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那夫妻两,带着给一堆药材和补品,直直的进了凤翔宫的正殿。
换股殿内四周,却没有看到傅皇后的身影。连一直伺候在傅皇后身边的郝嬷嬷,也没有瞧见她的半个人影。
“哟,这凤翔宫是怎么回事?连哥哥嫂嫂来了,也不过出来见见?”傅夫人自顾自的坐在了正殿客座的椅子上,小声的嘀咕着。
傅老爷一听这话,斜昵了一眼傅夫人,眼中带着点警告的意味。就算傅皇后是他的亲妹妹,可是人家的身份摆在那里,有些话说出来,那可是要问罪的!
再者,他们今天还要商量两个孩子的事情呢,先前已经的罪过两次褚钰渊了,现在要是把傅皇后也给得罪了,那他们家的筠儿与褚钰渊的婚事,连个帮着在皇上面前提提的人都没有了?
本以为傅诗筠冒着丢掉小命的危险,只身一人去了北疆大营,可以陪在褚钰渊的身边,二人生出点感情来,没想到云裳和褚钰莺却也跟着去了。
那天夜宴上,褚钰渊说的话,更是让他们吃了一惊!
云裳回来京城,不过就半年的时间。什么时候他们两人的关系这么好了?褚钰渊会把云裳放在心尖尖儿上疼?!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得不相信。在那样的场合下,说得那样明明白白的,拒绝一切想要往钰王府塞人的大臣们,就不怕得罪了所有的人?
虽说是皇子,可是没有朝中大臣们的支持,这太子的位置……
凤翔宫的宫女进来上茶,傅夫人便问了句:“皇后娘娘呢?是否现在有要事在身,不能出来见我们?郝嬷嬷呢?”
宫女立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回答道:“皇后娘娘昨夜在公主的床前陪了一宿,等公主醒来之后,又陪公主用了早膳之后才睡下的。郝嬷嬷也是一样,陪着皇后娘娘熬了一宿,伺候皇后娘娘休息了,才会去自己屋子休息的。”
宫女回答完,抱着托盘,便迈着小碎步离开了正殿。哪怕郝嬷嬷现在不看着他们,他们也是有许多的事情要做的。
傅夫人看着傅老爷,没好气的问:“你下朝的时候,怎么不问清楚了?现在皇后娘娘在休息,我们岂不是要白跑一趟?”
傅老爷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回答道:“我只是一个大臣而已,要不是皇上看在父亲与皇后的面子上,这朝堂上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处?每天上下朝,那都是在前朝,这后宫是皇上的后宫,哪里是我们可以随随便便来的?!”
这点儿浅显的到底,傅夫人怎么可能不懂。但是往日里他们夫妻两用进宫探望皇后的借口,可没有少来宫里。都快把这凤翔宫,当成自己第二个家了。
而皇后以前也是想着,要是让傅诗筠嫁给褚钰渊,在这种亲上加亲的绑定之下,褚钰渊获得太子之位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
只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有等到傅诗筠的身子好全回京,皇上就先去了一趟护国寺,听了恒静大师的建议,为褚钰渊和云裳两人赐了婚。
偏偏这个云裳也是个厉害的,前三任钰王妃都被褚钰渊给“克死”了,偏偏谁都不看好的她,自从进了钰王府中会后,不仅身体好了,现在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夫妻同心一体。
按照这样的形势下去,估摸着“大羯皇子模范夫妻”的称号,很快就要从褚钰锋和凤简如的头上,落到褚钰渊和云裳的头上了。
夫妻二人心中盘算着要怎么做,是留在宫里,还是现在就回去傅府?思来想去,又权衡了一下,知道外边传来了几个陌生的声音,才让他们放弃去想这个问题。
循声看过去,是那日在夜宴上见到的袁亳。他们听傅诗筠说过,云裳的医术就是这个袁先生所授,和云裳的关系怎么看都已经超过了师徒的关系。
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脑中灵光一闪,便想到了一个计策来——若是云裳本就不守妇道,这样的传言传出去的话,那会如何?
“去看看莺儿的伤势,本老爷还要回去处理事务,一直留在宫里也不好。既然皇后娘娘再休息,那我们便不在这里打扰。”傅老爷装模作样的说着这些话,目的就是想让在正殿里伺候的宫女们听到这些话,通过他们的嘴,传到傅皇后的耳朵里去。
二人起身去了偏殿,进去便看见褚钰莺趴在床上踏上,歪着头和云裳傅诗筠有说有笑的样子。再看看那腿上的伤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莺儿,你这伤——”傅夫人抬手,用帕子掩住了嘴,垂眸不敢再看一眼。这样的伤,还能好吗?
傅老爷继续问:“这伤口是怎么回事?怎么还用线缝起来了?这是哪个太医做的,如此胡乱的在莺儿的伤口上动作?!”
傅老爷虽然口中说的是“太医”,但是一双眼睛却往云裳那边瞥了过去。这些他们没有见过,但是傅诗筠却是见过的。也回来告诉过他们,可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云裳会这么做。
这又是针又是线的,还要在人的皮肉上一针一线的缝合,当那皮肉是衣服不成?!
“傅老爷的见识,怎么会连傅小姐的都不如?这技术,可是再简单不过的了!”既然人家挡着她的面指桑骂槐,那她有何必对傅老爷客气呢?!
这个人不管是武力值还是那张嘴,可都不是她的对手。
挑事儿,谁不会啊?!
傅诗筠被云裳突然点到名,只能被迫的表达了自己的“见识”。
“父亲,母亲,筠儿是见过这种医治的方法的。在北疆大营的时候,表哥身上的那些伤,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治好的。比起传统的敷药医治的方法,确实要快上许多。”傅诗筠小声的说道。
就在傅老爷开口的时候,褚钰莺就知道她这个舅舅想要干什么。说实话,她这些年虽然在宫里,但是她的舅舅和舅妈每次来宫里,不是让她的母后帮着做这件事,就是要帮他们摆平那件事,实在是烦得很。
就连今天,她是受伤的那个人,要是来探望她的话,早就该过来了。毕竟母后在休息,现在不宜有人打扰。何意他们到现在才过来偏殿,探望她的伤势?
说不准,今天是想借着探望她的伤势,又来找她母后办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