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好友的打趣,他小心翼翼地环抱了下床上的儿子,确定没有发热才松了口气。
“我从酒吧带他出来的,怕消失太久让苏芮担心。”说着,慕砚显转头就要离开,一副把好友当成了工具人的模样。
“等会儿!不就是送个人的事情,这还需要你亲自过去一趟吗?”
赵岑抬手让管家进来,示意他一会儿把人送回苏芮那去,又低声道,“我看你是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妈妈跟苏芮的关系向来不好。在这方面你可得比在孩子身上下更多功夫才行!”
说着,他把放在柜子上的文件丢了过去。
“反正现在时间还有,这会儿幼儿园应该没到放学时间,你可以在看完之后再决定是要亲自带着孩子回去,还是让我的人送。”
慕砚显去抱孩子的手明显僵硬了下,沉吟几秒后接过那份文件。
与其说是文件,倒不如说是一份调查报告更好。
他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头爬山似的一点点皱了起来。
“你是从哪知道这些事的?”
赵岑似笑非笑地反问回去,“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难道你忘了之前慕阿姨生病的时候是谁请我过去看看的?你说怎么会这么巧,就被我看到她手机里的短信。”
说着,他又无奈地摆摆手,“再然后我秘密找人查了她,发现她有一段时间频繁地在跟慕显云打交道。我家跟慕氏集团没什么业务上的往来,可即便如此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知道你们关系不好,她为何要接触个这样的人?”
尤其是所有人都知道,江兰几乎是从小就把慕砚显当成心肝肉来养大的,可以说他现在暴躁的脾气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她造成的。
那这么一来,这件事就很值得深思了。
虽然有刻意压低声音,但不舒服的人沉睡时间会受到一定影响,眼看着孩子就要被他们吵醒了,赵岑指了指床上的人。
没多久,赵家的管家亲自把苏宇哲送到了苏芮家中。
对于这份调查内容,慕砚显并不想相信,但是赵岑没有任何理由骗他。
“如果换做是你,这么做的理由可能是什么。”
赵岑很是了然地撇撇嘴,“如果我是女人兼任母亲的身份吗?这有什么难的。在女人的生命当中,丈夫孩子远比工作地位高,排除死去的丈夫加上当下的生活优越不需要工作,能让我做出这些事情的还剩下什么理由?”
江兰现在只剩下一个儿子了,所以为了这个儿子,不管她做到什么程度都不会让人感到意外,尤其是这当中还有那人的撺掇。
只是……
赵岑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地笑,“我不明白的是,这一切和你那位前妻有什么关系。她也只是个被牵连进来的无辜人。”
慕砚显眸子暗了下去,答案其实早就出来了,只是他始终不愿意相信。
……
失去了一个机会的乔妍不能再无所事事,她身上同时肩负着两个使命。
乔妍拎着好些探望病人的东西找到了江兰的病房,花卉和水果零食一样都不缺。
“我意外得知伯母住院的消息,最近工作不是很忙,便想着有时间就来看望您一下。伯母会觉得我这么做很烦吗?”
她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一副想关心人却又放不开的模样,让人看了都心里蓦地一软。
江兰还没说什么呢,管家的眼睛就亮了起来,笑呵呵地说,“夫人快看,乔小姐送来的东西样样都是您最喜欢的。”
江兰下意识看了一眼,发现还真是,显然是她费了不少心思猜准备的,脸上的冷硬也化去不少。
她意味深长地冷哼一声,“你真是有心了,不像那个谁,难得过来一次还要动不动刺我几句,生怕以后赶不上机会了。”
乔妍像是没听到这句指桑骂槐,突然走到窗前半拉上帘子,待他们疑惑的目光看来,才柔声解释道,“这会儿外面正是光亮的时候,这些刺眼的光照进来多多少少会影响到伯母的休息。”
江兰于是拉过她的手,若有所思地将人从头到尾端详了一遍。
“我之前还觉得你这个人是不可靠的,可现在想来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瞧你这个可人的,我要是个男人都想把你娶回去放起来了。”
管家听着这话,知道接下来的内容会很私人,便悄声无息退下。
乔妍依旧低垂着头,只能透过些角度看到她红透的脸蛋,这让江兰更放心了。
想着,她语气也没那么冷淡,“最近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阿显很快就能离开警察局,到时候他会夺回慕氏集团站上那个位置。只是可惜了,他的身边始终缺一个关心他的人。”
沉默突然在房间里发酵,乔妍并没有对这句暗示性极强的话回应,在江兰有些不悦的时候,她却突然抬起头。
只见她脸上泪痕浅浅,哭的梨花带泪的让人看着好不心疼。
江兰心里的不悦顿时少了些,很是头疼地找纸巾给她,但语气却有些不好,“你若是不愿意可以直接跟我说,没有必要摆出一副我强迫你的样子。”
她连忙摇摇头,哭的哽咽起来。
“伯母,我从来都没有不愿意。我是个很传统的女人,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就默认自己是慕总的女人了。哪怕……他的心里并没有我。”乔妍接着她的纸巾擦泪,又哭哭啼啼道,“慕总早就对苏芮小姐心有所属,可我万万没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竟然只是因为……”
她怎么老是话说到一半就停下了!
江兰有些暴躁,“因为什么,你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慕总心里始终有一个白月光,据说我长得很像那个人。这件事情伯母知道吗?”
孙芋嫣啊。江兰的思绪突然有些翻涌,仿佛是回到当初那段时间,不禁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的他们确实很好。只可惜现在人走茶凉,她唯一活在世上的证明也就那颗冻过的卵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有一个想法,眯起眼看向依旧在哭泣的乔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