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中，白初然正跟陆城研究着小张的检查结果。
“手术把颅中的淤血清除的还是彻底的。”
抿着唇，陆城指了指片子，同时示意白初然看，“只是横梁这一砸，可以说是很结实的砸在了他的这个部位，神经受损，大概是不可避免的。”
“是，我跟你的想法一样。”
点了点头，白初然叹息一声，“总归还是可惜了。”
“不过，我们结论也不能下的太早。”
顿了顿，陆城放下手中的笔，“一切情况最终还是要等他醒来之后才能定论，现在都是未知数。”一边说着，他端起茶杯掀开盖子，复又想起什么似的放回在了桌子上。
“对了，今天一早白暖儿来找过我。”
“她找你做什么？”
皱起眉头，白初然警惕的看了他一眼。
“不过就是问了几句关于病情的问题，其他的倒是也没说什么。”回想一番，陆城耸了耸肩，“看她脸色不是很好，怕是在医院这边也休息不好。”
“那都是她自找的，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脱口而出，白初然根本没经过思考。
“什么意思？怎么就自找了？”
敏锐的辨别出她话中的端倪，陆城追问了一句，目光也变的犀利了起来，左右也没想瞒着他什么，白初然深吸了口气，随后朝着门口张望一眼。
“护士都忙着去配药了。”
明白她的意思，陆城低声开口道。
“我们怀疑，小张的伤或许不是意外，也有可能是人为。”用低到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开口，白初然光是这样说说便也觉得胆战心惊，这一切，她不想承认。
“人为？这怎么可能……”
险些惊呼出声，陆城捂住唇。
“还是玥玥最先提出的想法，我们仔细想了想，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说话间，白初然轻咳了一声，“今天一早，厉瑾和玥玥准备去事发地点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蛛丝马迹。”
说起来，他们好像还兼职做了特工的工作？！
“这，能行得通吗？”一挑眉，陆城心跳像是漏了一拍似的。
“只要小心点，应该没问题。”
拍了拍他的肩膀，白初然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相信厉瑾。”不知怎的，她对厉瑾报以百分之两百的信任，似乎不管多么棘手的事情有了他，都能轻松的处理。
“是，我是相信厉瑾的，只是……”
说到这儿，他苦笑一声，“玥玥是个不冷静的性子。”
“没事的，放心吧。”
长吁了口气，白初然眯起眼睛，快速扫过门外，下一秒……白暖儿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两人立马回归正常，抓起手边的片子仔细的看着。
“你们，有空吗？”
咽了口口水，白暖儿站在门边。
“患者家属有问题，我们自然是有空的。”
按住了陆城的肩膀，白初然率先开口，“这就要看你，是说公事还是私事了。”左右也闹成这幅模样，她哪里还需要给白家人好脸色看。
“公事，可以了吗？”
最看不得的就是白初然这幅盛气凌人的面孔，白暖儿努力的压制住内心的怒火，“问问我……小张的病情，作为医生，你总是有职责跟我解释清楚的吧。”
“早上你不是找过陆主任了吗？”
连头都不抬，白初然轻笑一声，语气轻蔑。
“我没听懂，需要白医生解释。”
连招呼都不打，白暖儿迈着步子走了进来，就站在她对面，陆城见状，把白初然拉到了身后，“白小姐，按照科室规定，我是患者的主治医生，您的问题都由我来处理。”
“可我更相信白医生。”
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白暖儿挑眉。
“真是难得，在自己未婚夫还昏迷的状况下，你还有闲心来换医生？”言语间满是挑衅，白初然倒是也不惧什么，拍了拍陆城的肩膀，“问吧。”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我不清楚。”耸了耸肩，白初然看向片子，“喏，你自己看。”
“这就是你作为医生的态度吗？”
冷笑着，白暖儿摆明了是来找茬的，“患者家属的问题，你就直接用一句不清楚来敷衍？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了吧，怎么说……也是外科一把刀呢。”
“外科的刀，也救不了坏掉的脑子。”接上她的话，白初然说的理直气壮，一点不留情面。
“你……”
“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和我妈不可能天天陪在这里，我们也需要换人，你们不能像是看犯人一样的看着我们吧。”双手叉腰，白暖儿俨然一副要跟她理论到底的模样。
“我什么时候说不允许换人了？”
简直快要笑出声来，白初然摇了摇头，“可以换，换谁？”
“佣人，或者是管家。”
“那不行。”
果断的拒绝，白初然甚至没有思考的时间，“我之前说过了，必须要直系亲属，否则万一临时出状况的话，旁人是顾不得那么多的，是不是？”
耐着性子，她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说的格外清除。
“你根本就是在为难我。”
“或者，你可以换你父亲，白天庆来。”抿着唇，白初然道，“别说我没给你出主意，办法放在这里了，至于要怎么做，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白初然，你……”
“白小姐。”
拦住了白暖儿就要往上冲的步伐，陆城轻咳一声，“我们医院对于医闹的处罚是很严格的，如果不是必要情况的话，我们也不希望闹的太大。”
他语气清冷，却好像还带着一丝不悦的意味。
“你威胁我？”横了横眉毛，白暖儿咬牙切齿。
“作为医生，我不敢。”
摆了摆手，陆城长吁了口气，“但如果您坚持要在这里闹个不停打扰我们正常工作的话，我们也只能按照医院的流程来处理，到时候……吃亏的可还是您自己。”
莫名的，陆城周遭的气场似乎便严厉了起来。
“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唱一和。”
冷不丁的开口，白暖儿唇边挂着探究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