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阮思来想去只能联系到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陆谦城。
可陆谦城为什么要这样做?
何阮明白陆谦城做事行为特立独行,不为外人所动,所以她从来不幻想着是因为自己,所以陆谦城才会派。何阮清楚地知道,陆谦城之所以会插手这件事人查清这件事,完全是因为害怕有人从中作梗,做出对雅博不利的事。
看看这人从本质上来看,还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张父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又告诉何阮说雅博会给张国忠一个交代,会给张家一个交代,从中弄虚作假的主管也会得到自己应有的报应。
听到这里,何阮是真的为这一大家人高兴,死者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清白,从中不谋好心的人也终于得到了报应。
张母又说,“好什么好呀,要他们的前我儿子就会回来吗?现在不但儿子没了,就连这儿媳妇也是靠不住呀。”
何阮这才弄清楚了,在张家父母知道黄惠拿了钱之后,黄慧再也没有脸面在这个家再待下去了,原本想带着儿子一起回娘家,可谁知孩子和爷爷奶奶感情深,死活不愿回去,甚至以死相逼。最终只能作罢,自己一个人回娘家去了。
何阮不知黄慧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拿钱来换丈夫的性命,实实在在不是应有的行为呀。
果真,在一个人没有钱的情况下,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
宽慰张家父母不要太难过,年龄大了还是要以身体为重,伤心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得了,至于黄慧,尽量还是坐下来谈谈,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同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个家。
张家父母已经年迈,家里还有一个正在上学的孩子,何阮实在没法想象没有一个主心骨,这个家要怎样才能鲜活起来。
毕竟是几十年同床共枕的夫妻,何阮相信,黄慧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几十年的情分比不过金钱?
何阮不愿相信也不相信共患难的情分如此单薄,经不过金钱的诱惑。
她真心的希望风波快些过去,还这个家庭原本幸福美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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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阮坐在总统套房里,身上只穿了一件粉色真丝的系带睡袍,线条优美紧致的小腿暴露在外,波浪状的性感卷发,显得大红色的嘴唇格外的妖娆,摄人心魄。
翘着二郎腿,坐在铺着奶白色羊毛坛子的小茶几旁。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晃着晃着,眼睛盯着挂壁的红酒,神色恍惚,不知心里在预谋着什么。
许是这样坐着有些无聊,耷拉着酒店的拖鞋,摇摇晃晃的走到留声机前,拨弄磁片,可怎么都放不出来声音。
何阮酒精上头,脑袋发胀,顿时心烦意乱。
一掌拍在磁片上,谁知稀稀拉拉的有声音作动。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们两是一条心
爱呀爱呀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呀
家山呀北望泪呀泪沾襟
小妹妹想郎直到今
郎呀患难之交恩爱深
人生呀谁不惜呀惜青春
小妹妹似郎似针
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
爱呀爱呀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
何阮好像在哪听到过这首歌,还能跟着调子轻哼几句。
转身回到窗前的椅子上,把脚收到椅子上,用胳膊抱住小腿。
何阮觉得,眼前是临着梧桐大道,两层砖房,密实厚重的土红墙体,竖长的玻璃窗,里面是踩上去会咯吱响的地板,竹质的躺椅,粗布的沙发,茶几和角落里堆满书,透着铁味的风扇叶,把光线晃成碎片,一台老唱片机循环播放周璇的天涯歌女。
何阮有些昏昏沉沉,心想着那人怎么还不来。
正在何阮深思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响动。
何阮像一只受惊的小猫直起了身子,向门口探望。
陆谦城晚上和人谈生意,饭局上的一个个都是老狐狸,陆谦城都说了今天身子不太爽利,可这些人还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劝陆谦城喝了不少的酒。进入房间,觉得暖气给的太足了,换了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扯脖子上的领带。
走到玄关处,发现有一双女鞋摆在鞋架上。
陆谦城的眼睛眯了眯,打了一个酒嗝。
这个房间是专门为自己留的,怎么会有女人的鞋。
陆谦城顾不得什么,快步走到客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椅子上的女人。
陆谦城眼里的是,何阮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娇小的身体蜷在一起,显得十分无助可怜。
陆谦城皱起眉头,心想这女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可热烘烘的气流,空气中不知名的香水气味,加上唱片机里来自上个世纪的靡靡之音,陆谦城有些口干舌燥。
第一件事不是赶人出去,而是来到茶几前端起瓶装的矿泉水一饮而尽。
居高临下的看着何阮,“来这干什么?”
“照顾你。”
这是何阮今天晚上第一次说话,三个字出口,被她说的又娇又美,像是阵阵电波,直达大脑深处。
说话间何阮已经站了起来,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地走向陆谦城。
看着步步上前的女人,陆谦城脑子里混沌,“站那别动。”话语严厉。
何阮就这样停住了脚步,不再上前,也不再退后,就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陆谦城。
眼眸带雾,要把人看化了不成。
陆谦城转身大步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何阮也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陆谦城脱掉外套,大口呼气,领带怎么扯也扯不下,言语间的不耐烦快要溢出来,“说吧,来这想干什么。”
何阮上前坐在单人沙发的靠手上,皙白光滑纤细的美腿就这样大面积的暴露在陆谦城面前。
本以为这女人会再和自己说一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谁知开口就是如此猛料。
“我来干什么,当然是来,诱、惑、你、的呀。”
找准方位,和陆谦城面对面,目光在空气中胶着,小嘴微嘟,显得娇憨。许是喝了红酒的缘故,脸颊泛着淡淡的粉色。
当然是来诱惑你的,诱惑你三个字一字一顿,说的即为用力。
诱、惑、你。
陆谦城听在耳朵里,感觉浑身血液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