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决定，除了日常开销和李观星的读书消费，就把银子给囤起来。
家中上次购买的摆摊的豆子和调料，也还能再撑个三次。
到时候差不多再去蹭一次驴车。
这生意不就良性循环了？
打定主意后，林素便很有规划地开始准备过两日摆摊的吃食。
和往常一样，香味扑鼻。
张猎户也适时送了点野味。
林素想了想，野味就继续当添头好了。
不过这次只有一只野兔做添头，先买先得，卖完就无。
林素开摊没多久，李大伯娘便赶了过来。
“大伯娘，你来的正好，这次我准备好了孝敬奶奶爷爷的份，还请你帮忙带过去。”
一看到来人，林素便从一旁拿出早就打包好的卤煮豆皮递给李大伯娘。
李大伯娘笑了笑，一边接下吃食一边从兜里掏了十文钱。
“知道你们生活艰辛，哪能一直吃你的，上次你二伯娘身上没带钱，这次我给补上，你也知道，你二伯娘口直心快，别与她多计较。”
林素眉眼微挑，这是来挽救了？
“大伯娘说的哪里话，做小辈的，哪能计较长辈的不好。”
闻言，李大伯娘眼眸暗了暗，拍了拍林素的手直夸好孩子。
随即话锋一转。
“对了，说起来，观星怎么专门去找里正更换互保人？见成可是为了帮忙找互保人愁的几夜都睡不着，好不容易凑齐了四个，观星这……”
李大伯娘欲言又止地看向林素，一副不好怪罪但想要得到一个答案的样子。
林素沉默了一瞬。
虽然她也不懂观星为何要换，但肯定李大伯娘这话没憋好屁。
顿时做出一副懵懂惊讶的摸样。
“啊？没有啊，观星只是听说大伯和表弟的互保名单都交了，就观星的没交，观星也想帮忙使个力，正好他夫子前来看望他，听说这回事立刻就上心给办了。”
说着，林素一脸的庆幸和感激。
“说起来，吴夫子速度真快，三天就把互保名单给弄好了，再加上侄媳忙着准备吃食，这才没去告知大伯娘和大伯，大伯娘，大伯没生气吧？”
李大伯娘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神色，笑着摇头。
“科举报名是大事，观星能有吴夫子相助是好事，见成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
林素乖巧地点头表示明白，心里感叹，大伯娘的表情管理真好。
李大伯娘也不再提这个话题，转而主动要求帮忙。
这次林素没有雇临时小童工了。
他们都得学习。
上次也是李观星难得给五人放假，才会让他们帮忙。
林素这次一个人，还真有点忙不过来。
她自然知道李大伯娘是客气话，但不好意思，她不是个爱客气的人。
闻言抹了抹头上的汗，一脸的欣喜。
“好啊，有大伯娘的帮忙就太好了，等结束了给大伯娘包份大的吃食。”
李大伯娘嘴角的笑意都僵硬了一瞬。
不是，我就是客气客气啊！
可对着林素直白的眼神，以及周围人的目光。
李大伯娘只好硬着头皮帮忙了。
这次的摆摊没有上次那么火热，但卖的速度也并不慢。
和上次的价格是一样的。
兔肉她照样切了三百来块。
很快就把肉块都给送完了。
后面卖的速度肉眼可见得慢了下来。
但这次林素准备的卤煮豆皮量是算好的，因此再等了一个半时辰。
卤煮豆皮都卖光了。
林素长吐一声，可算是结束了。
随即便开始收拾东西。
李大伯娘见其没有注意到自己，纠结了下还是帮忙搭一把手。
不管，反正她忙也帮了，总得拿到林素答应的吃食。
不然也太亏了！
林素可不知道李大伯娘的想法。
在忙完后看着人也跟着累出汗的李大伯娘，心里难得有点不好意思。
嘿嘿，李大伯娘虽然小心思多，但还是有点体面的。
比那没啥素质的李二伯娘好多了。
既然如此，林素当即真给李大伯娘一个大大的打包。
她用的兔肉做添头，但鸡肉却是留着自家人吃的。
林素大方地拿出四分之一的卤煮鸡肉，以及一些卤煮豆皮。
打包了厚厚的一份给了李大伯娘。
她可从不欺负人的！
如此想着，林素露出了个大大的真挚笑容。
李大伯娘接过，感受着手头上不轻的份量，难得满意了起来。
算这丫头懂事。
看了眼林素灿烂的笑容，李大伯娘假笑回应。
只是心里对这小姑娘的看法，难得改观了一点点。
等回家的路途中，李大伯娘脑海里突然浮现林素那赚钱的袋子大小。
因着帮忙，李大伯娘对份量还是有点数的。
近八百快九百文钱……
李大伯娘算出这个数后，一时有些惊讶。
就这么卖一天的吃食，得到的可都快有一两银子了！
那卤煮豆皮这么赚钱吗？
不过她还真不知道这豆皮是怎么弄出来的。
听名字，应该是和豆子有关？
李大伯娘琢磨了片刻，想了想还是算了。
她想起林素每次摆摊都隔个六七天。
一次赚得多摊开也不多了。
再加上林素两人生活确实不容易。
能有门傍身的手艺也不错。
这也好，想来也不会跑来李家打秋风了。
回到家后，李大伯娘还将此事与李见成说了。
李见成也很意外。
那一听就不成气候的摆摊，也能这么赚钱？
惊讶归惊讶，李见成与李大伯娘看法差不多。
李大伯娘还夸了句林素做的吃食确实好吃。
那送的卤煮鸡肉，李大伯娘压根就没拿出来，而是留着小家人一起吃。
但两人没想到，他们在自家屋内说悄悄话。
却全被起夜的李二伯娘给听到了。
李二伯娘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那破摆摊都能赚那么多钱？
莫名地，一宿都没怎么睡着。
她家和李见成家不一样。
李见成已经是秀才，全家最大的开销就是供读书。
还有李家爷爷奶奶的补贴。
可以说家里颇有余钱。
但李二伯娘不一样。
李二郎在县里做手艺，每个月也就回来一次。
赚的钱还都被李家奶奶掐在手里。
也就是说，李二伯娘手里根本就没钱。
所以才一直跟着李大伯娘，听着李家奶奶的话。
可看着李大伯娘自己藏着吃食，李二伯娘突然觉得，她的日子，过的真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