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间逼仄的房间里,万籁俱寂,静谧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以至于高阳的耳畔竟生出了一丝耳鸣的幻觉。
然而,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宁静中,头顶的角落里,一缕轻柔舒缓的音乐悄然流淌而下。
那音乐声并不响亮,却如同一缕微风,拂过心田,驱散了他心中的几分压抑,让他紧绷的神经得以稍许舒缓。
高阳紧紧地蜷缩在身后的凳子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的一切。
整个游戏的进程,似乎也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狭小的空间里。
他在心中默默地数着数字,那数字如同滴落的沙粒,一粒一粒地滑落。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那短暂却又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的瞬间,他面前的门才缓缓地、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节奏,一点点地被推开。
而房间里原本萦绕的舒缓音乐,也随之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突然掐断。
此时,西装男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前,他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峻。
他缓缓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伸出左手,声音低沉而平静:
“请。”
高阳微微皱眉,眉宇间透出一丝警惕。他缓缓地站起身,耳朵像是一对灵敏的雷达,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然而,除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四周一片死寂,甚至连陈皮他们的喧嚣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这诡异的氛围吞噬殆尽。
他来到房门外,向两侧黑漆漆的走廊望去,空无一人。
他又看向旁边两扇紧闭的房门,屏息凝神,仔细聆听。
沈默和林严似乎也不在隔壁的房间,那几扇黑漆漆的木门依旧和门框严丝合缝,仿佛从未被触动过,一切如旧。
高阳心中暗想:难道说在房门关上的同时,西装男将他们带到了其他地方吗?
看他这样子,似乎也只想带我一个人去往某个地方,难道说这场游戏中,我就是那个鬼吗?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西装男,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的朋友们呢?他们还在房间中吗?”
西装男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却透着一丝冷意:“你的朋友们已经在不远处的宿舍里面等候你了,
你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对了提醒你一下,这场游戏中,你们八个人中有一个人是‘鬼’,只有一个人,
而那一个人是我们抽取你们血液的DNA后,通过某项尖端技术复制出来了一个克隆人,
那个克隆人的任何习惯和原主有着百分之九十的相似,所以要凭借自己的观察才能找到那个‘鬼’,
这边请。”
高阳跟随着西装男的脚步,走向了旁边的走廊,他心中反复思考着西装男的这个所谓的提示。
西装男的意思,显然那个克隆人就在他们八个人之中,至于是谁并不知道,
既然有百分之十和本人不太一样,只要仔细观察,应该可以看出来,
但对方也是人,假如克隆人故意隐藏自己,或者说将注意力转到其他人身上,
这似乎很难判断,而且游戏的最后是投票决定。
而且还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赵钱进和李明博高阳不太熟悉,
假如那个克隆人在他们两个之间,这游戏的难度无疑上升到了另一个台阶,
还有一点,八个人当中可能没有克隆人的存在,毕竟白先生也没有说过一定会有这个鬼的存在。
高阳跟随着西装男,当他来到一楼和二楼的转角时,看到二楼的场景后不禁微微一愣,
虽然十分昏暗,但是却可以勉强看清二楼的装修风格,几乎和他读大学时候的宿舍楼风格一模一样。
刚来到二楼,便发现整个楼道一片漆黑,只有两侧每隔七八米就会有【安全楼道】的标牌散发着微微的绿光。
让整个楼道看起来都格外的诡异。
唯独楼道口的第一个房间打开着房门,里面暖色的灯光照射在西装男和高阳的身上,
这才驱散了他心中微微的不安感。
高阳的目光忍不住朝着房间里面看去,毕竟这可能是这层楼唯一有光的地方。
只见门口摆放着一个老旧的玻璃柜,那玻璃上甚至都能看见透明胶粘过的痕迹,显得破旧而沧桑。
玻璃柜里零星地摆放着五六包零食和两把包装好的牙刷,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这玻璃柜看起来既像小卖部的货架,又像一个简单的收纳柜,让人难以捉摸其用途。
高阳又向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玻璃柜后面的墙上。
墙上挂着一条条洗发水,似乎又在暗示这里曾是一个小卖部。
他的视线逐渐向房间深处延伸,那里有一张铺着花色床褥和床单的床。
而床上,坐着一个大约七十岁的老妪。
她穿着花色的衣服,花白的头发上别着粉色的发夹,显得格外醒目。
高阳的视线与老妪交汇,老妪那皱巴巴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看起来慈祥得如同邻家奶奶。
然而,不知为何,高阳总觉得这微笑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丝诡异的气息,仿佛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