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光是看到他们起冲突就已经不止一次了。”
马超有些无奈的来到我身边，因为他心里很清楚，现在绝对不是内讧的时候，但是按照这两位大人物的状态来说，如果想让他们合作的话，估计会很难。
“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没必要再提了。”我说。
“唐科长，你和张队一起工作的时间比我要长的多，我已经来了三年了，但是还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恐怕也只能问你了吧，跟我们讲讲呗？”小黑说。
他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去问这件事情，也是因为一回来张岩就已经被局长叫过去了。
这一次好不容易有点线索，张岩下了军令状，说这一次一定会把人抓住，但是现在的结果很显然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更加不是局长想要看到的。
局长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虽然刚才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我闻到了硝烟的味道，那是火山爆发前最后的宁静，张岩这一次恐怕会被狠狠地骂一顿。
“我不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的是非，所以抱歉，关于这件事情，还是你们去问他比较好。”
“你认为两个天之骄子，会有办法融合到一起吗？”
白天羽在所有人的身后，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走了。
“什么意思？”马超说道。
“这就不用你管了，找个时间，或许他自己会告诉你的。”
我也挥手离开，因为眼前的这一巴掌来得太狠，我不知道该如何消化，嫌疑人眼睁睁的在我面前逃走，而且还留下消息。仿佛是在嘲笑我们警方的无力，但是我感觉他更像是在嘲笑我。
我们两个人盯了一个下午，原本以为一切都会在今晚做个了结，但是谁又能想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峰回路转，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恐怕也只能说那个凶手太狡猾了吧。
不知不觉间又几个小时过去，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张岩把自己关进了办公室，但是从回来开始，他的脸就一直黑着，不难看出他现在心里已经烦躁到了极点。
“唐科长，如果你没事的话过来一下，帮我做一个实验。”
我刚打算出去吃点东西，毕竟这个时候食堂差不多已经关门了。我们所有人都没赶得上晚餐，原本今天下午的时候，张岩还说在这个案子结束以后会请大家吃一顿好的，算是给大家的庆功宴。
但是现在连普通的饭都没吃上，白天羽偏偏在这个时候叫住了我。
我点了点头，向他走了过去，白天羽弄了一个封闭的房间，而且我记得这个房间里曾经是放杂物的，但是现在是怎么回事？他竟然把这里的门打开了。
虽然我很想知道这家伙是从哪里拿到钥匙的，但是我也更想知道他把我叫到这里，到底要干什么？那个实验指的又是什么？
“你找我来有事吗？”我的语气中有些不耐烦，毕竟我一直都信奉的一句话，那就是在肚子饿的时候脑袋也会不灵便。
“我们来模拟一下凶案现场，而且先从老五开始。”
白天羽让我看着白板，房间里的灯有些灰暗，但是，不知不觉间，却有着一份阴森恐怖的气息，难道他是想衬托出当时的氛围吗？
“老五被杀的地方是一个破旧仓库，而且我们也找到了杀害他的凶器，但是为什么死者的人头会出现在他家呢？”
白天羽是一个行为分析的专家，虽然之前我也有这部分的一点，但是想了好久，根本就想不通，或许在这个家伙这里，我可以得到答案吧。
作为一个凶手，用残忍的手段把被害人杀死也就算了，按照他接下来的流程，他应该会分尸，然后把尸体处理掉，然后销声匿迹，应该是很简单的一套步骤。
但是这个凶手却比别人多了一步，那就是第二次把死者的大量鲜血带走，还有那颗人头全部丢在了他的家里，而且从邻居们的口供来看，很有可能分尸，就是在第二现场开始的。
这一步完全是多余的，也根本就不符合行为学逻辑。杀了人也就算了，分尸也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又把尸体带回他原本的家呢？这一步骤又有着什么样的含义？
“说说你的看法。”
白天羽找到了几张照片，然后放在了我们俩面前的那张桌子上，上面是在试着将发现的那些厨具，而且都是带着鲜血的厨具，就算到了现在，我还是感觉会有些恶心。
“凶手杀人碎尸，为什么带回家这件事情咱们先不说，但是为什么我在锅子里，也发现了大量死者的血迹？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杀人烹尸。”
白天羽打了一个响指：“你只说对了一半，所谓的杀人烹尸，是蒸煮，或者油炸，这些我们多多少少都能想到的方法。但是在现场却没有开火的痕迹，倒像是他把所有的鲜血都收集到了那个锅子里，所以我们才在现场只发现了少量的血液。”
“他要那些血干什么？”我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但是白天羽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阴森，甚至让我都感觉到了一丝害怕。
“他把血喝掉了。”
白天羽严肃的表情让我知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尽管这十年来，我遇到过各式各样的案子。但是像是如此恶劣的还真是头一遭。
“你可以试着想一下，当一个人到了什么地步才会彻底的丧心病狂，甚至失去了理智，尤其是他想杀人还不算，而且还要一个人死无全尸，甚至还把他的血给喝了。”
“当一个人经历绝望的时候，就会做出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你的意思是说这家伙曾经经历过绝望，而且这是一种报复行为？”我说。
但是现在我心里有一种惊讶，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震惊，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惊。
“没错，你还记得在第一案发现场看到的那个带血的十字架吗？上面有一个耶稣的雕像，他是在降罪，而且是以上帝的名义……”
“你是说，后面那几个人，都是被他带着这种情绪杀死的？”
凶手以上帝的名义杀人，这完全就是一个精神病应该有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