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几公里开外的废弃化工厂,女士正拿着笔,沉浸在工作报告的书写中。
她的目光落在面前那份调查报告上,那张模糊的人脸照片让她的眉头不自觉地紧锁。
“这么明显的特征,我怎么就没发现呢,他应该是戴了美瞳……”她喃喃自语,那份焦灼的情绪在她的眉宇间显露无遗。
显然,武长空已经不在化工厂里了。
她站起身,目光穿过窗户,投向外面的风景。
她的目光落在距离她仅三米之遥的隔壁建筑上,不由得叹了口气。
对面同样是一座化工厂,那冷冰冰的墙壁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这里的工作单调而枯燥,连找个人聊天都成了一种奢望。
“算了。”
她轻声低语,缓缓地坐回了自己的座椅,将双脚搭在了桌面上,闭上了双眼,用右手轻轻揉捏着太阳穴,试图缓解那股无形的压力。
在这份宁静中,她突然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
……
我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好像没有名字,从小他们都叫我赔钱货,拖油瓶,这两个名字我都不喜欢,
我妈妈叫我橘子,因为我很爱吃橘子。
每到过年的时候,别人家的院子里都洋溢着鞭炮的喧嚣,而我家却只能远远地望着大山里别人放的烟花。
家境贫寒,唯有过年时,家里才会有二两肉。
家里没有电视,只有那个男人从街上用五块钱买来的收音机,那台收音机成了我们与外界唯一的联系。
过年的时候,别人家的小孩都会去外公外婆家,
可每次我一提到外公外婆,那个男人就会大发雷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
在我五岁那年,家中灶台下藏着一瓶装在绿色可乐瓶里的神秘液体。
我好奇地拿起它,正琢磨着它是否是某种饮料时,母亲突然冲过来,给了我一顿痛打——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我动手。
她严厉地告诫我,永远不要触碰那个瓶子,因为如果喝了,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几年,那个男人一酗酒就打我的母亲,还说我是赔钱货,打完后就抓扯着我母亲头发,拖着她进了卧室,
那个男人还会对我投来一个恐怖的微笑,然后“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紧接着,从门后传来的是我母亲痛苦的呻吟,我站在外面,不敢进去,也不敢敲门,只能无助地哭泣。
我九岁的时候,那个男人酗酒用酒瓶不小心把我母亲打死了,只见母亲的额头上一直不停地流着鲜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正在喝酒的男人。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有警察,因为我从小都没有接受过教育,我只知道我母亲死了,我趴在地上,看着母亲的尸体哭,
但是我的父亲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依旧坐在长凳上喝着酒,根本不管我母亲的情况。
“喂,丫头,拿酒,嗝~”那个男人晃了晃手中的空酒瓶,对我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那个绿色的可乐瓶子,我赶紧跑到厨房,将那绿色的瓶子里面的液体倒进了空的酒瓶里面,
然后我有些忐忑的走向了那个男人,他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将那酒瓶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忽然,他就躺在了地上,眼神有些涣散,口中吐着白沫,大约几分钟后,他就和母亲一样,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随着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我心中的恐慌也随之蔓延。
那个男人的母亲,一个喜欢打牌的老太婆,通常在这个临近傍晚的时刻回家,我母亲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做晚饭,
我担心那个老太婆随时会回来,
于是,我拿着家里的一沓钞票跑出了门,这个时候天色也比较晚了,我们家离其他邻居也有几十米路的距离,
天色已晚,我们家孤零零地坐落在远离邻居几十米的地方,我头也不回地跑向了一条陌生的道路,只有这样才能不被人发现。
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感觉自己仿佛迷失在了深山之中。
在我跌跌撞撞地穿越某个地方时,突然,我一脚踏空,摔入了一个坑洞。恐惧瞬间笼罩了我,我害怕坑洞里有蛇。
这个坑洞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忘的枯井,入口离地面有七八米高。我想呼救,但又担心那个老太婆和村里的人会找来。
他们如果发现我,肯定会打死我。于是我找了个角落,在坑洞里蜷缩着,沉沉地睡去。
“橘子……”
“橘子……”“妈妈……”
“妈妈!”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头上戴着黑色头套,双手被捆在身后,我好像还是被村里的人抓住了。
我迈着沉重的脚步,在黑色头套下面开始哭了起来。
突然,我头上的黑色头套被人粗暴地摘下。
我紧闭双眼,不敢直视那些我想象中的村民。
“欢迎来到笼中鸟的游戏,我是本场游戏的主持人,女士。”
我皱着眉头,缓缓睁开了双眼,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女人身上。
她的美丽令人窒息,身着一袭红色的西服,唇上涂着鲜艳的红色口红,胸口佩戴着一块璀璨的红色玉石。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华美的服饰。
我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人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
我感到一阵恐慌,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却意外地撞到了一个坚实的身躯。我急忙转头,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墨镜的男人站在我身后。
我敢肯定,我已经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地方!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涌上心头,我拍着手,然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一边笑,一边哭。
在这场游戏,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她说的1亿的奖金,我也不知道是多少,只知道是用不完的钱。
随后,那个女人带着微笑,优雅地走到我身边。
她看着我脏兮兮的脸庞和破旧的衣物,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
她的眼神,竟与我母亲的眼神如此相似。
突然,她伸出手,轻轻触摸我胸口的某样东西,我感到一阵慌乱。
我不知道何时,我的胸口竟然出现了一块与她相同的红色玉石,那玉石美得几乎不真实,红得耀眼。
这位被称为女士的女人,轻抚着我胸口的玉石,又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脸颊,露出了一个如春风般温暖的笑容,对我说道:
“你愿意成为‘女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