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沫儿住院的第二天,她正在眯着眼小憩,没有发现旁边正站着两个垂头丧气的两个人。两个人不情愿的站着,要不是王策以财产相逼,自己又怎么会来这破地方,自己的卑躬屈膝终究会有回报的。“王沫儿,你等着,我们不会忘记今天的尴尬的,我们一定会加倍偿还的”两个人小声的自言自语的说着。
没想到这个贵宾级病房里的空气居然会如此不流通,男孩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害怕的瞅了瞅王策,只见王策一脸的愤怒和无奈。男孩又恢复了刚才的唯唯诺诺。本来王沫儿就属于那种睡觉不能有任何声音打扰的人,因此这一声喷嚏让王沫儿不能再继续睡下去,她睁开了双眼,看到站着的两个人,她感觉到很好笑,感觉到他们的模样很好笑,低着高贵的头的头颅,一身的名牌显得是如此的寒酸,她知道他们心里是恨自己的,她也知道他们是来道歉的,其实她是不愿意和他们之间有任何交集,她不愿意和他们之间发生任何事情的。
“快道歉”王策低沉的声音有着不可抗拒的命令。
“对•••对不起”男孩扭捏不安的、仍然低着头、好不容易从嘴角吐出这句话。男孩从小就被叫惯坏了,在他的字典里,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道歉两个字,好像别人都是欠他的,大少爷脾气让人厌恶却又不敢顶撞一声。如何为了钱,他不得不暂时低下高贵的头颅,真的,钱就是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它可以毫不费力的让人心甘情愿的当孙子,它可以毫不费力的让一个人毫不犹豫的掩盖自己正直与亲情。
女孩也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但是这就够了么?
王沫儿在心里冷笑。不情愿的、虚情假意的道歉自己能接受吗?
可是不接受又能怎么办?
接受!仅此而已。
“没什么,大家都在一个屋檐下,难免有点磕绊,再说了富贵人家的孩子总有那么一些顽劣,下次注意就好了”王沫儿微笑的说着,其实她知道自己越表现的真诚,她们就越不知所措。
两个人憋了一肚子气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王沫儿的复杂的笑。
“真奇怪了,蛇身上怎么会有花粉呢,我们买来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到”男孩情不自禁的嘀咕道,他这句话是说给王沫儿也是说给王策的,他不愿意替别人背黑锅,真的,他不愿意替别人背黑锅,包括任何人。
“不是你们弄的,还会是谁弄的,难道到现在你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吗”王策低声吼道,如果这不是在病房,王策肯定会比现在的声音更大,他作为一个成功人士,就要时刻维护自己的形象,尽管包养小三的传闻几乎已经在全市传的沸沸扬扬,可是他这是有理由有苦衷的。当然现在他还不能说出来,如果现在说出来,这个家就会全乱套了。他在等待一个时机,而这个时机可能永远都不会来,可是他想为这个家的完整做最后的尝试。
“不是我弄的,真的不是弄的,我敢对天发誓,花粉我是毫不知情,再说了王沫儿对花粉过敏他根本没有告诉过我们,他只告诉我们王沫儿害怕蛇。”男孩辩解道。
“他•••他是谁,他是不是司马伟禹”王沫儿终于又听到了关于司马伟禹的消息。
“恩,就是他,反正你现在的状况不是我造成的。信不信由你”男孩眉毛向上一挑,一脸的不屑,他已经决定死扛到底了,没有人可以无故的冤枉自己,哪怕是自己的爸爸,再说了,他从心里就没有认同这个爸爸,他仍然记得小时候被王策冷落的情景,在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人是值得自己关心和重视的,他只把钱当作自己的亲人。
“他居然还在恨着我,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见我一面呢,难道他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他吗?也对,他又怎么会知道我对他的思念呢,毕竟是我先伤害了他,他是有权利去报复我的,只是我这个人一直在这儿一厢情愿,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的去想他”王沫儿双手攥紧了床单,头也埋进了被子之中,期望这样缓解自己的痛苦,难道把脸隐藏在黑暗之中就能解脱吗,这岂不是另一种一厢情愿呢。是的,这样就没人看得到她的失态与痛苦了,可是自己比距看的越清楚吗。所有人都被王沫儿的举动吓呆了,王策第一次发现王沫儿是如此重情重义,他好像在这上面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这个人是如此的纯洁,对待爱情是如此的执着,可是到头来••••
“哎,落得个花陨蝶飞、独守奈何数十载的困难境地”王策不忍再说下去,只能默默在心中嗟叹世事的无常,他没想到王沫儿居然会重蹈覆辙,看着王沫儿撕心裂肺的抽泣,听着这个喧嚣城市的车水马龙,他逐渐感觉到在这个世俗的地方是没有真正的爱情的,它们可以让爱情变质,腐烂,化作空气,烟消云散。
“沫儿,你不要哭了”王策走过去,弯下腰,轻柔的拍打着王沫儿的肩膀,柔弱的肩膀居然承受这些事情,真担心她会坚持不下去。王策怜惜的看着王沫儿,他已然知道外人的安慰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于是他示意众人都出去。然后找来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慢慢的王沫儿逐渐的安静下来,最后平静的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那楚楚动人的模样谁看了都不忍心指责一句。
那对兄妹出医院后,抬头看了看天空,如释重负的样子。
,现在他们居然发现天空是如此的美好,这是他们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人还要继续为钱活着,我的钱怎么能落到外人手里。
男孩自信的看了一眼女孩,女孩给轻轻的一瞥,似乎是非常认同他的价值观。他们还要继续为美好的未来奋斗。
而王沫儿的未来在哪呢。
那对兄妹昂首挺胸的离开了医院。在路上,他们又出奇的遇见了司马伟禹。
“你怎么阴魂不散啊?我们到哪都能遇见你”女孩不满的抱怨。
司马伟禹轻蔑的看了女孩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到了男孩身上。
“你去给她道歉了,怎么样,被女孩耍的滋味好受吧”嘲弄的语气,硬生生的让男孩满脸通红。
“是•••是又怎么样,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男孩总归要维护自己那么一点自尊心。
“哼,有人搅局了”司马伟禹冷笑。那对兄妹不寒而栗。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杀气腾腾眼神。
“谁••谁搅局”男孩显得底气不足,但又故作镇定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肯定是你们家里的人啊”司马伟禹说。
“那今天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男孩仿佛抓住了话语的主动权和气势上的安慰。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也不要忘记你们的财产。”司马伟禹淡淡的说。
“这---这不用你提醒我们一定会赶走她的,但是我们不想看到人命,难道你不知道你弄的花粉差点要了王沫儿的命吗,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什么?花粉?”司马伟禹有点怀疑的盯着男孩,男孩有点发毛。看了看妹妹。希望她帮忙解围。
“就是啊,鬼才知道王沫儿对花粉过敏,今天要不是送医院送的及时,她的小命早就没了”女孩顺势的轻描淡写的说,好像这件事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怎么会这样啊,虽然我知道她对花粉过敏,可是我没有要取她姓名的意思,我还以为她住院是因为贫血呢,原来是对花粉过敏啊。”司马伟禹忐忑的说。
“她受到伤害你应该感到高兴啊,怎么?你担心起她了”
“我担心她?我是怕她没命了我就没有办法继续报复她了,我要,慢慢的折磨她”司马伟禹恶狠狠的说。可是说这话的时候他明明感觉到自己的心抽搐了一下,只是他不能表现出来。
那对兄妹不愿意和这个冷冰冰的人呆在一块了,他们找个借口就赶紧离开了。
司马伟禹也没有阻拦,他浑身颤栗,在这个明媚天气里显得如此的突兀。
他为什么颤栗,难道是为王沫儿颤抖的吗?
可是他不愿意承认,可是他又何曾没有努力的去承认呢。
他告诉过自己,自己对王沫儿的爱只能持续一个晚上。
王沫儿均匀的呼吸着,这或许是她最幸福的生命状态吧,谁忍心把她叫醒呢?
李晴笑了,笑的是如此灿烂,她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那鲜艳的花朵,妩媚,多姿多彩。她和司马伟禹在花旁卿卿我我,好一对幸福的恋人。
这又何尝不是王沫儿想的呢。
或许幻想的越多,现实就越残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