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只顾着开心，还以为是巧合，也没往那上面想，现在姜明月一说，贺嘉福也有点犯嘀咕。
“你俩是在哪儿碰见的？”姜明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问地点。
“在酒楼客堂，我扶着吴掌柜从后门进去，石捕头他刚好从正门进来，身边也没跟着人。”
身边没跟着人，那说明这事应该比较私密，不便让别人知道。
今年又是大年初二，想来也没啥要紧的事非得在这天说，要不然刚刚他就顺便说了。
所以那还用继续想吗。
要么就是石捕头审出来了背后主使是吴掌柜，要么就是吴掌柜他说谎了。
但也有种可能，他俩是一伙的，但是这个可能性不大。
“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刚见石捕头的时候他可尴尬了，好像是很震惊我在吴掌柜的酒楼里，话都说不利索，我差点以为他咬到舌头了。”
细节一幕幕在脑海中呈现，贺嘉福暗觉不对。
“福大哥，虽说这事咱办得不是那么地道，虽说他办得也龌龊，但最终还是咱受益比较多，所以我觉得还是尽快把契约签了，省得夜长梦多。”
“行行行，我这就去办，好不容易坑他个大的，不能让人毁了。”
不管石捕头他到吴掌柜的酒楼里到底想干什么，反正也不会跟今天发生的事脱开关系，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想从吴掌柜那里得点好处，然后稍微包庇一下他。
这样大家都不吃亏。
而且贺嘉福这边很好糊弄，随便抓个人说是幕后主使，想来他们也不会刻意去追究什么。
要不是吴掌柜自己跑来自曝，他们也不会想到他身上，这件事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
姜明月好想笑。
一时间不知道吴掌柜这个人是精明还是愚蠢，大概是愚蠢占多数一点。
“今天就算咱酒楼关门不迎客，我也得先把吴掌柜的那个酒楼拿过来。”贺嘉福发了狠，就算再好的脾气也没了。
“石捕头现在走了吗？”姜明月赞同地点点头，却没头没尾地问了句石捕头。
贺嘉福光顾着高兴了，走路都打飘了，怎么还会注意石捕头，“不知道，应该走了吧？”
敛眉沉思了片刻，姜明月斩钉截铁道，“福大哥，不管他这次来有什么目的，也不管是不是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件事绝不能出纰漏。
反正咱们和吴掌柜之间脸都撕破了，要是一点好东西咱都拿不下来，那这次的亏咱白吃了。”
趁着现在吴掌柜松口了，赶紧将酒楼拿到手要紧。
如果给他们一段时间让他们运作，他们真的把这事遮掩过去就完了。
“嗯嗯，我知道。”
以势压人是小人之举，但是有权势不用是傻蛋，小人都能来欺上一欺。
“你快去找到石捕头，跟他说这次的幕后主使你已经知道了，就是吴掌柜，然后他已经答应赔偿给我们他的酒楼，就差签个契约了。
然后你再掏点钱给石捕头，让他好好对待那几个闹事的人，要什么给什么，然后钱都是我们酒楼出，只让他好好招待他们几天就可以了。”
“啊？为什么要这样？”贺嘉福一点儿也不理解，难道不能直接跟他说吗？
当然不能。
人家也要面子的嘛。
姜明月叹了一口气，“福大哥，其实这全是我们的猜测，万一人家有别的事呢？
咱不清楚啥事就风风火火冲到人家面前说不让人家包庇吴掌柜，他会怎么想。”
爱咋想咋想，贺嘉福才听不进去，刚刚他还夸这个捕头人好呢，现在他就搞这一出，让人恨得牙根儿痒痒。
等他先收拾吴掌柜，回头再收拾他。
“明月，不用怕他。”他可是县令小舅子还怕他这个捕头。
“不是怕。”姜明月见贺嘉福没明白其中的关键，“冤家理解不宜结。”
“可为什么吴掌柜……”
“他俩不一样！”
姜明月顿了顿又说道：“吴掌柜这个人本来就不行，而且也没啥权利，只是一门心思发坏。
石捕头可不一样，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能当上捕头，这个人也不一般。
而且就算咱俩就算猜测全是对的，那他肯定就是想捞一笔呗，那不是谁给钱都行，咱也可以给钱呀。”
只不过贺嘉福是县令的小舅子，石捕头可能不敢直接要。
没事，他们主动给他送。
“可是，我不想哎。”贺嘉福上了犟劲，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其实是该送点的，石捕头想要钱这事他也不好声张吧，你如果非冲到他面前，把这事给戳破了，不光他的脸没处搁，咱自己也不会得到多少好处呀。”
贺嘉福又不能让他姐夫把石捕头给踢出衙门，但凡这个石捕头还在衙门吃着官家饭，他们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福大哥，这事你就听我的吧，你的关系特殊，他大小也是个官，咱们酒楼毕竟在固安县，以后少不得要跟他来往，说不准哪会儿就用到他了。”姜明月苦口婆心地劝道。
“好吧。”贺嘉福也不是不听劝的那种人，既然姜明月始终坚持，那就一定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