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钰莺看向皇上鼓着腮帮子,说道:“父皇,儿臣见不惯那些每日直直涂脂抹粉,一心在三哥面前晃悠的女子,便说了她们几句。可是她们居然说儿臣是在故意污蔑她们!”
“若是儿臣真的污蔑她们,这件事情便是儿臣的不是,儿臣愿意向她们赔礼道歉!可事实上,儿臣并没有污蔑她们!份父皇若是不信,便可以看看娴妃娘娘与德妃娘娘的侄女儿,仔细看看她们今日的袖口处,绣着什么?”
褚钰莺的话才刚刚落下,整个大殿上的人,便都往那两名女子看过去。目光全都落在了她们的袖口处。
这袖口处绣着花,本就没什么。谁家千金小姐的衣服上,还不绣着花呢?!
可是奇怪就奇怪在,这两人一个穿的是绣着桃花的衣服,另一个穿着是绣着兰花的衣服。偏偏袖口上绣着的,是勿忘我……
再看看褚钰渊和云裳两人,他们的袖口处,便是绣着勿忘我的小花。
“大家也都看见了,她们二人的司马昭之心,还用得着本公主明说么?”褚钰莺早就看那两个人不顺眼了,刚才还敢在她和云裳的面前挑起事端。
她若是不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整治整治那两个人,还对得起她这个“大公主”的名头么?!
褚钰渊眯着眼睛看着那两名女子,握着的手紧了紧。
云裳感觉到身旁的人在生气,赶紧伸手握住了褚钰渊的手,说道:“不用为这点小事生气,不过就是绣的花而已。回去找找,将王府里的人盘查一遍就好。”
褚钰渊收回自己的目光,落在云裳的身上,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因为她们生气,不值得!”
褚钰渊可以听云裳的话,不因为那两个女子生气。但是他们这些人居然这么胆大,连他钰王府的主意都敢打!他要是不作出点反击,这些人是当他好欺负?!
“儿臣想问问父皇,若是莺儿与傅诗筠帮着大营的将士们写家书,这是给答应添乱的话,那云裳和袁先生给大营中的将士们医治,这是不是也是添乱?”
褚钰渊说完这些,目光便投向了刚才的那两个文官,狠狠的剜了他们一眼——等着吧,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褚钰莺刚才被那两个文官给气到了,现在要是不狠狠的告他们一状,难不成还要给他们继续嘚瑟下去的机会?!
“父皇,莺儿和三嫂、表姐去北疆大营里,看到了战争的残酷。那些将士们有血有肉,他们在战场上奋战厮杀的时候,却有人在后方只需要动动嘴皮子,便能将他们的功绩给抹去。”
“儿臣实在看不下去,儿臣替那些将士们感到气愤,儿臣求父皇给他们奖赏!也想让那些只会动嘴的大臣们,亲自去北疆大营之中体验一下,体验将士们驻守边疆的不易!”
褚钰莺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她在大营里面的时候,和那些将士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又在里面住了那么长的时间,将士们刚开始对她们是有偏见,可是后来看见了她们真的是认认真真的在做事,那些偏见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了。
还有褚钰渊被从北容大营里救回来的那天晚上,那浑身是血的样子,褚钰莺现在想想都觉得一阵后怕。这些要不是她亲眼所见,或许她还是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什么都不懂的公主。
可是,她已经全都见到过了!
她收起了自己公主的性子,认认真真的学习起来。比起那些只会涂脂抹粉,想要傍上皇子的那些千金小姐们,真的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傅皇后对着褚钰莺招招手,心疼的很。立刻用自己的帕子,替褚钰莺擦干眼泪。
皇上听见这些话,心里既欣慰有心酸。
他的莺儿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就突然间长大了,懂事了……
云裳也不打算放过那两人,毕竟这两人在褚钰渊给她整理出来的线索上面,那也是榜上有名的!虽说在那个时候的只是一个小角色,但是若不是有这些人在后头“帮忙”,虞家又怎么可能会被冠上“谋反”的罪名?!
“今日之事的起因,若说是大公主看不惯两位千金小姐,本王妃倒是要为大公主感到委屈了。这事儿已经闹腾了这么长时间,大家也知道两位大人为何这般针对我与大公主,无非就是想为两位小姐讨个公道而已!”
“可是这件事情要真的说起来,还是她们有错在先!且不说今日这宴会到底是为何而举办,就是平日里有宫宴,臣子的家眷在见到皇家的人,那也是需要行礼问安的!”
“也不知是两位大人未曾教得好,还是两位千金忘记了。从进来到现在,不仅未曾给大公主请安,还在言语上多有得罪!试问两位大人,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女儿?”
这边两个文官被轮番“炮轰”,那边两个要死要活的千金小姐,自然是不想让人下了她们的面子,更不愿因为自己,而让各自的家族蒙羞。
怒视冲冲的看着云裳,当即就反驳道:“本小姐从小便是受过严格的教育,这点无需钰王妃言说!”
话音刚落,娴妃的脸顿时惨白一片,那名女子的父亲也是吓得浑身颤抖了起来。异口同声的喊道:“萱儿,不得无礼!”
可是,他们还是说晚了。这次不等云裳说话,褚钰渊倒是先拿起自己面前的杯盏,朝着刚才说话的那名女子砸了过去,厉声道:“你就是这般与本王的王妃说话的?!”
褚钰渊的眼中杀气腾腾,若这不是在大殿上,他肯定早就过去拧断那女子的脖子了!
“父皇,母后,你们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敢对三嫂无礼!方才你们都不在,可想而知她是怎么说本公主的!”褚钰莺窝在傅皇后的怀中,抬手指着那个叫萱儿的女子。
皇上和皇后当然不愿意褚钰莺受委屈,更不会有着臣子挑衅皇家的威严。当即就冷了脸,说道:“来人,将人拖下去,杖毙!”
此话一出,娴妃再也不敢坐着了,赶紧起身跑到皇上的面前跪下。
“皇上息怒,萱儿她只是骄纵惯了,并不是有意要得罪钰王妃的!萱儿还只是一个孩子,请皇上收回成命吧!”
“求皇上开恩,求谢皇上开恩啊!萱儿不懂事,老臣自会回去责罚,还请皇上看在老臣这些年来,兢兢业业的份上,求皇上开恩,收回成命!”
褚钰莺火冒三丈,都这个时候了,还要她父皇“收回成命”?!
“李大人,娴妃娘娘,父皇一言九鼎,岂是你们求求情就能改变的?”开什么国际玩笑,要是现在就改了命令,这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