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辰溪不想再看见林安月这幅样子,他看见会觉得吸不上气,会觉得自己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天理不容的事情。
林安月看到路辰溪从她身上离开之后,眼里依旧是那般的倔强,心里却随着路辰溪的抽身离去仿佛瞬间空了一般。
“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路辰溪的语气很平静,也很清冷,仿佛与方才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是,很讨厌,但是这讨厌完全不及对你的恨的万分之一!”林安月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播放着路辰溪对她的伤害。
林安月是咬牙切齿的,路辰溪不知道究竟该去说些什么,的确,是因为他,一切都是他的错。
“我不会再强迫你,我为之前做过所有的错事向你道歉。”路辰溪强忍住眼眸的猩红,他第一次想要试着去与这个女人好好相处,想试着去为她考虑。
林安月听到路辰溪的这番话,心脏就像是漏了半拍,但很快便醒悟过神来,她不会再相信路辰溪。
林安月没有给路辰溪任何回答,但小脸上的倔强依旧没有褪去。
路辰溪也或许已经早就料到林安月又会是这般反应,直接出了房间吩咐柳妈好好照顾林安月。
而林安月再一次趁着柳妈不注意又逃了出来,这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对于路辰溪,林安月真的没有办法再去面对他,也没有办法每天面对路辰溪百变的脸。
更没有办法忍受路辰溪身边每一个女人的进攻羞辱,今天是秦安暖,明天谁又会知道是谁呢?今天她如果不是她拿起来了花瓶,恐怕住院的就是她林安月,说不定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林安月真的是怕了,她即使过得再艰难再可怜,可是她依旧是一个有求生欲望的人啊,对于郑言,她感到很抱歉,她还没有跟郑言说一声对不起。
林安月考虑不了那么多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次妥协,也不能永远像牢笼的鸟儿一样被路辰溪紧紧的握在手里,囚禁在这无尽的黑暗炼狱里。
林安月真的不知道突然有一天是不是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同样也不知道明天又会有怎样的羞辱来等待着她,身心的折磨她真的承受不起了。
林安月这一次很清醒,她要回到她的出租屋里,她要过着她自己的生活。
而林安月的一切行迹都被路辰溪那双鹰隼的眸子映射在眼里。
林安月不知道她每走一步,每行一米,路辰溪都了如指掌。
“跟着她,保护好那个女人,有异常随时汇报。”路辰溪对着黑衣人嘱咐道。
在得知林安月安全回到出租屋之后,路辰溪便放心了,并撤回了黑衣人的监视。
路辰溪知道如果被林安月发现,怕是那个女人又会怎样去误会他。
林安月打开出租屋的门之后,如同从监狱里逃跑出来的越狱犯人一样找到了安全栖息的地方,心里胆颤的同时又有着一丝安全感。
而林安月抬头时,映入眼帘的是郑言的身影,是郑言对她露出的暖心的笑。
“安月,你回来了,等你……”很久了……郑言卡在喉咙里的话被林安月的扑过来的抱弥散在空气里。
那一刻,林安月哭了,她不知道是因为郑言还愿意再来见她,还是因为自己终于逃开了那个地狱,才让她此刻的情绪全部崩塌。
林安月就好像是抓住了一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般,狠狠的紧扣着郑言。
她抱着郑言的手越来越紧,仿若再差一点就紧实的密不透风,这让郑言有些喘不过来气息,但是郑言依旧这样任由着这个女人抱着,在他的怀里汲取温暖。
“安月,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郑言宽大温实的大掌一下一下轻抚着林安月的凌乱的发丝。
林安月哭泣像个失声的孩童,每一声都一点一点的剜刻着郑言的心。
郑言知道,林安月这个样子都是拜路辰溪所赐,可是他不能去找路辰溪,郑言想要这个女人属于他,不要再跟路辰溪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郑言,我好害怕……我不要再回到那个地狱里,我不要,我不要……”一提起路家别墅林安月那双泪眼婆娑的美眸便闪现惊恐,一把推开了方才还紧抱着的郑言。
抬头一看见郑言便如同得了失心疯的婆子一般,躲避着郑言,不让郑言靠近她。
“你不要过来,我为什么要爱上你,我恨你,恨你。”失心痛哭的林安月蹲在地上抱着头,就像是被人遗弃在角落的支离破碎的洋娃娃一样。
郑言看着这样的林安月,心里满是心疼,同时好看的桃花眸里充斥着对路辰溪的恨。
为什么他还要抢走林安月,为什么要让林安月再一次进入他的生活,之前对于林安月的伤害在路辰溪眼里都算什么?既然只把林安月当做小丑一样耍弄,为何还要再一次来打扰她?难道折磨她折磨的还不够吗?
“安月,安月,你看看我,我是郑言,我是你的郑言哥哥……”郑言紧抱着林安月蜷缩在地的身体,这身体是那样的瘦弱,那样的瘦小,甚至比之前更瘦更弱了。
当林安月消失不见的那两天,郑言发了疯的找,可今天终于等到林安月回来了,之前所有的难过与焦急都在看见林安月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都化作唇边的微笑,化作一句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家常话。
只要她回来就好,只要可以再看见她就好。
翌日清晨,简陋而温馨的小房子里弥散着诱人而香甜可口的饭香。
“安月,尝尝这个……”郑言替林安月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一脸宠溺的看着林安月。
而林安月没有拒绝,对于郑言的手艺,林安月还不知道他的手艺是这样好。
“没想到,你还是个才貌双全的公子哥啊。”林安月已经很久没这样笑了。
郑言看到这样开心的林安月,眼神中的柔情与欣慰不自觉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