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的扒拉纸箱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尽管每个纸箱内仅藏一物,但每次揭开的惊喜,都让他心潮澎湃。
对于陈皮和林严而言,这无疑是他们扒拉纸箱的不竭动力。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只剩下最后四分钟的倒计时。
李梅也是不管箱子里有什么东西,见不是那个招财猫后,就直接朝不远处扔了过去,因为对于她来说,
完成这局游戏比什么都重要,显然将纸箱里的东西放到背包中会花上不少时间,
而且背包的容量有限,一旦开出纸箱里面的东西是自己需要的,就会在背包中寻找一下,看有没有可以丢掉的东西。
陈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了看手中的牛肉干,又看了看背包里的一堆食物,似乎在做取舍。
陈皮嘴里喃喃念叨:“到底是要牛肉干还是要棉花糖呢,感觉好久都没吃到这些东西了。”
突然,“啪啦”一声,陈皮就听见李梅似乎在扔什么东西,他抬头一看,发现不远处货架的地上有好些零食,和细瓷碎片,
陈皮皱眉高声喊道:
“唉唉唉,干什么呢?你不收集这些东西吗?”
李梅喘着粗气,手中的动作却未曾停歇,甚至连头也未抬,便开口说道: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到主持人手中的‘招财猫’,而不是为了找到这些食物好吧,
如果这场游戏失败,我们会被传送到任何地方,如果说我们被传送到了河里边怎么办,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还有用吗?”
陈皮撇了撇嘴,觉得李梅的话未免有些悲观,
尽管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他更希望自己能够平安无事,至少落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李梅一想到有可能会掉进水里,心中便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
她回想起小时候,差点在堰塘中溺亡的恐怖经历,幸好当时有村民及时相救。
而最让她心悸的,是母亲那句充满忧虑的话语。
“怎么没有淹死在河边,至少还可以吃席……”
这句话如同一根刺,深深扎进了李梅的心。
那时的她尚且年幼,不明白“吃席”背后的世故人情,直到岁月流转,
她才懂得,原来“吃席”可以成为收取乡亲们钱财的借口。
李梅的眼眶微微泛红,眉头紧锁,如同纠结的绳结。
汗水浸湿的刘海紧贴在她的额头上,仿佛是她的忧虑和焦虑的具象化。
“不行,我不能拖累大家,不行……东西到底在哪……”李梅嘴里喃喃念叨着,此时的她看起来感觉有些疯癫。
在李梅的脑海中,自从来到七日世界后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闪过。
这一路上,自己基本上都是被高阳“拖着”参与各种游戏,
自己在游戏中的角色,更像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装饰,甚至还不如装饰。
林严注意到货架对面的李梅状态有些异常,便皱着眉头说道:
“梅梅,没事儿的,就算这局游戏没有找到那东西也没关系,大不了我们在其他游戏里面又找回来……”
李梅摇摇头,手中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来,嘴里喃喃念叨:
“不,这一路上都是我在拖累大家,从小都是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说我不是父母亲生的吗?”
林严觉得李梅有些语无伦次,她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短短几分钟内,李梅的情绪会有如此剧烈的波动。
她急忙走到李梅身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轻声安慰:“梅梅,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我啊……”
尽管李梅在林严的怀里挣扎,但她的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小时候被父母责打的画面,
还有那个小女孩手中的招财猫,这些记忆如同电影片段般不断插播。
林严轻抚李梅的额头,手掌传来的温度如同温水一般。
林严大声对着陈皮喊道:“你快过来看一下,梅梅她身上好烫这是怎么回事儿?”
听到林严的呼唤,陈皮立刻将手中的东西塞进背包,然后快步朝着李梅跑去。
仓库内的灯光昏黄而微弱,仿佛连空气中的尘埃都难以照亮。
在这样的光线下,陈皮却惊异地发现李梅的额头上竟然开始冒出缕缕水蒸气,这一幕让他不禁感到困惑和惊恐。
他微微张开嘴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不,不会是中邪了吧……”
“你瞎说什么呢,刚刚进来还好好的!”林严大声呵斥道。
李梅的耳边,两人的对话变得断断续续,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所阻隔。
她的耳边似乎回荡起了父母和周围人的呵斥声,那些声音如同幽灵一般,缠绕在她的心间。
“你个赔钱货,怎么还不去死呢?”
“你弟弟的彩礼钱呢?”
“你看李家那小姑娘,听说她在城里做陪酒小姐呢,不知道有没有病,大家离她远一点……”
这些话语如同利刃,一次次刺入李梅的心灵。
她的内心在呐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的人生,价值究竟在哪……”
“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