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蔓蔓长路2025-10-22 17:334,918

村里有个习俗,为了防止山神动怒,到了十八岁的女子要选出一部分被献给山神,成为山神新娘。

凡是成为山神新娘的女孩无一生还。

而女孩的家人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

我姐姐被选中了,我妈不同意,被人活活打死。

下一个,被选中的人是我。

1

姐姐身穿大红嫁衣,被选中了当山神新娘。

村支书笑眯眯地塞给我爸厚厚一沓钱,外加一头猪。

他话里话外都是说被选中的荣幸,临走之前深深看了我一眼,他大掌摸了摸我的脑袋,被我躲开了。

我妈跪在地上,死死拽住我爸,让我爸把钱还回去,不让姐姐去,却被人路过的村里青年听见活活打死。

“被选中是你们的荣幸,不去,那是触犯天怒,是要遭报应的。”

姐姐没有踪影,我妈也不见了。

我爸在门口处啪嗒啪嗒抽烟,丢下一句话。

“妮儿,你姐做错了事触犯山神怒气,村长说必须由要你消除怒火。”

我内心毫无波澜,看着我爸又收了村支书一沓钱,出去抽烟喝酒。

老妇人在我脸上涂涂抹抹,她们扒开我的衣服又摸又看,像是对待一件物品。

我紧紧掐着手心,一想到我姐姐也经历了这遭,便控制不住内心的暴躁。

我被她们用黑布蒙住眼睛,放到牛车上。

阴冷的风刮得我脸生疼,我被她们草草地放在了一个地方,能感受到这是一个山洞。

恶心黏腻的味道充斥着鼻腔,我能感受到粗糙的手在我腿骨处摸了又摸。

我摘掉布条,看见面前的人带着狰狞面具,五大三粗。

我抬手把手里的药扬向了男人。

男人瞪大了双眼,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我伸手在头上撸了一把,把假发戴在男人头上,我手伸向衣服里,掏出来一套化妆工具。

不一会,男人略显阴柔的面容显示出来,身上披着我穿的秀禾服。

我妈有很好的化妆技术,男人也可化成女人,若是在古代我想这就是易容。

她教给了我。

我特地选的大号婚服,足够塞进一个男人。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把工具都别到腰上。

好在我天生力气奇大,轻松地把男人甩到车上。

这是一个阴暗狭窄的山洞,洞很长,前面很黑。

因长时间被我爸关在小黑屋,我夜视能力极好。

我看到又过来一个带着獠牙面具的男人,不屑地踹了秀禾男,低头在秀禾男身上乱摸一通,把人推走了。

我蹑手蹑脚地跟上去,男人拿了大的针管往车上人的脖子上扎。

秀禾男腿蹬了几下,便像睡过去一样。

巨大的机器转动,齿轮声响,我看了一眼头皮发麻。

男人把人绑在了机器前面的木板上,长长的利刃划过秀禾男的胳膊,得出完美的作品。

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鼻尖,我屏住呼吸,任由汗水滴落在眼睛里,看的几欲作呕。

那我姐姐在哪?也被他们如此对待?

突然,秀禾男的衣服被撕得粉碎,露出光溜溜的身躯。

“艹,人呢?跑到哪里去了。”

2

男人紧抓着秀禾男的衣领,拿出针管又打了一针。

秀禾男一睁开眼便疼得龇牙咧嘴,忍着痛说不知道又晕死了过去,再无生息。

男人暴躁地把人扔下去,开始捶人。

我缩在巨石后面,一动不敢动。

他脚步声越来越近,一步一步像踩在我心尖上,我心脏跳得像是要蹦出来,手里握着药粉。

猛地身后有人捂住我的嘴,把我往里面拖。

我心一惊,巨大的恐慌淹没了我,死死扣住这人的手腕。

我转头去看,发现是几年前不见的小草姐,只是她只有一条胳膊。

几年前,村里的妇人传她是去南方干了不正经的事,凭借着男人赚大钱。

没想到她在这里。

我伸手去碰她,摸到胳膊上一道道疤痕。

她告诉我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让我快跑。而这里是她挖出来的地方,能容纳三个人。

我摇摇头,示意不会跑。

“一个月前,我姐姐也被抓来了这里,你有没有见过她?”

小草垂眸摇摇头。

她卷起衣服,腰上有一道像蜈蚣样的疤,丑陋吓人。

“我没了一颗肾,全凭我好言好语才活了下来,自此也沦为他们的玩物。”

“你快走吧,别管你姐姐,你还小,还有大好的时光。这的浑水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趟的。”

小草姐拼命让我走,我坚定地推开。

从小我姐姐待我极好,把上学的名额留给我,每次放学回来总给我留下一个又大又红的鸡蛋,她替我背锅,奶奶打她半死,也不供出我。

我妈也没了。

我冷静下来,问她。

小草只说这里人可怕,有年轻的女孩进来,却从没有人出来。

她失去了一段记忆,其余的什么都不记得。

小草把我送到了面具男人身边,我瞪大双眼看着她。

面具男很高兴,低下头亲了亲小草,夸她干得不错。

我被面具男绑到木板上,等待被剥的命运。

小草拦下来他,表示有这个功劳怎么也得喝一杯。

面具男思索一阵,边喝酒边摸小草的手。

男人杯子落地,浑身瘫软在凳子上。

小草上来给我解绑,问我怎么样。

我示意没事,大步上前把男人面具摘掉。

小草和我见到男人都震惊了,杀猪匠老张!

他木纳老实,听说妻子和人跑了,也没怨言。

老张狠狠吐了一口痰,眼神阴狠。

“你们最好放了我,不然老大来了你们会死得很难看。”

“我姐姐在哪?”

他一副闭口不谈的样子。

小草握着刀的手隐隐发颤,浑身紧绷着。

“呦小丫头,刀能拿稳吗就想杀我。你们女人屁用没有,没了就没了。”

老张满脸不屑。

我抬手甩了他一巴掌,他的头偏了偏,吐出掉落的牙齿。

“是吗,那我让你看看女人有用没。”

一米八的杀猪匠,我拎起来像是小鸡崽,把他扔到木板上。

我低头对小草说别怕,对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杀猪是那么回事,我想人也差不多。

小草从茫然到坚定,向前一刀一刀在男人身上划,像是描摹最好的作品。

老张疼得尿了出来,龇牙咧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我再问一句,我姐在哪?”

3

“我真不知道,人是他们带走的。”

“他们?他们是谁?”

老张嘴里咬的都是血,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小草下手毫不留情,刀刀狠辣。

老张没了生息,血肉模糊。

“我这算不算报了仇?”

刀落地,我接下瘫软成泥的小草,小草蹲下来捂着脸呜咽哭出声。

我把老张往之前的洞里拖。

我们以同样的方法让另一个人上当,我把他扔到了洞里。

洞外发出声响,人落地的声音响起。

男人一脚踹向小草的腰,小草躺在地上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男人语气暴躁问小草我的下落,抬脚往死里踹。

我死死咬住嘴唇,口腔里全是血腥味。

“她死了,被我埋在洞里。”

小草爬着起来,带着男人往我这边来。

我往后退,没想到还有一个洞,我轻轻推开门进去。

男人看了尸体一眼,尸体四肢断落,破烂得不成样子,看不清面容。

小草跪在地上说我早死了,没拿出去是怕碍了男人的眼。

男人沉默良久,叹息一声,把小草扶起来,问她疼不疼。

这男人变脸速度真快。

没过一会儿,小草走了进来,捂着侧腰倒吸气。

我赶忙走过去,摸了摸发现肋骨很不正常。

小草制止了我说没事。

她让我这几天好好待在这里,别出去。

接着她把几天的食物给我放在这里,就把洞口的门从外面关上了。

我怎么用力都打不开这个门。

不是,我还要去找姐姐。

无论怎样开不了,我无力地瘫在地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有车轱辘压在地上的声音,女人挣扎呜咽的声音。

再之后,便没了动静。

我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手臂上,撬开了门。

女人被绑在木板上,垂着脑袋,脸色青白,早没了气息。

外面三个人轮流看着女人。

女人像一件物品,被随意摆弄,首先清洗干净,剥掉皮肤,用刀划开皮肤,露出里面的脏器。

我死死捂住嘴,拼命压下内心的恐惧。

这是我妈常说的解剖?

我看着他们把人带走,运到洞的最深处。

我脚尖点地,在后面跟着他们。

越走到前面越亮,我紧紧贴着墙壁,不发出一点声音。

那是一个很长的展台,展台上摆满了一排排的东西,有精致的扇面,厚重的鼓,还有小巧的哨子。

展台下用锁锁着,我无法看见。

“哇哦,这次的成品非常好,有心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

“那是,这回可要多亏那女人,听说这成品还是那女人的姐姐。”

谈话从里面传来,我听得心颤。

我一转头,看见小草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心一紧,手里的石头落在地上,发出声音。

“谁?”

4

我一手握紧手里的药粉,一手攥着刀柄。

“是我。”

小草出了声,经过我时让我回去。

我蹲在山洞里,想不通以前和我姐一块玩耍的人为什么会这样。

小草总是给我姐和我留块糖。

突然小草整张脸凑过来,死死盯着我。

她说那人是她姐姐,是亲手把她送到这里的人,她恨那人,把她送进来又如何。

我握着小刀,把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你是不是见过我姐姐?我姐姐也是被他们这样对待的?”

小草一脸云淡风轻,甚至还往前凑了凑。

“没,抓的人太多了,不知道是哪个。”

我把刀收起来,揉了揉脑袋。

“半夜十二点,没人,你可以去看看。”

小草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我不知道她的话可信不可信,我决定去看看。

半夜十二点,洞里冷飕飕的,我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白天亮的刺眼的地方如今又黑又阴冷。

我向前走了几步,揉了揉眼,发现没有展台,也没有精致的东西,什么都没有,空旷旷的。

一切像是我的幻觉。

我贴着墙壁,慢慢往里挪,碰到个小凸起,往下一按,展台一点点出现在我面前。

灯光瞬间亮起,我眨了眨眼。

再见一面展台上的东西,我依旧震撼。

我抬手把头上的线卡摘下来,开下面的锁。

里面横着躺着一个个女人,像是模型标本。

我没忍住哇地一声吐出来,强撑着去开下一个柜子。

那一排的人用骷髅眼盯着你,像是蛇一点点从小腿爬上去紧紧缠绕着你,令人毛骨悚然。

我后退一步,背上抵住个温热的东西。

温热的气息喷洒而来,恶心黏腻的气味熏得我头昏眼花。

“好看吗?”

我一睁眼,见到了四四方方的房子。

隔壁王婆婆给我递过来一碗水。

“妮儿,你做噩梦了吧,快喝点水压压惊。”

是梦吗?

我摸了摸脑门上的汗。

王婆婆给我煮了好大一盆肉,还有鸡腿,骨头汤。

她让我在这安心住下去,说我爸早没了,房子都租给别人了。

许是看我太震惊,她对我说了很多,像讲故事般。

一年前,姐姐被带走消失不见,母亲没了,隔段时间父亲也没了。

若不是她脸色太认真,我觉得她是在忽悠我。

我不相信,跑我家去看了看,果然是租客一家三口。

王婆婆特别好心的领着我去墓地看了看。

墓地上有三个墓碑,刻着姐姐三人。

我百思不得其解,到了晚上,跑到姐姐的墓碑前。

我拿起铁锹开始挖,挖不动的时候就用手开始刨。

一股腐烂味传来,我呆呆地看着尸体手腕上的红头绳。

红头绳是我送给姐姐的生日礼物。

尸体四肢都不在身上,像是随意拼凑的。

我不相信这是姐姐的尸体,纵然手腕上有红头绳。

我手里紧紧抓着红头绳,走出去看见王婆婆站在门口直直地看着我。

王婆婆头往前伸了伸,眼珠凸起,咧开嘴露出牙床。

阴风吹起了她的衣角,她向我招了招手,像是招魂一样。

5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王婆婆过来,伸出手让我扶着她。

我再去看她,像是刚刚只是我的错觉,王婆婆依旧和蔼可亲。

这段时间,王婆婆总是拿出招待客人的待遇,大鱼大肉的待我极好。

我劝不动她任由她去了。

我跟着她去了村支书家。

王婆婆对着村支书鞠躬道谢,说是多亏了送过去的山神新娘,村里才能风调雨顺。

村支书面色红润,笑得见牙不见眼,摆手表示谦虚。

堂屋桌子上有一台艳红的鼓,红得滴血。

村支书见我这样说是他媳妇跳舞用的,一台鼓罢了,没什么好看的,若是我喜欢的话下回送我一个。

我笑了笑。

我摸了摸脸蛋,近来我的皮肤愈发好,晶莹剔透,像是精致的橱窗娃娃。

王婆婆很满意,每天都笑眯眯的来摸一把我的皮肤,夸她会养小孩。

我任由王婆婆把我拉着去看今年集市上买的东西。

听说都是村支书带领村里的青年干的这个活。

我看见隔壁铁柱拿着扇面一顿嗅,凑上去亲了又亲,口水都粘在上面。

旁人笑话他,一大把年纪不去娶媳妇,反而对一把扇子爱不释手。

“啧啧啧,你们不懂老子的乐趣。”

铁柱拿起扇子咬了又咬,摇摇晃晃地走了。

我牙关紧咬,手心里全是冷汗。

王婆婆牵着我的手,用手帕去擦我手心里的汗。

我挣开王婆婆的手往大山里去,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地方,找不到那个山洞。

我冷静下来,或许这一切都是我做梦,梦醒之后姐姐和妈妈就会回来。

我看着家家户户的人把自己女儿养得很好,只为了去当山神新娘,换取大笔奖金和猪。

王婆婆在家里等着我,桌子上摆放了丰盛的食物,她催促着我喝汤。

我仰头看了看她,她摸了摸我的脑袋,说对待我像是对待自己去世的孙女一样。

她看我把汤喝了,笑着把碗筷刷了。

夜里,我能感受到有人恶心的口水流到我身上,粗糙的手指划过我的脸。

接着我被带到了山洞里,不同的是这次没有布条,也没有大红的衣裳。

皮带解开的声音落在耳朵里,还有杂乱的说话声。

“老大知道我们这样会杀了我们吧?”

“你管他呢,到时候就说她自己不洁不就行了吗?”

其中一个人跑出去了。

我猛地睁开眼,看向已经脱完一半衣服的男人。

男人这次去掉了面具,露出原本的面容。

我认识他,正是之前村里的铁柱。

他看见我醒了也没有什么反应,只低骂一句醒了玩得更爽。

铁柱凑过来的时候,我捂住口鼻,把手帕盖在他的脸上。

只一下,他便瘫软在地上,眼睛瞪大。

“认识这个红头绳吗?”

继续阅读:2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山神新娘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