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月不停地大喘气,汗水都吓出来了。
“安月你做噩梦了吗?”
听到声响的柳妈立即上楼,看到神色慌张的林安月,不安的坐在床上,眼里满是恐惧。
她拿来湿毛巾帮林安月擦汗,担忧的看着她。
“在我老家,不好的梦说出来,就会跟说出话一样消失了,林小姐,你想和我这个老妈子说一说吗?”
林安月戒备的看看她,眼里露出痛苦的神色,“我又做那个梦了。”她垂下头,看来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我的孩子,她死了。在一个雨夜,就跟今晚一样!”忽然,她痛苦的捂住头,“我救不了她,救不了她!”
柳妈立即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没事,只是一个梦。”
“可是,我真的,救不了她。”泪水顺着脸颊留下来,从没有如此无力过,林安月感觉自己要疯掉了。
柳妈静静的抱着她,像儿时母亲哄孩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
“林小姐,我今天听到了一个故事。”柳妈声音柔柔的,像母亲的呢喃。
“小女孩和小男孩相爱了,可有一天,小女孩找不到男孩了,因为男孩被父亲圈在家里要继承家业,还要学许多复杂的礼仪,结交好多比小女孩还好看还有气质的女孩子。但男孩拒绝了所有好看女孩的爱慕,你知道为什吗?”
林安月抽抽鼻涕,“因为喜欢女孩呗。”
柳妈笑笑,继续道:“男孩最终找到了女孩,他想补偿女孩,但却被女孩误解……”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林安月打断她的话,从她怀里爬起来,坐在一边继续说,
“后来,一定是男孩为了继承家业,要娶别的女孩,抛弃了他喜欢的女孩子!”林安月说的愤懑,两只手纂的紧紧的。眼里似乎有怒火在燃烧,“抛弃不说,男孩再次找到喜欢的女孩,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还把她囚禁起来!”
“柳妈,你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可恶的人存在!”
柳妈不说话,只是笑,帮林安月把散落的头发绕在脑海,“那女孩有没有想过,男孩把她囚禁起来,是不是还爱着她呢?”
“我不要这样的爱!”林那样忽然情绪激动起来,她半坐上床上,上身挺的笔直,“没有他的爱,我一样生活,甚至活的比现在还好!”
她越说越激动,整栋屋子的人被她吵起来。柳妈哀愁的看着她,不知道还如何安慰。
“大晚上的,吵吵闹闹干什么?”路辰溪扯着领带走进来,他刚下飞机就遇上暴雨,虽有人接,但还是心情糟的不行,况且现在已经是凌晨两三点钟了。
柳妈连忙起身问候,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林安月和路辰溪对视。
“做噩梦了?”路辰溪声音缓和不少,在林安月身边坐下。他也不想发脾气,但最近实在烦的很,家里的人的催婚、生意上的麻烦事,他控制不住。
林安月退到床边,不想和他有过多的交流,背着他,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路辰溪望着那张倔强的后背,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最后慢慢的说:“你想去哪里就让管家备车,逛街看电影都随你的便。这里又不是坐监狱。”刚刚在门外,他已经将柳妈和林安月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但你想逃跑,抱歉,这不能答应。”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不想再尝痛彻心扉的感觉。
说完,路辰溪从床上站起来,疲倦的拎起外套,“我的房间就在隔壁,你要是睡不着,可以来找我聊天。我记得……”路辰溪咳嗽两声,没有后文,紧接着快步走出去。
记得什么,雨夜夜话吗?
林安月害怕下雨的夜晚,被母亲抛弃的那晚也是大雨倾盆,她的厄运总是和雨夜有关;但雨夜路辰溪的怀抱,曾是她最幸福的地方。
泪水汹涌而出,林安月死咬着胳膊不让自己哭出声。这种甜美的回忆,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伤痛,从前美好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路辰溪站在林安月门前,听见里面的哭声,心搅做一团。他不想让她哭的。
柳妈嘴唇动了动,还是开口,“少爷,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毕竟,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路辰溪拂手让她别说了,“夜深了,辛苦柳妈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向房间走去。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已经鉴定了自己的心。
林安月只能是自己的,就算死,也得死在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