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凤翔宫里坐了一会,便借口还有不少的折子要皮,回去了御书房。
莫公公离开之前,对着褚钰渊和褚钰彬二人使了个眼色,确定他们两都看明白了之后,这才跟着一起离开。
此时的傅皇后和宸妃二人,一颗心早就飞到云裳给的那套化妆品那边去了,看样子,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试一试,上妆之后的效果了。
奈何现在大殿里的人不少,要是他们两个人贸贸然的离开,倒是显得突兀了。
褚钰渊和褚钰彬想要快些去御书房,他们的父皇没有在这里开口的事情,想来也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
轻轻扯了扯云裳的衣袖,云裳抬头看着身边的人,用口型比了一句:“怎么了?”
褚钰渊抬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褚钰彬,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一个“走路”的姿势。
云裳明白了,对着他笑了笑,而后眨眨眼。
“母后,您想不想试试看,儿臣今日送来的胭脂水粉?儿臣今日难得进宫一趟,也想伺候一下母后,给母后上妆呢!”云裳迈着小碎步,溜达到傅皇后的身边,笑问。
说实话,傅皇后确实是想的。现在云裳既然提了起来,那么她也正好可以趁机回去寝殿里,好好的瞧一瞧那些精美的小玩意儿。
傅皇后被云裳的这张小甜嘴儿给逗乐了,答应了下来:“好,今日你就伺候母后这一回,也好让母后瞧瞧你的本事!”
话落,郝嬷嬷便扶着傅皇后起来,带着云裳和宸妃、褚钰莺,一起离开了正殿,往自己的请殿内走去。
至于褚钰渊和褚钰彬这兄弟二人,自然是不用管他们的。都已经二十好几的男子了,难不成还要时时刻刻的看着他们?
又是武功不弱的人,在这宫里能出什么事?
……
皇上前脚才进了御书房,褚钰渊和褚钰彬后脚就到了御书房外。
莫公公早已经等在了门口,看见他们两过来,立即将他们请了进去。而后关上了屋门,亲自守在门口,叫附近的太监和侍卫们,全都往后退了几步,确保他们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云瑶的下落,你们可查到了?故意将人放跑,也不事先和朕商量一下!”皇上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儿子,没好气的说。
虽然这兄弟两这么做,就是想找出其背后的人。可是当日给安置点里投毒的人是她,不管云瑶的身份如何,都应该要做出相应的惩罚来!
这件事情是褚钰彬在全权负责的,褚钰渊便也没有插嘴。他这个二哥的能耐如何,他的心里太清楚了。
果不其然,褚钰彬说道:“回禀父皇,儿臣派出去的暗卫,已经查到了云瑶的下落。此人已经到了北疆,两日之前,儿臣便收到了飞鸽传书,说云将军已经和云瑶见过面,看样子,是想从那里离开大羯,去往北容。”
其实,褚钰渊和褚钰彬在得知云瑶逃出京兆府的大牢时,就猜到她一定会去北疆,想方设法的与云洪见面的。
虽然白氏是将军府的主母,但是娘家根本不是朝中之人,帮不上云瑶什么忙。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云瑶能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云洪。
现在不仅是云瑶,就连云洪,以及他手里的几个得力的将领,全都都在他们心底二人的监视之下,只要那边一有异动,立即就会将人给拿下。
但若是这样的话,便免不了一场内战了……
皇上一听这话,脸上的浮现出了淡淡的愁绪。若是云瑶去了北容,那就表明,云洪也有与北容勾结起来的心思。
一方将领,整日里不想着严守边疆,而是想着要勾结敌国,那是一件多么让人头疼的事情?!
“父皇,儿臣觉得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北容国王与王后,连公良桑琦都能送来大羯和亲,可见当时是真的盼着北容与大羯能和平共处的。”
“儿臣觉得,只要大羯保证公良桑琦没事,北容国王与王后,定不会听信他人的胡言乱语。”褚钰渊说道。
这个“他人”指的是谁,御书房里的三个人,心知肚明。半晌之后,皇上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褚钰渊的话。
话锋一转,便将此事给揭过了。北疆的事情,尚且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但是京城里有些事情,却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了。
“朕听说,最近敦王府里不太平。锋儿可真是染了风寒,严重到连早朝都上不了了?”
就算褚钰锋野心勃勃,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他也早就想好了,若是褚钰锋知道自己做错了,知道悬崖勒马,那便还是他的好儿子,大羯的敦王。
但若是他硬要集结兵力,为了那个宝座而不择手段的话,那么他们的父子情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褚钰渊一想到那天褚钰锋被云裳他们暴揍的样子,便忍不住低下头去,勾起了嘴角。
褚钰彬也知道褚钰锋失踪的事情,现在看见褚钰渊这副模样,便更加肯定,这件事情绝对和他们有关!
“父皇,儿臣这段时间都在府中修养,恐怕不能解了父皇的疑惑。但是,儿臣觉得,三弟应该非常清楚其中的经过,不如父皇便同而成一起,听听三弟的话吧!”
褚钰渊忍住了自己的笑意,将那天的事情,草草的说了一遍。当然,这其中自然是隐去了,云裳在医院和家里来回空间穿梭的本事。
只说,是云裳知道了天花的事情,是褚钰锋一手计划的。那丫头心疼百姓受苦,便执意要和褚钰锋算账……
“父皇,云裳的心是好的。再者,她只是将人给打了一顿而已,只是一些皮肉伤,养几天便能好的。父皇现在知道了这件事情,若是想要责罚,便直接责罚儿臣好了。”
“左右儿臣也参与了此事,若是儿臣不同意,云裳连敦王府的大门都进不了,根本不可能伤得了大哥分毫——”
话落,褚钰渊赶紧跪了下来,对着皇上磕了个头,说道:“都是儿臣的错,请父皇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