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关办公室内，门被上了双重保险。
两杯清茶摆放在桌面上，正散发着浓厚的香味，然而……此时的王清林和厉墨茗，全然无心品尝，而是不约而同的死死的盯着对方。
王清林目光中的怒火，似是能烧干净厉墨茗。
“这就是你的目的，是吗？”
沉下嗓音，他愤恨的闷哼了一声，“弄的我身败名裂就好了？”
很明显，今天这件事……已经不可能善终了，就外面那群女人，一传十，十传百，估计不出半天的时间，各种版本都会应运而生。
到时候，让他这张老脸应该放在哪儿才好。
“我的目的？”
重复着他的话，厉墨茗冷笑一声，拳头始终攥的紧紧的，就等着什么时候能挥到王清林的脸上，“也就是说，你承认了是吗？你承认跟季风娴有关系了？”
“你既然已经这么肯定了，何必来问我？”
坐在沙发上，王清林一挑眉，老奸巨猾的模样让人看起来格外不爽。
“你少跟老子玩文字游戏。”
咬紧牙关，厉墨茗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来，那愤怒的模样像是能直接掘地三尺甚至是掀翻屋顶，“你只要说，是……还是不是，就足够了。”
虽然，厉墨茗心里明白，王清林的话不一定是真。
但他，不过要的就是一个心安。
“小厉总，你真是……超乎了我的想象。”
在他话音落下后，王清林不但不恼，反倒是笑出声来，双手敲在茶几上发出有节奏的声音，每一下……似乎都敲进了厉墨茗的心里，“天真……”
“我说了，少废话！”
猛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厉墨茗怒火中烧。
“你手里的筹码，不过就是让我在海关身败名裂或者是……卷铺盖走人。”依旧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王清林耸了耸肩，“但我倒了，你能捞到什么好处？”
一边说着，他微微颔首。
“合同没了，未来厉家跟海关的合作更是告吹。”
瞧着厉墨茗一言不发的模样，王清林自顾自的说着，“为了一个女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似乎不值得吧。”话音落下时，他拍了拍厉墨茗的肩膀。
“别碰老子，恶心人。”
口中咒骂着，厉墨茗牙根直痒。
“孰是孰非我想你心里应该有定论，女人如衣服，那是想换就换的，但是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再开口时，王清林原本略显苍老的声音暴露出了一丝鸡贼的意味。
他清楚，厉家很看重与海关的合作。
就连老爷子都在时时跟进。
“你是在威胁我？”
通红的双眼紧盯着王清林，厉墨茗攥紧了的拳头始终没能松开，直到手心微微发烫时他才意识到，脑海中莫名的冒出一个念头……算了吧。
真的，要这么算了吗？
不，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别给我洗脑，没用！”咬牙切齿的看着王清林，厉墨茗深吸了口气，“今天，即便要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要你彻底下马，即便我们同归于尽。”
最后这四个字，他提高了音量。
“说的，严重了些吧。”
心下快速闪过一丝慌乱，但王清林的面上还是波澜不惊，“我很佩服你的重情重义，但是你做事……不够圆滑，更不够聪明，年轻人，有时候要学会取舍。”
他这般说教的模样，着实令人作呕。
“取舍？真是笑掉大牙。”
重复着他的话，厉墨茗竟直勾勾的笑出声来。
只是这样的笑容，是冷笑……
“牺牲一个女人，来换取我们之间合同的完成，不是很合算吗？”耸了耸肩，王清林似乎根本没当回事儿，“或者……我可以再提供给你一些附加条款。”
诱惑，对于厉家来说，确实是很大的诱惑。
“这就是你带我上楼的原因？”
同样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话，厉墨茗勾起唇角。
“这不是重点。”
摆了摆手，王清林有些失了耐心，“你只说行不行，如果没问题的话，我马上就让助理去修改合同。”说到这儿，他眯起眼睛，闪过一抹狡诈。
“王清林，你以为老子是吃软饭长大的吗？”
抓住桌上的玻璃杯，厉墨茗狠狠扬起，随后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
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王清林吓的直跳脚，这幅西装革履但又滑稽的模样看起来着实令人发笑，闷哼一声后，厉墨茗冲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王清林抿着唇……两人就这样对视，感受着时间的流淌。
“你还想要什么？”
末了，终究还是王清林忍不住。
“什么都不要。”咬紧牙关，厉墨茗脖颈间青筋爆出，“如果说非要什么的话，那……老子要你死。”话音落下，他迅速抓住了王清林的衣领。
“厉墨茗，我给你一次机会。”
倒吸了口凉气，王清林终于露出原本的面目。
“不需要，你留给自己吧。”连头都不抬，厉墨茗一把抓起王清林放在桌上的手机，扔到了他面前，“打电话，现在就给季风娴打电话。”
今天，所有的事情……他必须要做个了断。
“我凭什么……”
“一分钟的时间。”
不等他把话说完，厉墨茗直接打断。
“如果你不打的话，那么……下午你就会看见若干横幅出现在你们海关的大厅内，甚至……有关于你行为作风的邮件也会发到你们领导的邮箱里。”
不就是玩权利吗？谁都不傻……
“你……”
“王清林，我们厉家，从来都不是好惹的。”
拍了拍他的脸颊，厉墨茗闷哼一声，随后催促了一句，“快点！”
话音落下时，手机已经被王清林拿了起来，厉墨茗了解……王清林很怕丢了现在的位置，刚才的一切谈条件，不过也就是狐假虎威罢了。
但也正是因为周旋了许久的谈条件，让他更能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