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眼圈都红了,时洵心疼极了。“莫哭,不怕,我在呢!”他一边笨拙地安慰,一边着急地摸自己的衣兜,摸了好几个兜,终于摸出了一条折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忙给傅笙擦泪水,“没事的,这个我来解决!不哭了啊,路上到处都是人,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傅笙原本并不想哭的,见他着急的样子,眼泪就稀里哗啦地滚了下来:“我……我也没有得罪她啊……她还把我的床帘子撕烂了!我就只让她给我缝,难道这也错了吗?难道她不该缝吗?我不晓得她为啥子要这样……”
“嗯,那是她有问题,她太怪了!你没得错!”时洵见她哭得更凶了,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哭了好不好?她找那些人,我把他们打惨,送公安局去,要不要得?”
傅笙:“呜呜……那你走了他们又来这么办呢?”
时洵:“那我就不走了。”
傅笙:“……”
泪水戛然而止,傅笙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红了脸。怎么说得好像她多舍不得他走,天天都要他陪着似的!这个也太羞耻了吧!哎呀,他不会听出来了吧?不是不是,她没那个意思!哎,他不会乱想吧?他不会觉得她想他想得每天都想看到他吧?
“不不不,你还有你的事要做呢,你该干什么就……”
“我少占点股,不跑长途,只跑市内!”时洵认真地看着傅笙,直将她看得耳朵都红了,“我就在锦州,哪里也不去。你要是有事情了,就立马给我打电话,或者求助你们校门口的保安大叔,我跟他打过招呼了,他会照看着你的。你给我打电话,不管在哪里,我半个小时之内就能赶到。”
傅笙震了震,豁然抬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精神的男人。
为什么会这样?前世的时候只要是有人为难她,她都不敢跟田建设说,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说了,田建设就会说,那么多的人,别人为啥子不为难,偏偏为难你?是不是你得罪了人?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要与人为善,要宽容大度!你不听,看嘛,现在晓得后果了吧?要不然就是这样的:哎呀你怎么又跟妈吵架了呢?她是我妈!!你就不能让让她吗?她说你两句就让她说嘛!你听到起就行了嘛!啥子?虐待你?怎么可能?!每个儿媳妇都是这样子熬过来的!我妈她们当年也是这样一天天熬出来的!还有婆婆打儿媳妇的呢!我妈至少没有打过你噻!你就知足吧!还有彩霞,她是你小姑子,你就让让她嘛!哎呀,不就是帮她洗两件衣服吗?你也要生气!你当大嫂的,就应该爱护弟弟妹妹……
可是,眼前的男人却对她说:那是她有问题,你没有错!有事情就跟我打电话,我最多半个小时就能赶到。
男人被她看得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疯狂流窜、沸腾,突然,他往前一步,俯下身来,紧紧地抱住了她。
“砰砰砰……”
“砰砰砰……”
心跳声如雷。
这一次,她没有推开他。
他也察觉到了,越发用力地抱她,粗重的呼吸声如擂鼓一般,震慑她的耳膜:“妹妹,妹妹……”
========
今天早上,张军听到了一个不好的传言,说是学校万千男生做梦的对象傅笙昨天晚上跟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走了!晚自习都没有上完,就走了!之后,不知道跟那个男的做了些什么,傅笙到晚上十一点钟才回宿舍,她回去的时候,宿舍灯都熄灭了!
张军震惊极了。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不说对傅笙的情况了如指掌吧,但也能知道得个八九不离十。她是个乖巧正经的妹儿,从来不主动跟任何一个男生说话,更没有搭理过想跟她告白的男生。哪里想得到,她不做则已,一做就惊人啊!
震惊之后,张军是不太信的。于是,他今天特意到食堂去吃饭,以期能遇到傅笙,可是没有。他下课了往傅笙的楼下跑,跑了两次还是没能偶遇。这一次已经是他第三次往傅笙所在的教室楼下跑了,他想好了,这次要是再遇不到,他就直接去找她出来问清楚。
他的运气很好。
他看到傅笙了。
同时,也看到了那个男人。
平心而论,那真是一个很高大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冷冽气息的男人。他站在那里,比傅笙高出了整整一个头,而他抱着傅笙的时候,就如同一个老父亲正抱着他年幼脆弱的小女儿一般。但又不完全是,他那凶狠的动作明显带有侵略和掠夺,这种姿势,张军在自己的狐朋狗友们身上见到过,那分明是一个男人想要将一个女人拐上床的模样!
男人的意思如此明显,可是傅笙却没有推开他!
她为什么不推开他?难道传言都是真的?难道昨天晚上来找傅笙的男人就是这个男人?
张军气得手都握成了拳头。
很快,男人放开了傅笙,和傅笙并排一起朝这边走来。
张军立马闪身躲在了一棵大树下。
狗男女边走边说话,张军侧耳细听,只听到了“五千块钱”、“周末”、“一直陪他”、“不回宿舍”等几个词语。
等两人走远了,张军阴沉着脸,一拳重重地打在树干上:“平时装得跟个冰清玉洁的初女一样,结果是个表子!五千块钱就卖了!呸!”
==========
傅笙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被人当成了出去卖的坏女人,在见了时洵之后,她心情大好。有时洵这个如同保护神一般的存在,她明天就可以不用改变计划,继续去春晖街给大小姐们贵夫人们做衣服了。
把时洵送到校门口,和保安室的保安大叔说了两句,傅笙一身轻松地回去上课,课上
异常认真,一连提了好几个技术性的难题,将雷老师整得满头大汗说要回去问一下他导师再来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