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央的眼哭的通红,抓着萧傲的衣袖大声喊着:“王爷,你都听到了,她骂我是贱人!”
萧傲闻声,眸色略沉,无声的看向江宁。
江宁根本无视他眼里的警告,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当年她都敢带孕跑,现在还在乎这些吗?
“萧王爷真是好胃口,什么样的女人都吃的下,她连我这个男人的醋都要吃,就是真爬到了你床上,早晚也会出事,不如早点赶出去,省的耽误了她的大好年华。”
她静静的站在那儿,全不顾周围人的惊愕。
那些妾侍看云央都没讨到好处,也就一个个灰溜溜的走了。
萧傲揉了揉太阳穴:“你也没必要跟她……”
“我知道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但是如果有人指着王爷你的鼻子,诋毁你连个卖身的男妓都不如,你会不会反抗?”
萧傲的脸色霎时阴沉下去,微微张了张薄唇,甩袖离开。
江宁看着手中仍带着些温热的茶杯,暗叹一声,往萧逸房里去了。
“这几日怎么样?”她一进门,萧逸就低声问着。
手术过后他恢复的不错,但声音仍是透着几分虚弱。
“多喝水,少吃油腻的东西,记得每天让丫鬟开窗通风,我去里面躺一会儿,小闵来了帮我哄哄他。”江宁噼里啪啦安顿了一堆,也不管萧逸听没听懂,就径直走到了里面的小间里。
在那儿,她还能躲躲清静。
萧逸空灵的眸子眨了眨,轻笑的嗯了一声,看来他能理解当年江宁为什么要逃跑了,光是那些女人她就如此烦闷,若是那几人来了,她可能会立刻离开了。
思及此,他心里有多了几分懊恼,他清楚江宁是觉得对他有愧,但对他来说,如果不是江宁,他早就是一具白骨了。
第二天,江宁用几句话就把云央气哭了的事情,传遍了整个王府,据说云央砸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却因为管家送去的几串珍珠就消了气。
江宁靠在摇椅上,轻声道:“是她先来惹我的,王爷你总在我这儿晃荡什么,你越来,她越是找我的麻烦。”
萧傲眉头一皱,茶盏重重的落在桌上,亏他还会担心她心里不舒服,没想到她倒觉得自己多事了。
萧傲起身要走,却因江宁的一句话停住了脚步。
“再过五天,萧逸便复原大半了,我会留下药方,王爷还是尽早给我结账,拿了钱之后,我即刻搬出王府。”江宁的眉眼一片澄然,但张口闭口,全都离不开一个钱字。
“你有那么缺钱吗?”萧傲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愠怒,这人医术虽好,怎么如此爱钱。
“王爷你也看到了,我有儿子要养,自然要给他攒老婆本。”江宁无所谓的淡笑着。
在她眼里,萧傲对她的印象越糟糕越好,最好他们之间只剩下金钱交易。
萧傲怎么看,都觉得江宁的真面目不该是这样,爱财,嘴毒,甚至是跟女人斤斤计较,明明看上去明珠一般的人,总是把自己弄得一身污泥。
“走得时候,帮我把门关上。”江宁转身走进了里间。
萧傲握紧了拳头,如果不是为了萧逸,他还真的……他摇了摇头,不止是因为萧逸的病,打从南都医馆见她第一眼,他就觉得很亲切,就像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但是一个男,一个女,怎么可能,更何况他还有个孩子。
“爹,你别动,这都是我新煮的药丸!”小闵哭喊着。
萧傲闻声挑眉,驻足静听。
“爹,别扔!我知错了!”
接着就是药罐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孩子的哭声,不知为何,萧傲莫名的勾了勾唇角,正好被拧着小闵耳朵,走出来的江宁看到了。
六目相对,小闵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接扑到了萧傲怀里。
“叔叔救命!”孩子的哭音绕梁不绝。
萧傲冷不丁的被这孩子抱了个满怀,冰山似的脸上竟浮现出了模糊的笑意。
江宁看着那一大一小,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在了一起,为什么,她明明已经很小心了,难道真的是血浓于水吗?
她冲上去拽开了小闵,狠声骂着:“你手上那么脏,把王爷的衣服都弄脏了,快跪下磕头认错!”
小闵眼眶里全是泪,唯唯诺诺的看着萧傲,跪下了小小的身子,哭哭啼啼的说:“我知错了,请王爷饶了我。”
圆润的脸上满是泪花,萧傲冷喝着:“我没有怪他,不要跪了!”
他想拦却被江宁抓住了手,那冰冷的纤细手指带着难以推开的力道。
“王爷大人大量,但规矩就是规矩,我们只是一介草民,连在这儿喘口气都要提心吊胆,请王爷高抬贵手,离我们父子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