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弯腰喘息的沉默,谢天笑道:“堂堂散打馆主,劲道竟然不如个娘们。”
说话间,谢天左脚在台上一跺,虬劲的右臂传来一阵霹雳响声。
近在咫尺的散打馆主“哇”地吐口黑血,单膝跪下,不待谢天出手就摇头不已。
“我认输了!”
声音细弱蚊蝇。
谢天也不搭理他,径直走到赛台边缘,大声道:“陈馆主说,他认输。”
台下一时间忘了掌声,尽皆讶异地仰视着谢天,脑海里不断臆测这少年的来历。
这个少年,太强了!
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出手竟是如此的狂暴。
在让了馆主陈默十招的情况下,依旧已碾压的姿态,赢得了比赛。
这……太恐怖了!
人们纷纷在猜测着,这又是哪个神秘家族教出来的妖孽子弟?
像这样强悍的身手,似乎也就只有传说中的那些家族才教的出来了。
片刻后,这才反应过来的众人,奋力的鼓动了手掌,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尖叫声。
是人,都喜欢强者。
而美女,似乎更喜欢。
温婉红唇微微一动,看了眼手里还没捂热的手机。
“这哪里来的小男孩?好霸道的气势啊,还这么的有趣,或许能认识一下......”
谢天取出一叠钞票换了自己的手机,道谢道:“谢谢你,我叫谢天。”
一直痴迷于散打的女记者温婉,在这家散打馆观看了几乎大大小小所有的比赛,原本这次奔着馆主陈默来的。
却不曾想半道杀出了谢天这个不速之客。
相形见绌。
温婉不顾台下壮汉疯狂地抓拍,振臂娇叱:“等一等!”
快要走出门口的谢天驻足,回头对小跑到自己身边的女记者,道:“什么事?”
之前还在臆测脑补谢天身份的壮汉们,此刻轰然炸开,也不知谁起先带了个头,故意恶趣味的喊了声“在一起”。
散打馆活生生被当做了告白礼堂。
温婉心神荡漾,红着脸压低声音:“谢天,这钱......你给多了。”
谢天不以为意,转身道:“身为之物而已,不必在意。”
然后在喧嚣起哄声中,扬长而去。
几乎愣在当场的温婉,看着手中多出来的整整一叠超偏,欲哭无泪。
这钱赚的太快了一点……
她瞪着迷人的杏眼,嘟了个嘴,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想要再去寻找那名少年踪迹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了人影。
外面的世界,一点也没有变化,依旧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可刚才那位看似一贫如洗的孩子,她怎么也没找见。
……
得了三万奖金的谢天,此刻坐在一家面馆犄角旮旯处,略有遗憾地品着刚才的对战回放。
完全不堪一击啊!
算了。
将就用吧,想必以陈默的威望,将这视频传在社交软件上,也能引起不小的波动。
“啧啧啧,才多大点孩子啊,就想着靠自媒体做爆发户?”
“小老弟,散打比赛有什么意思,乖乖叫几声‘叔叔’,回头我告诉你几个网站,保准你小子半个月起不来床。”
周围进餐的人一半窃笑,一般阴沉着脸,似乎极为讨厌这些话题。
谢天关了录像,慢腾腾吃起了面,但坐在对面的这位“叔叔”却不依不饶地道:“我说你小子听我说话没啊?”
“滚开!”
所有人愣了愣,下一秒紧接笑了起来。
屁大点孩子脾气还不小哩!
“你小子皮囊不错,要不叔叔带你个好去处,你小子负责舒展筋骨,叔叔我录制视频,回头五五分利润。”
“啪!”
一巴掌结结实实盖在了这位“叔叔”的脸上,周围的食客轰然起身,打量眼前的变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地上的糙汉子始终没能再度爬起。
“你小子别乱跑啊,知道这谁吗,就乱打,你摊上大事了你、”
谢天没理老板的絮叨,好像也没离去的意思,不冷不热地道:“再要一碗面,佐料重点。”
“还有,毁坏的桌子和那碗面,账全得记在他的头上。”
自然是躺在地上的糙汉子。
老板冷笑摇头:“他?堂堂散打馆主陈默的表哥,这条街的扛把子。古惑仔看过了?学黑吃黑?”
散打馆主?陈默。
谢天不由感慨这座城市真心不够大。
所以他前脚打了条赖皮狗,下一秒又踩上了狗屎。
“谁?是谁踏马欺负我表哥?”门外喧嚣异常。
率先进门的陈默,更是一改往常的斯文,连同周围的看客都有些畏惧。
他就是散打馆的馆主啊!
在这条街上走的,混的,恐怕还没有人没听说过沉默的大名。
据说那一双拳头是铁打的,一拳下去,就能打死一个人。
我的天,这小子算是废了。
食客们看向谢天的眼神,满是怜悯。
你说这小子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人家陈默的表哥呢。
人家的名字叫陈默,可一点都不沉默,反而真的会打死人的。
虽说是以大欺小,可谁又敢去老虎尾巴拔毛?
气急败坏的陈默,摩拳擦掌,直接抬手砸毁了谢天就餐的餐桌。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天扬起头,一副任由宰割的样子,嘴角还带着一点笑意。
“谢......谢天?兄弟,怎么是你呢。”
年轻孩子皱着眉抖动一双筷子,“你们几个意思,我填个肚子都碍你们事了?”
“陈馆主,这人......”
啪!
啪!
啪!
面馆老板被沉默甩了三个嘴巴子,本来想摔第四个的,但恐不够为谢天出气,直接抬起脚将他踹到在地。
不偏不倚,店老板的胖臀刚好坐在糙汉子的嘴巴上。
“卧曹你姥姥!那个生孩子没腚眼的,对我做这种缺德事?”
糙汉子一跃而起。
“滚出去!”
糙汉子瞥了眼陈默,灰头土脸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滚就滚。”
“谢......天哥!我表哥狗眼看人低,你甭跟他见识,明天我们......”
陈默一改尊卑,直接喊谢天为“天哥”。
谢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碎木屑,看也不看他,截胡道:“陈馆主,自古一山不容二虎,不要说我不给你留活路,这座城市只应该有一家散打馆。”
“是是是,好的,我今晚就离开。”
陈默听罢,望着快要淡出视野的谢天,轰地一声,双膝触地:“恭送天哥。”
在场所有人如遭雷劈,齐齐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