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还有心情吃饭啊。”
咽了口口水,白初然只感觉心跳都在逐渐加快,直到到达了顶峰,“怪不得……怪不得我总觉得她那么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原来……真的是见过。”
她这话,像是在说给厉瑾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难以分辨。
“我就不应该让你吃饭前看。”
顿了顿,厉瑾叹息一声,而后摇了摇头。
“但是,我……”
“哪儿有那么多但是。”
打断她的话,厉瑾一把抽出她手中的资料,放在了自己面前,“还是那句话,你不想跟白家扯上关系,但不能保证人家不来招惹你吧?你能控制白暖儿的想法吗?”
那资料上面,白纸黑字已经写的很清楚了,黄秋花,白家雇佣工。
“所以,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长吁了口气,白初然眯起眼睛看向窗外。
“不出意外,应该是的。”
接上她的话,厉瑾指尖轻敲在玻璃桌面上,“不过我想……这也是好事儿。”一边说着,他挑眉看着白初然,“如果不是白家所为的话,那就证明你还有潜在的敌人。”
白初然苦笑一声,耸了耸肩。
“这明面上的敌人,总比暗地里的,要好一些吧。”
字字句句的给她分析着,劝慰着,厉瑾始终保持着冷静和耐心,“更何况,有了这些东西,你大可以直接去找他们要答案,省的胡思乱想心神不宁的。”
白初然敏感,他一向都是知道的。
“是,你说的对……”
理清思路,白初然拍了拍胸口,试图驱赶那团始终散不去的阴霾。
“那就赶紧吃饭吧,吃完送你去上班。”
挤出一个笑容,厉瑾起身,随后又坐在了她的身边,两人就这样并排而坐,白初然愣了愣神,但这一次……她却没有躲开,而是自然而然的接受了。
感觉到她的改变,厉瑾暗笑不已。
“管家,可以出发了。”
简单的搞定早餐后,两人齐齐抓起外套出门钻进了车内,或许还是受到了零星的影响,一路上白初然始终不语,而是直勾勾的盯着窗外出神,好久才猛的叹息一声。
瞧着她的模样,厉瑾跟着皱紧了眉头。
“少夫人,需要送您进去吗?”
眼看着医院已经不远,管家自觉的放缓了车速。
“不用,还是停在路边就好。”
回过神来,白初然摇头拒绝,“晚上也不用来接我。”说到这儿,她扭头看向厉瑾,“陆城会送我回来的。”每天晚上陆城送她回家,几乎已经成了习惯。
“别忘了,晚上不是要聚餐吗?”
听她这么说,厉瑾提醒了一句,随后扬起一个笑容。
“还好有你提醒我。”
拍了拍额头,白初然抿着唇,“我知道了。”两人之间的相处,格外的平淡和自然,就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有种细水长流的味道了。
“路上注意安全。”
朝着厉瑾摆了摆手后,白初然小跑着进了医院的大门。
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厉瑾收敛起笑意,猛的深吸了口气,好一会儿后才压低声音道,“走吧,去公司。”透过后视镜注意到他漆黑的脸,管家只感觉头皮发麻。
从医院大门口到办公室,距离不长。
但白初然,却走了足足有十分钟,踩在正常上班时间的那一刻,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随后愣生生的坐在了沙发上,依旧是一言不发的状态。
“这是怎么了?”
抬起头来瞧着她,陆城有些诧异。
“厉瑾调查出结果了。”
垂下头,白初然从包中取出那叠资料,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你自己看吧。”不想去叙述,也没有精力再去叙述一遍,她闭着眼睛靠在沙发的椅背上。
真的是,精疲力尽。
“这么快……”
顿了顿,陆城放下手中的工作,一把抓起资料仔仔细细的翻看着,最后的反应,与白初然一开始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同样是诧异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也就是说……跟我们猜测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喃喃的出声,他倒吸了口凉气。
“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我们没猜到是白家。”
苦笑一声,白初然接上他的话,揉了揉酸痛的额头后这才站起身来,“看来……接下来又是我跟白家的内部斗争了。”说到这儿,她咬紧了嘴唇。
“那我还能……”
“一会儿,帮我查房吧。”
明白陆城的意思,白初然道,“我要去,找他们好好聊聊。”这话,她说的格外坚定,就连目光都犀利了许多,白家以为她是傻子,能随便挖坑等着她跳,但实际上……她并不是!
“嗯……交给我。”
没有任何犹豫,陆城点了点头。
“别忘了告诉下去,三十六床今天的换药和盐水,都由我来负责,让其他人没有特殊的事情别来打扰。”轻咳了一声,白初然看向陆城,两人目光交汇间,陆城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放心吧,你就安心的去做你的事情。”
“好。”
重新抓起资料放在了文件夹中,白初然眯了眯眼睛,随后调整好心态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办公室,相比起之前在家里的时候,此时她已经冷静了很多。
既然白家先出招,就别怪她反击了!
“白暖儿,你给我等好了。”
嘀咕一句后,白初然加快了步伐,直到站定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才一挑眉,敲了敲门后也不顾其他的,便推门走了进去,病房内的两人一怔,面面相觑。
“二位,早餐吃了吗?”
扬起一个笑容,白初然拽过椅子坐了下来。
“白医生,吃……吃过了。”
男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或者说是没见过这样的白初然,有些愣了神,反倒是女人皱着眉头,心不在焉的收拾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
“今天感觉怎么样?”
打开文件夹,白初然煞有其事的问了一句。
“还……还可以。”
像是气势忽然就被压了下去似的,男人格外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