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十年灯2025-06-12 09:192,460

09

许多年前,我曾和青梅竹马的前未婚夫赵元成打闹间也曾听过他的心跳。

不似这般铿锵有力。

我下意识要退,转念又定住,调整情绪微仰起头。

“将军……”

宋清原本略显迷离的眼瞬间清明,单手扶我站好。

“这个我收了。”

“这个太丑……”

“刚好。”许是怕我再夺回去,宋清起身往外走。

我追出去,他挺拔的身影在光影之下切割出几分幻境意味。

和冥州时的他有几分重叠。

我被流放冥州前,宋清因宋老将军年迈,去了冥州军营。

流放至冥州充作军妓的我,遇到年少傲娇的宋小将军。

他说我骨瘦如柴,相貌丑陋,军伎怕倒了将士胃口,让我找地方待着去。

冷漠轻蔑的模样至今记忆犹新。

但我同样记得我及笄那晚。

他带我去了一处小山坡,看夜景。

烈酒入喉,呛得我涕泪横流。

他却给我了一把做工精巧的短弓,说以此赔罪。

彼时他站在树荫下,半身月光半身阴影,朦胧又清冷。

“傻了?”

低沉的嗓音忽的响起,他站在桂树下,转身朝我走来。

渐渐离得近了些,月色下他耳根微微泛红。

“将军就这般喜欢这只丑荷包?”我揶揄道。

他轻哼一声,“本将军就喜欢丑的!”

说罢,大步离去。

我觉得离掰直宋清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掰直了他,再将他收为己用……大计可成也。

10

姑姑传来消息,陈王近来有大动作。

这陈王能力平平,但野心不小。

平日与五皇子沆瀣一气,实则是太子的人。

阁里一直盯着他,现在总算有了新进展。

我回信:“不急,慢慢来,先让他们几位狗咬狗。”

三年都过来了,不急于一时。

姑姑又传信:“难得有情人,宋清那边是否收手?”

有情人?收手?

我已经看到希望了好吗!

我回:“请专心搞事业!”

姑姑又回:“情是双刃剑,伤人亦伤己。你在将军府这几个月过得如何,自己心里清楚,你确定你能掌控?”

姑姑的顾虑不无道理,情却是一把双刃剑,可若是无情之人呢?

尤其我这样的人。

宋清近日似乎遇到些麻烦,回来的一日比一日晚。

今日五皇子在背后安排人刺杀他,以栽赃太子。

看完阁里加急送来的消息,我乔装后出了门。

宋清出宫回家,必经瓦赖胡同,瓦赖胡同设有夜市,是绝佳的伏击地。

我寻了一间茶楼的二楼,等待宋清。

不多时,便见宋清骑着雪白的高头大马,从容不迫地行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群黑衣杀手,从天而降,袭向宋清。

五皇子还真是看得起宋清,这次来的全是高手。

宋清一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落了下风。

我急忙掩面加入战斗。

激烈的打斗惊走了百姓。

突然,传来一声宋清的吃痛声,我转身看去,只见两把剑刺入宋清的前胸后背。

杀手们一见目的达成,立刻撤离而去。

我扶着宋清,只闻见浓烈的血腥味。

“来人啊!救命啊!”

我的心忽然很痛很痛。

宋清受伤严重,高烧不退,整整过了五天才终于醒转,睁眼看见我,又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大将军沿街遇刺,皇帝震怒,下令彻查。

我想回阁里去,卸下窈窕的妆容,去做我该做之事。

可宋清刚醒,宋老太太将照顾宋清的事悉数交给了我。

宋清遇刺昏迷,朝堂动荡。

我让姑姑抛了些信息,让这场动荡波及到太子。

但宋清伤情稍有好转便进宫面圣,禀明伤他的是江湖之人。

此事就此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宋家果然是赤胆忠心。

11

宋清伤恢复得差不多,又开始忙公务。

这日,我去他院中等他,直到夜半他才回来。

我坐在台阶上打盹,朦胧间感觉有人贴近,清冽的气息让我瞬间醒转。

“不知道进屋等?”

宋清语气一如既往的寡淡,眉目却晕着夜间雾色,染上几分柔和。

“想一眼就看见你嘛。”

或许是这段时间以来的习惯使然,这撒娇的话脱口而出。

宋清定定看我两眼,好在夜色深浓,我红透的耳根他应该看不见。

他清咳一声,摸摸鼻子,抬脚往屋里去。

我拎着两坛酒屁颠屁颠跟着:“你刚刚是不是想抱我?”

“没有。”

“你都弯腰了。”我走在他身侧:“早知道就装睡了,还能让宋战神抱一抱。”

宋清:“有事?”

我献宝似的把酒奉上:“我酿的梅子酒,请将军尝尝。”

不等他拒绝,我倒好酒递到他面前。

“可香了。”

宋清眸光如炬:“想做什么?”

我笑得谄媚:“将军想我做什么?”

就着杯口,我先喝一口,咂了咂嘴:“梅子味挺浓,将军要窈窕喂你吗?”

“不,不必。”宋清伸手接过酒杯,仰脖一饮而尽。

酒香袭人,月色很美。

很快,我们坐在月下阶前,酒坛东倒西歪。

我离他很近,几乎快靠到他肩头。

我絮絮叨叨的说了个故事,也不知道他听明白没有。

反正直到最后我都没听见他的回应。

但没回应又何尝不是一种回应呢?

机会用完了就没了。

我该走了。

12

我离开了将军府。

一早走的,没惊动任何人。

我卸去妆容,恢复自身清爽模样。

午后,我坐在京都琦兰苑后院的凉椅上晒太阳。

在阵阵桂花香里,我做了个长长的梦。

梦里我还在长乐街东的宅子里。

三十岁出头的爹爹举着五六岁的我,笑得爽朗。

可一下又到了十四岁那个阴沉沉的午后。

一群官兵强闯进我家,爹爹被带走。

娘本就身体有恙,惊怒之下一病不起,临终前叮嘱我为自己而活。

我被青梅竹马的成国公府小公爷赵元成退婚,继而流放至冥州。

在冥州漫漫黄沙里,遇到了宋清。

我曾想好好留在冥州军营,以所学兵法戴罪立功。

我曾想过如果有未来,就呆在冥州军营也不错,上阵杀敌,同享边疆的风月……

可事与愿违,赵元成骗我有我爹一案的线索。

给我最后一次机会,答应跟他回京当他的妾。

我拒绝了他。

他离开时,我暗中追着他回京的马车,想找到我爹一案的线索,没想到,却在马柱坡遭到刺杀。

刺杀的幕后之人是赵元成的发妻柳絮因。

我想听娘话的,余生为自己而活。

可总有人不想我活。

既如此,又何必乖乖当鱼肉!

在姑姑说有人探查我时,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接近宋清。

我用尽一切办法,待在他身边,上窜下跳刷存在感。

可故事的最后,我放过他了。

13

姑姑从外面回来,见到凉椅上的我并无意外:“回来了?”

“你好像老早就知道了。”

“我还不知道你!”

姑姑灌了一碗茶,道:“陈王那边快招架不住了。”

这么不经折腾?

陈王贪墨军饷的证据在我们手里,若此时掷出,无疑是致命一击。

只这证据丢给谁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用呢?

太子生母与五皇子母妃均出自崔氏,两人关系自小亲厚,五皇子一直被当作太子的辅助在教导。

但五皇子心里对太子当真服气吗?并不。

大家都是皇帝的儿子,凭什么只有太子可以登上万人之上的宝座?

但五皇子的心思,太子未必不知。

两只狗咬起来,应该会很好看。

“我打算以显王做投名状,投石问路。”

继续阅读: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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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他总想策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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