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
对于眼前的这一幕,我已经感到厌倦了,因为我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都是在医院中醒来了。
而且这一次差一点就彻彻底底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从未想过我作为一个法医也会面对这些。
全身缠满了绷带,就连稍微活动一下,都会全身弥漫着一种钻心的痛。
“老唐,你终于醒了。”
第一次睁开眼睛,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回荡着。我看到罗希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我。
她的眼睛很红,应该在不久之前哭过。
“我睡了多久?”
“你已经昏迷三天了。不过你小子命还真大,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能活着。如果我再晚去一分钟的话,恐怕,你小子就凉了。”
张岩虽然话说的不好听,但是我听得出来。在他的语气中也有着一种兴奋。
后来我才知道,张岩在最后一秒钟赶到,救了我一命。但是在那之后我就昏过去了,而且在最短的时间内被送到了医院,侥幸的活了下来。
“那个家伙呢?”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虽然它折磨了我很久,但是我仍然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知道那家伙是一个疯子,而且是一个精神。非常不正常的疯子。
“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呢。”
张岩说,他那一枪并没有要了那家伙的命。
只不过也十分危险,到现在那个家伙都还没有醒来。
“他叫宋朝,是一个心理医师。在不久之前遭遇过一场变故,妻子还有女儿全都因为车祸而死。所以导致他的精神开始不正常。”
张岩说,刚开始的时候,这家伙应该不是这个样子,应该是有人诱导他,最终改变了他的心理特征。
我想这应该就是白天羽,曾经说过的心理控制术。
“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也幸好你小子没事儿,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众人的脸上都想过一次轻松,好像,在心里的那块儿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不!还没完。”
“你说什么?”
我仔细的思考着前因后果,之前的种种也在我的脑海中一次又一次的浮现,我可以确定这件事情还没完,在这背后一定会站着一个。比宋朝更加可怕的人物。
“我说这个案子还没完,宋朝跟我说他有一个朋友,而且她的朋友送了他一朵花。那朵花是魔芋!”
“怎么会这样?”罗希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我。
张岩突然拦住了他:“小罗,你先回去吧,你已经守护了这家伙一夜,就把它交给我吧,再说了我们男人之间当然还有些事情需要聊聊。”
罗希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当然也知道张岩不允许任何人在他面前讨价还价,命令就是命令。
我当然也知道,他这样做一定是有目的的。他是故意把那个丫头支开的。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以把之前的事情跟我说一遍了。”
张岩的表情突然变了,变得十分严肃,我想他已经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很有可能我们面对的就是那个一直令我们头疼,却又找不到的家伙。
虽然我并不想回忆起那些痛苦的经历,但是没办法。只能把那些痛苦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过了一遍。
“看来又是他。”
“我觉得有些问题,宋朝曾经跟我说。送给他花的这个朋友已经死了。所以她才会在短时间内突然失控向我下手。”
对于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因为,在那种情况下,他不可能撒谎,也没有必要撒谎。而且宋朝对我动了杀心,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有可能,送花的人和幕后的黑手,不是一个人。”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警方已经对外宣称找到了这次杀人案的凶手。
而且也对外宣称,犯罪嫌疑人在这次任务中被击毙了。
我相信这是张岩的主意,因为我很清楚他才是最害怕那个幕后黑手的人。
他这样做的目的很有可能只是为了,缓解那个家伙的注意力。然后警方会暗中进行调查。
只要让他放松警惕,我们就有机会找到他。
“你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
张岩虽然表面上让我放宽心,但是我知道在他的心里的压力还是没有放下,哪怕一点点都没有放下。
我承认在那之前,我可能低估了那个家伙的能力。可以一直躲在幕后,而且每个案子中都出现。
放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烟雾弹,却把他自己隐藏得更深。像这样的对手说实话。我是真的感觉到了可怕。
而且我没想到的是,更麻烦的事情最后也发生了。
在医院的几天里,我没有一天睡过好觉,每次闭上眼睛,仿佛都能看到那天的场景。我会感到害怕,我也觉得有些无法控制自己。
因为我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皮外伤的缘故,在医院住了五天院,就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不过我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
我需要找一个人,帮我从这种困境中走出来。然而能帮我的只有他。
“你这是典型的,心理创伤。情况很麻烦。”
白天羽一直在摇头,虽然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但是通过她的嘴巴说出来。我只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理情况而已。
“有什么可以帮我吗?”
“我需要找一些资料,因为这种事情我也处理不好。”
白天羽的脸上写满了困难,但是我也知道。我没得选择。
局里给了我几天假期,让我在身体完全恢复之前不要上班。
但是这几天我过的也并不好,我整天抱着电脑,去查一下我自己的心理状况。
结果我发现,电脑上的所有特征和我几乎相似,然而最终的结果全都是往不好的方面去发展。
而且这种情况越发严重,我每次闭上眼睛都能看到那天的场景。而且,每次关上灯,我都会觉得有危险来到我身边。开始变得疑神疑鬼。
我知道,这种应激性留下的心理创伤,短时间内根本很难治愈。
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会做出一些什么样的举动。
又到了晚上,我拿出来放在床头的药,吃完药以后打算睡觉。
“叮咚!”
我突然听到了门外有动静。在这一刻,我全身的毛孔好像都放大了,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