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鸢。”
无间地狱里，响起天后泣血般的声音，她笑笑哭哭，又哭哭笑笑，仿佛疯了一般，好一会儿后，才缓缓叹了口气，“我羡慕你啊，你可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话落，天后神色一滞，竟是倒了下去。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便是落璟察觉到不对，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已经发生了。
这个女人，居然捏碎了自己的元神。
……
望着她渐渐消失的尸体，落璟怔愣了很久，迟迟无法回神。
心里，却在询问。
他是对的吗？
他们，都是对的吗？
他们明明，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帝君为了天道，自己为了复仇，可为什么，在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
如果他错了，天道也错了。
那么，什么才是对？
就在这思索之间，一股玄妙的道意在落璟周身盘桓，便是无间地狱的天上，也涌起了层层乌云，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劫雷。
“这，这是……”
离无间地狱最近的阎罗，第一时间发现的异样，他不禁看向了某个方向，不敢置信。
“难道，君上他会在今日突破飞升，改写天条？”
怀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只是他。
妖界。
魔界。
乃至无间地狱里那些被关着的仙君们，都震惊不已。
然而，众人等待许久后，云却散了。
一切平静得，如同没有发生过。
“失败了？”
处在邢堂的长湘，无异是心情最差的，原本看到劫雷，她都要以为大业已在眼前了，谁知道，转眼劫雷未成，劫云就散。
“可恶，本来能成功的！”
她来来回回走着，许久后，她叫来的那名属下：“不能再拖了，趁着今日君上去了无间地狱还没有回来，你现在就去惜音殿解决了那个女人！”
……
另一边，落璟缓缓睁开了眼眸。
失败了……
是了。
怎么会成功呢？
天后的死，只是让他隐隐抓住了些什么，可他终究，还是无法领会。
对此，落璟也并不感到失落。
只是接下来，他也不想继续在这里耗时间了，几乎不用去看那些人，他都能猜到，那些仙君要么求他放过自己，要么会硬着骨头叱骂，再要么，就是疯疯癫癫。
无论哪一个，都不会认同他魔的身份。
没有认同，就无法得道。
只是。
真的如此吗？
想到刚刚未曾抓住的玄妙感，落璟按捺住心底的疑问，转身就离开了无间地狱。
一出去，有人就赶忙迎了上来。
“君上。”
来者正是阎罗，得知落璟飞升失败，阎罗当下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一见到落璟，就下意识打量了眼他的神色。
幸好，并没有恼羞成怒。
阎罗暗自松了口气，这才道：“方才，无间地狱上空乌云阵阵，小的还以为谁欲对君上不利，才弄出这么大阵仗，这便匆匆赶来。所幸君上无事，那小的们就放心了。”
这话，是给自己做找补呢。
落璟轻易就猜出阎罗的心思，知道他怕自己因飞升失败而羞恼，这才将此说成什么有人对自己不利。
“行了。”
落璟摆摆手，“没有其他人，只是本君飞升历劫失败了。”
“咳咳……”
阎罗忍不住咳嗽起来，看着落璟的眼神也有些埋怨，怎么自己这位魔君找补，结果人自己还不按常理出牌的。
不过，不怪罪他们这些人就行。
阎罗识时务地又说了几句话，随口，便带着人一起马不停蹄的撤了。
等他走后，落璟自然也回了魔界。
不料，他人还没惜音殿，一个消息就传到他的耳中：蘅音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