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教,林逸!
守卫王都的流焰修士先是一怔,随即面色骤变,惊恐如潮水般爬满脸庞!
他们岂是魏国那等小势力可比?
林逸的赫赫战绩,早已烙印在他们灵魂深处!
放眼整个东洲,也难寻其二!
更遑论,林逸那连圣王都看不透的剑道境界。
其真正战力深不可测,无人能估!
“帝玄教为何突袭我流焰?!”
一名天王嘶声大吼,满心茫然与恐惧!
话音未落,剑气已至。
瞬间头颅飞溅,死不瞑目!
比起那些至死不明的天王。
王都宗祠之内,灵王供奉们却个个面色阴沉如墨!
他们不知?
不,他们知道得一清二楚!
此前紫宸持接引使令牌传讯回援,言明在小国遇一长生体,境界低微,师尊不过造化境。
他欲强取其身,炼丹补道!
如今看来,那小国正是魏国,而紫宸口中的不堪师尊……
分明是这蠢货有眼无珠,竟未识得真人真身!
这才招来滔天祸端!
“怎么办?”
外城区大战正烈,林逸的剑气已迫近宗祠边缘。
一名灵王坐立难安,急切望向身旁同伴。
其余六人对视一眼,咬牙道:“逃?无路可走!唯有硬撼!”
“如何硬撼?昔日神原天集,林逸一人斩尽十灵王,你们忘了?”
“若紫宸尚在,或可一搏,如今仅我七人,如何抵挡?”
一名灵王语带怯意,话音刚落——
宗祠大门轰然洞开!
金焰立于门外,面若寒霜,双眸如血。
死死盯住那欲退之人,嗓音里裹着刺骨杀意。
“我流焰王朝供养尔等一万两千年,你便如此回报?”
那灵王惊得张口欲辩,金焰却未给半分机会!
天位灵王威压如天塌地陷,倾轧而下!
大袖一卷,混沌灵光乍现!
那名二劫灵王连惨叫都未能出口,神体、不朽神台,刹那间化作飞灰,湮灭于宗祠之内!
混沌灵光散去,余下六人魂飞魄散!
可当他们看清那光中之物时,眼中骇色陡然转为炽热!
古铜色小钟浮沉于光中,周身流光如焰,赤红灼目!
金焰见众人神色变化,缓缓点头,沉声道:“老祖虽未出关,但镇国圣兵,我已经取出。”
“有此物在,七人联手,纵胜不了林逸。”
“至少,能拦住他!”
金焰咬牙道,“那林逸狂妄孤身来犯,正是破绽!”
“只要挡住他攻势,便能谈和!”
“待老祖破境圣王,便可持昔日圣教所赐令符,往东士求援!”
他眼中掠过一抹凶光,“届时,有圣教压阵,今日之辱十倍奉还!”
六人闻之尽皆点头,心头被林逸神威冻结的战意,瞬间复苏!
没错!
帝玄教是圣地,可其真正倚仗,从来不是林逸,而是叶青松!
可他们流焰,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今日虽弱,可只要老祖登临圣王,便可成为圣教上代首席之附庸!
有那等巨头撑腰,区区叶青松?
又算得了什么!
七人对视,再无犹豫,齐御神虹。
七道流光撕裂长空,直扑林逸所在!
王都之中,不仅住着流焰修士,更有南疆各方修行者。
皆未料,竟撞上此等惊世之战!
“林逸教主,果为东洲万载第一天骄!”
“神王之身独战一王朝,令人神驰!”
一南疆修士遥望剑气纵横,低叹不已。
身旁却有人轻笑,折扇轻叩,摇头道:“这才哪到哪?流焰岂是寻常王朝?底蕴何止于此?”
“你可见,眼下出手的,不过是造化境修士罢了?”
“真正压阵的供奉长老,尚未动!”
话音方落……
宗祠内,七尊不朽神台骤然勾连天地!
七道光柱冲霄而起,如龙啸九天,轰然碾向林逸!
光柱中央,古铜小钟震荡。
每一次鸣响,空间震颤,神光如刃,暴雨般激射!
观战修士即便远隔千里,一见那赤红流光,亦尽皆变色!
无他——
那波动,太恐怖了!
折扇修士猛然开扇,神情悠然,摇扇笑道:“如何?我所言不虚吧?”
“准神朝,岂是随口可破?”
“林教主虽冠绝当世,终究太过年轻。”
先前为林逸折服的青年,脸色一滞。
张口欲辩,却词穷气短。
他年纪轻轻便入灵王,天赋卓绝,出身不凡,眼界自是不低。
怎会不知,那古铜小钟,正是流焰王朝的镇国圣兵。
流焰圣钟!
半步圣兵,非人族所铸,乃妖族蛮部百万年传承之族具!
昔年流焰灵王于南天门战场,自一尊古妖残骸中得之!
妖族之器,无玄妙繁复,唯重一力。
杀伐!
同阶相较,妖器杀力,远超人族灵宝!
此钟更被流焰以重金请动一位巨头重炼,更名为流焰圣钟。
不止杀伐滔天,更封存了毕生参悟的一道小神通!
若单凭金焰,尚难催动真威。
可六名灵王齐力加持——
情形,便大不相同!
“林教主,你我或有误会,不如罢手言和?”
金焰强压心头耻辱,高声呼喝。
林逸却只冷笑一声,斜睨那钟,眼中尽是不屑,“握手言和?就凭你们,也配?”
原本就怒火中烧的金焰。
听罢此言,他彻底压不住心头狂澜,怒吼如雷,“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
“出手!”
金焰厉喝一声,不朽神台腾空而起。
四道神纹自天而落,化作四道赤焰神光,直贯流焰圣钟之内。
另六名灵王供奉同时催动真元,七股灵王之力合一,汹涌灌入钟体。
悬浮半空的流焰圣钟骤然一颤,通体火光尽敛,钟身如凝固的熔岩,黑红如铁。
下一刻……
轰然一震!
虚空震裂,云海倒卷,钟鸣如天崩地裂。
钟面正前方,一道赤红神印缓缓凝聚,纹路如焚天烈焰,森然成型!
“焚天神印!”
有修士认出那神印,惊得失声嘶喊!
此乃流焰灵王成名绝技,昔年炼制圣钟时,亲手封印于内,如今被金焰等人唤醒。
虽不及流焰亲御,但在圣钟加持下,威势仍如天罚降临,令灵王胆寒,天王低头!
可林逸望着那朝自己轰然压下的赤印,只是轻笑一声。
“雕虫小技,也配拦我?”
他缓缓抬手,掌心一推。
九重剑意叠加,虽无剑在手,却有万丈剑气自虚空中炸开。
如星河倒泻,汇聚掌前!
刹那——
轰!
一声爆鸣响彻天地,剑气纵横,撕裂虚空!
“金焰灵王!”
后方流焰王朝修士齐齐惨呼,目眦欲裂,几近癫狂!
只一掌,林逸便将王朝镇国圣兵流焰圣钟,彻底轰碎!
钟体片片崩裂,如陨星坠地,砸入山河尘土。
金焰等七名灵王更如断线纸鸢,口喷鲜血,倒飞百丈。
不朽神台明灭不定,光芒微弱如风中残烛!
本源重创,道基尽裂!
“杀!”
流焰修士双目赤红,七名灵王联手尚且不敌,逃亦无路,便一个个拼死扑上,以身为盾!
却不过是螳臂当车!
林逸以指代剑,每一点出。
剑气如电,洞穿修士胸膛,血雾喷溅,漫天如雨。
九重剑意大成,一缕剑气便可抹杀一劫灵王。
这等混战,连半分阻滞都难。
他步履从容,步步向前,直逼流焰王都核心!
所过之处,尸骨成山!
白衣无尘,三尺之内无人能近。
金焰等人彻底崩溃,伤势稍复,却见林逸如魔神临世。
纵是最桀骜的金焰,此刻也斗志全无,转身便逃!
可林逸岂容他们遁走?
他丹道已入化灵境,神识铺天盖地,早已笼罩整座王都。
此前金焰等人在宗祠中的每句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不是有圣教援兵?为何至今不来?”
林逸冷笑一声,身形如金鹏展翅,剑气横扫,清空一切阻路之人,直扑金焰七人!
“饶命——!”
最后一名灵王供奉惊骇欲绝,嘶声求饶。
林逸连眼也未抬。
一掌按下,剑气纵横,将其不朽神台绞成齑粉!
“挡住他!快挡住!”
金焰亡魂大叫,嘶令身后修士上前。
一队队身披战甲、灵光流转的死士冲出,结阵迎敌。
这些人皆是王朝豢养的死士,身负秘阵与灵宝。
合阵之威,可抗灵王!
金焰等人见状,心头稍安,却不敢久留,拼着燃烧精血,仓皇远遁!
可他们尚未奔出十里,身后那森寒剑意,已再度袭至!
回头一望,肝胆俱裂!
数十死士,连林逸的灵剑都未逼出!
如当日毁城一击,他竟只以剑鞘横推。
一道恐怖剑刃凭空斩出,瞬息横扫,敌阵湮灭,尸骸如灰!
无一人能阻其寸步!
“死!”
林逸声音如寒铁坠地,指尖轻点,剑光一闪。
余下几名灵王供奉,头颅爆裂,神台崩解!
“哦?你本事不大,保命的玩意倒多。”
林逸收回手指,目光落在百里之外。
金焰刚刚捏碎一枚令符,身形已传至千里之外。
他嘴角微扬,笑意温和。
可落在金焰眼中,却如魔尊亲临!
那枚令符,乃流焰灵王在他晋阶灵王时,专程求东土圣教首席赐下的替死符!
南疆之地,如此秘宝不足五枚,连流焰本人亦无资格拥有。
只为在绝境时,保他一条命!
而此符,尚有另一重用处!
“是谁,敢对我流焰后人痛下杀手!”
宗祠最深处,一道苍老怒吼如天雷炸响!
一道巍峨身影冲天而起,直破云霄。
待看清脚下……
王都已成焦土,金焰孤身逃窜,满身血污。
那老者脸色瞬间铁青,怒火焚天!
“谁!竟敢毁我流焰王都?!”
流焰灵王暴怒如狂!
那枚替死符乃他亲手祭炼,一动即刻感应。
哪怕闭死关,亦能惊醒!
他本已触摸圣皇门槛,却因这一瞬心神震荡,功行骤断!
未曾想,闭关一出,竟是这般景象!
“你是哪家弟子?师门长辈何在?老夫定要登门,问个明白!”
流焰终于锁定林逸,眼神阴冷如万载玄冰。
以他眼力,自能看出林逸不过神王。
此等手段,绝非他所能施为!
必是背后宗门所为!
但他流焰,亦非任人揉捏之辈!
虽非圣地神朝,可若真有圣地打上门。
哪怕圣王亲至,他亦有反杀之策!
“罢了,不管你是谁家孽徒。”
“敢犯我流焰,先取你性命,再与你师门慢慢清算!”
流焰低叱,抬手一探。
空中金光凝成巨大掌印,覆盖天穹,带着焚尽八荒之势,轰然压向林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