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的纠结为难，但眼睛里的笑意却违背了主人的意思跑了出来，引得叶向北忍不住直摇头。
“我不会试图去改变你的想法，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就好。”
如果David能够成为叶氏集团的这道及时雨，那么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就能松懈一点帮苏芮解决一些大事小事。但他若是不能的话，叶向北也不会觉得失望。
毕竟没有人会把所有的筹码跟可能同时赌在一个人身上。
当然，苏芮不算。
David见他没有被自己吓到，兴致缺缺地撇撇嘴，“大家都是华裔，帮谁不是帮，还不如帮你呢，起码我们熟悉啊！至少我知道你不会是那种从我身上圈了钱就跑的人，其他的我也没什么药过问，更何况你能带我迅速接手管理层的工作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David是拥有外国籍的华裔，但从小都是在国外定居，哪怕知道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家乡也没有机会能回来看看。这次也不知道是托了工作的福还是什么，他才得以过来瞧瞧。
正好赶上他心情好，帮着提携下叶向北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顺便而已！
说着，他看看周围，怪自己为什么来的时候没有准备包，否则就可以直接签定合同了！
“合作的事情是我回去拟个合同，还是大家现在就签好？”
叶向北把菜单递了过去，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预约好的菜都上了大半，但这几道菜显然不够他们两个人同时食用，“不用着急，暂时的口头确定也行，彼此信得过就是好事。”
接下来两人就没有再提到过工作的事情，重心已经完全偏移到私生活上了，除了最开始那十几分钟提到公事，之后就一直在吃饭和聊闲。
随着David一杯又一杯的桃花酿下肚，他脸上已经泛起了一抹酡红，最后还是跟着他来的同学把人带走才算完事。
叶向北虽然没喝多少，但头也有些晕乎，走到门外刚拿出手机想叫代驾，便看到个横穿马路而过的人。
他眯起了眼睛，看看四周的车辆，不由得抬起腿跟了上去。
不为其他，只为这人和当初被警察带走的李卫很像！
原本就在疾走的人意识到自己身后有人跟着，顺势就跑到弯弯绕绕的巷子里，一拐几个弯直到再也见不到那个熟悉且诡异的身影，叶向北才终于停下脚步。
……
时间一眨而过，三天很快就到了。
秦风准时来到慕氏集团外面等待着，而公司的门口多了不少巡逻的人，见到有人挨得近些便会上前查看一番，显然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苏芮是一个人下来的，手里也什么都没带，这倒是让秦风有些惊讶。
“苏总不需要带点什么给总裁吗？”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带什么警察也不会让他收下的，更何况我带的东西他或许也不想见到。何必让两个人都因为这种事不开心呢？”
见此，秦风也不多说。
路途不近也不远，两人很快就到达了警察局。秦风熟门熟路地带着苏芮拐了几个弯走到探视的房间，他们的对面是空荡荡的，想必警察正在带人往这边走。
吗反正慕砚显现在还没有到，秦风多了个心眼跟她说道，“接下来不管苏总听到什么，都不要太过惊讶，只要把知道的事情放在心里就好。知道的事情越多，哪怕您不向外传，麻烦也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虽然有些意外，但苏芮答应了。
又过一会儿，警察才带着慕砚显出现，他的身上还是那天进来时所穿着的衣服，但这么多天过去了，衣服的褶皱不计其数，他的头发也乱的有些浮了起来，下巴跟鼻子下的胡茬星星点点的。
就像是个落魄的贵公子。
慕砚显漫不经心的神情在看到秦风身边坐着的人时，陡然一转，“谁让你过来的！”
虽然没有电话的情况下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苏芮可以从他的态度上猜出一点来，只是咬唇指了手边的电话。
秦风也跟着在旁边点头。
见一次面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他这次还要交代秦风些事情，要是耽搁到下次黄花菜都凉了。
思及此，慕砚显再不满也只能先坐下，黑着脸接起电话。
苏芮的声音很快就通过话筒传到了对面，“我一直都想来见你，但你始终不愿意见我。乔妍去找过你吧？你就这么直接相信了她所说的话？”
“我不曾相信过更不想去相信那样的事。但是芮芮，对于这样的事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她沉默下来，不是不知道慕砚显指的是什么，只是他总是在没有必要的事情上纠结，这点让她很是苦恼又无力。
苏芮低下了头，“我还要解释什么你才能相信我和叶向北之间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前脚答应跟你复合，后脚又跟叶向北暧昧不清。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是关于他们两个的私事，秦风默默捂上了耳朵。
慕砚显皱了皱眉，“你当然不是。但叶向北对你怀有其他的心思，这点你不是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他喜欢你爱慕你，你也还是要把他留在身边？”
“你可有那么一刻考虑过我的感受？”
如果任由他们继续这样交谈下去，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出现结果的。
苏芮咬了下舌尖，用痛感逼迫自己从私事中脱离出来，拿出衣服里的黑色小窃听器，“你认识这个吗？”
她要知道，这个窃听器到底是慕砚显让人带出来的，还是有人故意录下这么一段内容再让警察在她去的时候交给她。
慕砚显语气有些不满，“这不就是窃听器。芮芮，你这是在转移话题吗？”
因为不愿意也不能回答他的问题，所以才选择了逃避。可逃避有些时候，未必不是一种答案。
他看着苏芮的目光越发复杂，那里面有失望有打量也有怀疑，情意却只占据一小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