桑河这样大费周章,耗费这么多人力物力,来陪他谢林演这么一场戏。
谢林翻看了一眼面前桌上的文件,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文件,直到他翻到最下面,准备撒手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刘卿。
这个名字说熟悉,也熟悉,说不熟悉,也不熟悉,因为有过奇怪的接触,所以谢林特意上了一份心,他抽出压在最底下的文件,正要细细察看,突然有人从外面拉了一下门,谢林来不及细看,他它对折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
他走过去拉开门,不是桑河,是一个素未谋过面的医生,他越过谢林向里面看了一眼,“不在吗?”
“嗯。”谢林越过他要走,他的手却突然抓住了谢林的胳膊,好巧不巧,握的正好就是文件的所在位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