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更是痛苦,趴在地上不断抽搐,那尖锐的声音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孽畜!受死!”
父亲一脚踩住挣扎的女尸,手中的定尸钉高高扔起,瞄准女尸的额头右手握锤作势,狠狠砸下!
嘭!
一声重响,那定尸钉直直扎进女尸的眉心。
只见那女尸挣扎了两下便彻底没了动静,四肢瘫软下去。正当我以为已经结束了的时候,却见父亲又一次抬手,一道寒光刺入宅子的角落中。惨叫声响起。
“想逃,没门!”
父亲冷哼。
这下,父亲总算是松了脚,只见那女尸身上的白毛已经褪去,脸色苍白却没了先前那副红润的模样,腹部也微微缩回去了一点。
“齐云,把那畜生捡来吧。”
我应了声,捂着嘴摸索着走到刚才父亲打入定尸钉的地方,翻开墙角的杂草找了半天才在一块青砖缝隙里找到了一条约莫九寸长的白蛇,那钉子穿透了它的蛇身,把它钉在了墙上。
我废了一番功夫才给它扯下来,这模样,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不错,刚才表现得还不错嘛。”刘瞎子嘿嘿笑着,给我比了个大拇指
他说的自是刚才那女尸扑上来,我不仅没躲,还吐了它一身舌尖血的事。可明明得了夸赞,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我清楚,这都是老爷子他们安排好的。
哪怕我不喷那一口精血,他们也会有办法对付女尸。
处理掉白蛇,刘瞎子搭着手帮我把女尸给抬回了棺材中,以防万一,父亲又在女尸的后脑勺扎进了一根定尸钉,将其小腿和胸前的定尸钉拿了出来,用衣物遮住那伤口。
“所以,父亲,你俩瞒着我都做了什么啊?
待到都处理完后,我们任人又坐在了棺材边,我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齐老头,你给他说。
父亲点了个烟袋,吧嗒吧嗒猛嘬了两口,缓缓道:“白天我见女尸不对劲,它体内的阴胎里还藏了一只有了道行的白蛇,就大概猜到为什么会出事了。
“那白蛇杀了人,必然还要再吸食活人的阳气。我和这老瞎子不一样,身上的阴气都快比阳气重了,况且它也不敢动我俩,就只能拿你来当这个诱饵。白天借你精血画的咒,其实不是啥符,只是想让它闻到你的精血,让它馋你的身子。为了确保它真的去找你,我还牵了红线到你的房前。
顿了顿,父亲轻咳道:“晚上我喊你的时候,拍灭了你肩上一盏灯,弱了你的阳气,让它好近你的身。那白蛇也知道这是个局,但它还是没忍住诱惑,跳进去了。
我听了却是有些不满,明明可以和我商量,他们却将我瞒在鼓里。我并不生父亲的气,只是觉着这么久了,遇到这些事情我却只能拖后腿,帮不上忙。
刘瞎子拿着那白蛇的尸身,掂量了几下:“这蛇也是个好东西啊,算是额外收获了。反正你也没有个渠道,不如让我拿去卖了,五五分。
“随你。”父亲懒得开口,只专心的抽着烟袋。
就这样,我们一直坐在棺材旁等到天亮。
这一夜算是平安的过去了。
接下来两天就简单多了。白天的时候,王家来人帮忙打理灵堂,设坛烧纸。尸体上的伤口能用妆遮住的都已经遮住,被精血灼伤后坑坑洼洼的小洞也被填补起来。
中年人见了尸体的模样,当时就吓的脸色惨白。
他该庆幸,父亲他们昨晚已经收了手,尽量不去伤害到尸体本身,要不然,恐怕真难留个全尸。
刘瞎子添油加醋的给他把昨晚的事情讲了一遍,那中年人当即不住的道谢,答应酬劳会给他多加一倍。
我还不知道他们商量的价是多少,但看刘瞎子那嘴角都块咧到耳朵下边了,估计是不少。
抽了空,我给孙二狗打了电话,让他先回村子,我和父亲到时候自己回去,就不用他等着了。
晚上,老爷子和刘瞎子依旧喝着酒,吃着菜,一聊就是一晚上,而当一辆豪车停在老宅子外时,我看到父亲和刘瞎子都是站了起来。我知道,估计是那接阴婆来了。
进门的是王家的人,跟在他旁边的是一位老妪。
那老妪披着一件黑色毛皮的小袄子,头发灰白,阴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两侧的脸上满是老人斑。现在是夏天,大中午的这温度起码有三十度她穿的我看着都热。
“罗阴婆?”父亲突然开了口。
那接阴婆进门自是也看到了父亲:“王家说请了一个高人坐镇,我当是谁呢。齐老头,你总算舍得出你那村子了?”
说完,她又瞟了眼刘瞎子,那眼神怎么说呢,有些不屑,还有点嫌弃
刘瞎子冷笑道:“我要是知道王家找的你过来接阴,我转头就走。”罗阴婆却是冷不丁地说了句:“那你现在走吧。”
刘瞎子被这话一憋,脸憋得通红,因为他本来就黑,则是黑红黑红的嘴里骂骂咧咧。
我顿时愣住。
这两个人关系好像不是很好?
眼看两人快打起来,父亲在一旁看戏看的正开心,王家带头的中年人一步走了过来,站在两人中间,陪笑起来:“二位别急着叙旧,能否先将我家闺女的阴接了,待事情完了,我给几位订个酒店,任几位好好聊聊。聊几天都没问题!”
毕竟是来替人做事,主家的人都发话了,罗阴婆也就不再和刘瞎子争吵。只是她朝院子里走的时候,目光打量到了我,顿时止住了身子。
怎么了?
我被盯的有些不自然,她那眼睛仿佛能把我剖析开来。
“别看了,罗阴婆,赶紧作事吧。”父亲嘬了口烟袋,挡在了我的身前
罗阴婆依旧直勾勾盯着我,那浑浊的眼珠子,竟然泛起了血丝。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她摇了摇头,盯着身前的父亲沉声道:“这是你儿子?
“嗯。
“你护不住他多久了,你虽厉害,但还没有那个本事。”罗阴婆道。
父亲却变了脸,阴沉道:“这是我的事,你接你的阴就是了。大家都是半截入土的人,有些事情带进棺材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