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皆苦,祭祀于天。
信徒枉然,山高水远。
方位迷知,心镜开篇。
月圆之夜,朱红满天。
几经波折,终现桃园。
世传一心,苦守与此。
受此相托,深藏洞天。
“就这玩意儿,感觉还文绉绉的……它又想在记录地点,但又像是在简单地记录一件事。”李天卿将铜镞照片上的内容,逐字逐句地翻译给两人听后,自己又吐槽了起来。
“这么工整,还押韵……我觉得这东西有些问题呀。”林落落郑重地说道。
李天卿将心中所想,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嗯,我也这么想的,之前石室中的内容确实要比这个晦涩难懂得多,当初的语句别说工整了,甚至很多地方的内容,需要我调整以后才能让人读懂。”
刘历下抓着自己的马尾辫,缓缓开口说道:“可是我看这个铜镞的照片,他上边种种痕迹表明,这并不是属于现代的物件。”语罢,他拿起来了四张照片,用白皙的手指指着继续说道:“你们看哈,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的手指分别停留在,铜镞侧视图的几处地方。
“嗯,看上去它好像曾经与什么东西紧紧贴合,侧面的氧化程度要比表面更浅一些。”林落落眨了眨眼,开口说道。
“对的,这就是我想说的,当然,这只是单从表面上来看,更何况这东西肯定过二叔的手了,我可能会看打眼,但是你二叔这么老奸巨猾……”,刘历下突然与李天卿对视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假意咳嗽了两下继续开口道:“老谋深算!对,这么老谋深算,怎么可能看走眼?”
刘历下说的都没有错,二叔确实老奸巨猾,这一印象,在李天卿的心中也算是根深蒂固了,如果这铜镞有问题,那么他,绝对不可能花这么大的代价让林落落代拍。
李天卿一语中的,直接点出了问题的关键:“可现在的问题是,这说的是哪里啊?说了和没说差别真的不大。”
林落落突然开口道:“方位迷知……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干饭盆吧。”
“干饭盆”是当地人对长白山原始森林中山峰相似、沟谷类同、峰回沟转、极为相像的地形地貌构成的特殊地带的称呼,里面据说有九九八十一盆,大盆套小盆,盆盆相连、盆盆相接,久而久之这便成为了一个地名。
别看这个名字人畜无害,甚至细品之下还有些可爱,可是要知道这里,就像百慕大的魔鬼地带一样,充满了恐怖与神秘。
据说,“干饭盆”因为其人迹罕至,里面孕育了很多天财地宝,在古时候,特别是战乱年代,这可诱惑了不少人前仆后继,可是几乎全军覆没,也经常有上山采药的药农与猎户误入,最后找不到方向,弹尽粮绝之下,或饿死;或冻死;或被野兽捕食而亡。
刘历下连连摇头,说道:“哈?干饭盆!?你别开玩笑了,就我们这几块儿料,估计连围着边缘走走都能走丢的。”
正所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三人虽从未踏足过此地,但是对这地方,也早有耳闻。
刘历下直接站起身来,说道:“你知道不?野史上记载过,曹操当年设立摸金校尉一职以后,也有不怕死的领队前来,进去了大概有一个多月,边缘接应的队伍,见大部队迟迟没有归队,以为进去的将士们见财起意,携带着金银珠宝跑路了,于是派了斥候,回主部队报信,而剩下的人,不知死活地也一个个踏进这鬼地方,这不去不要紧,进去后,是一个没回来,全消失了!”
李天卿说道:“那会不会是真的有挺多宝贝的?他们分分就跑路了。”
林落落白了李天卿一眼,淡淡说道:“不会的,曹操的部队是出了名的内部纪律严明,身处乱世,本身就难以苟全性命,而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个年代,就算没有被抓回来,真让你拿着这么多足以让自己叛逃部队的宝贝,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自己会有怎么样的下场。”
刘历下惊呼道:“摸金校尉,盗墓的老祖宗都完犊子了,我们几个去不就是送人头吗?”
突然林落落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我记得,前几年一场饭局上,有一个人说起过,有一支十几人的科考队,曾经从里面走出来了,而且一个个都毫发无伤……不过让人奇怪的是,之后我也去有意翻过新闻,可是并没有对此的详细报道,但是那人说得很真实,好像并非空穴来风。”
刘历下冷笑了一下,说道:“开玩笑的吧,真有这事儿,不早就捧上天了?”
林落落看了看时间,对着二人说道:“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是真是假,现在咱们也无从查证,就先回吧,明天一早我问一下那个人,有情况第一时间跟你们联系。”
三人分别后,李天卿上了林落落的车,夜晚的哈尔滨没有了白日太阳光的温暖,变得更加冰冷,这个时间点,路上的车很少,没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李天卿下车后,跟林落落简单地告了别,呆站在原地看着林落落的车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黑暗中,这才将箱子放在了地上,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摇晃着身躯,蹲在了马路牙子上。
夜已经深了,整个小区中仍有两三盏灯亮着,李天卿掏出了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叹息声与烟雾,同时从嘴中出现。
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好像发生了无数的事儿,李天卿一时之间感觉身心俱疲。寒冷让脑子清醒了许多,李天卿抬头看着那轮弯月,一点一点地理顺着线索,突然他身体一怔,一拍脑门,大叫了一句:“我去!把他给忘了!”将烟头扔在了地上,慌乱踩灭后,抱起箱子就往楼里走。
“解锁成功!”伴随着提示音,门开了,原本地上的烟头都消失了,客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张平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见到李天卿回来了,也没有说话。
“咳咳……老张,你醒啦?”李天卿有些尴尬,但还是主动问了好。
张平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李天卿走了过去,坐在了张平的旁边继续说道:“咋了?没精打采的。”
张平听到这句话,瞬间来了火,撇着嘴说道:“奶奶的,还好意思问,是哪一个瘪犊子给我打晕了的!?”
闻言,李天卿很想笑,可是还是忍住了,说道:“大哥……你自己贪嘴,喝了口迷药,他们俩都能作证的。”
张平瞬间满脸的尴尬,挠着头说道:“啥,你家咋还有迷药啊……”
李天卿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会出现在家里,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二叔的吧……对了,你啥时候醒的?”
“刚醒没多久,现在头还有些昏沉,你们干啥去了?就这么给我甩这儿了。”张平晃了晃脖子,说道。
李天卿闻言,有些沉默,咬了咬嘴唇,回想起当时张平晕过去的时候,林落落表现得好像并不想让张平知道和山海密文有关的一切,现在对方这么问自己,一时之间李天卿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对他和盘托出。
“你楞啥呢?问你话呢!”张平见李天卿半天没回自己,有些着急地说道。
李天卿思索了一下,好像这件事确实不应该告诉张平,第一,自己家族传承山海密文的这件事越少知道,身边的人越安全,第二,这件事本就跟张平没有任何的关系,告诉他的话,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当做自己的事,蹚这浑水,于是李天卿故意岔开话题,说道:“你饿不饿?走啊,夜市喝点儿去?”
一听吃饭,张平一下就弹射了起来,撇着头问道:“坐这么好,等啥呢?走啊,要我背你啊?”
李天卿笑了笑,站起身来,心中为自己的机智,悄悄点了一个赞。
两人打了一个车,来到了市中心,车还没停下,远远地便能看到,街道两边闪烁着动感十足的灯光,这里有很多夜店,可以说是整个哈尔滨夜晚最繁华的地方,夜店多,小摊位自然也就多,这似乎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摊主们晚上十点多支起摊子,天亮收拾收拾回家睡觉,虽然现在天,越来越冷了,但是现在坐在摊子上吃喝的人也不算少,放眼望去,不乏穿着打扮性感的美女,一个个正坐在摊子上撸着串。
“小张,好久不见了哦,最近混啥呢?”一个卖烤腰子的大叔,嘴里叼着烟,挂着占有各种调料与油渍的围裙,挺着将军肚,主动跟张平打起了招呼。
张平热情地打起招呼:“刘叔,哈哈,好久不见,这不跟兄弟来给您捧个场吗!先来四个大腰子!老样子,多放孜然,多放辣!”
说起来,这个地方还是张平以前推荐的,那个时候李天卿跟他打工结束得都比较晚,夜里又容易饿,正巧也在这附近,就一起来过那么两三次。李天卿这才知道,张平以前也从这边摆摊卖过小龙虾。
现在这个时候,很多刚从夜店里出来的人,位子有限,简单地点了几个菜,拿了一打啤酒,两人挑选了一个刚刚收拾干净的小桌子坐了下来。
刚坐下,张平用牙咬先后咬开了两瓶,倒进了一次性纸杯后,开口说道:“老李,你也知道,我家穷,自己也就有把子力气,没什么别的能耐,因为穷也没少吃苦,交朋友都小心翼翼的,说起来也挺自卑,不过认识你以后我挺开心的,起码我能感觉的到,你真拿我当个朋友,心里也没有瞧不起我。如果那些事儿你不愿意说,我也能理解,毕竟我也没什么能力帮你,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如果你觉得有能用的上我的事,你只管说,其他的一管别管,兄弟我给你把事儿做的漂漂亮亮的。”语罢,张平端起纸杯,一饮而尽。
见这样,李天卿也没有理由再瞒着他了,于是连忙将故事的起因经过尽数告知了张平。
“干饭盆……我……我知道那……”张平脸上的难过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