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来这些,厉瑾有些懊恼起来。
原来……居然还有他忽略掉的线索,只是现在再想去找白暖儿的那双鞋,怕是已经不可能的了,微微眯起眼睛,厉瑾指尖轻敲在桌面上。
坐在床边,白初然皱着眉头,目光始终在他身上流转。
思索一番后,厉瑾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顺着鞋的纹路,找到厂家了吗?”
电话刚被接起,他脆生生的开口,助理愣了愣,“暂时还没有。”或许是怕厉瑾生气,他的声音都小了几分,“做鞋印鉴定已经加急了的,通过纹路找厂家,工程量太大了。”
厉瑾着急他能理解,但是他……更着急。
“加快进度。”
顿了顿,厉瑾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五天之内,给我答案。”
距离白暖儿的婚期越发近了些,他必须在婚期之前找出真相,若是所有的线索全部都能指向白暖儿一人的话,那么……这个女人必定要付出代价。
他要向全世界宣布,白初然是他的女人,并不是好惹的!
“我……我尽力,厉总。”咽了口口水,助理似乎有些为难。
“那我等你消息。”
没有再多啰嗦什么,厉瑾闷闷的应了一声后随即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收回到口袋中,他长吁了口气后这才抬起头,恰好对视上白初然探究的目光。
“怎么这么看着我。”挤出一个笑容,厉瑾站起身。
“是……跟法国的事情有关系吗?”从他的只言片语中,白初然也猜测出了个大概,再加之厉瑾并没有刻意的想要隐瞒什么,“是,鞋印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点了点头,厉瑾坐在了她身边。
“是不是跟白……”
“现在,你不需要去想这些。”
打断她的话,厉瑾给了白初然一个坚定的目光,“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肯定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一边说着,他抓过浴巾塞进了白初然手中,“去洗澡吧。”
所有的压力,让他一个人来抗,已经足够了。
“但是,我……”
“怎么,你不相信我吗?”
皱了皱眉头,厉瑾反问了一句。
心下莫名的涌起一股暖流,白初然抿了抿唇,随后摇头,“不是。”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对于厉瑾她已经完全报以足够的信任。
“那就别问了,听我的就好。”
点了点头,厉瑾挤出一个并不是很好看的笑容,“去吧。”
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那一抹坚定,白初然始终有些悬着的心在此时也彻彻底底的放了下来,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她扭头进了浴室。
当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厉瑾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目光中也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和宠溺,取而代之的是狠戾。
“白暖儿……”
喃喃的开口,他嘟囔一句。
不……无论是谁,都不能伤害白初然,不管他在与不在……白初然永远都是他要保护的人,想到这儿,厉瑾攥起拳头,眯起眼睛。
浴室中,水流包裹着全身,让白初然有了暂时的放松。
长吁了口气后,脑海中居然莫名的冒出了白暖儿的身影。
“别管她……她就是自作自受。”
狠了狠心,白初然匆匆抓过浴巾擦干身上的水渍,踩着柔软的拖鞋推开了门,还不等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就看见了床上和衣而卧的厉瑾。
他大概……已经很累了吧。
“你,睡着了吗?”
凑近了些,白初然试探性的开口问了一句,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厉瑾熟睡时均匀的呼吸声,忍不住坐在床边,白初然仔细的看着这张俊朗的面容。
不知不觉间……竟然看的有些出了神。
反应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约莫十分钟。
“我这是怎么了……”
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白初然移开目光,但心下却像是长了草似的始终不得安宁,无奈……她只能关掉灯,扯过被子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
或许这样,能让她什么都不想……一觉到天亮。
但她,终究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一个晚上,厉瑾的那张脸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她怎么也忘不掉,分明人就在身边,但她却还是抑制不住这种难以言说的感情。
翻来覆去大半夜,直到天微微亮起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白初然翻了个身,被刺眼的光线照的有些烦躁。
“谁把窗帘拉开了……”
嘟囔一句,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又立马用手挡住,直到习惯了好一会儿后,才从枕头下抓起手机看了一眼,这一看……让她彻彻底底的清醒了起来。
“七……七点五十了?!”
惊呼一声,白初然从床上弹坐起来。
怎么,都没人来叫她起床……
匆忙的洗漱换衣服,三步并作两步的下了楼,楼下……厉玥玥和厉瑾都不见人影,只有佣人端着餐盘正摆放在桌子上,“少夫人起床了,来……”
“不吃了不吃了,要迟到了。”
随手抓起一块葱油饼,白初然冲出门外。
“管家,快点……我迟到了。”
催促了一句,她率先钻入车中,或许是感觉到了她时间的紧迫,管家脚下的步伐也快了些,一脚油门,车子已经冲了出去。
原本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这次缩短了一半。
白初然小跑着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时间刚好是八点半。
“你还真是,准时的不得了。”
抬起头来,看着气喘吁吁的她,陆城笑着开口,“别提了,睡晚了。”摆了摆手,白初然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桌子上,是昨天全部病人的资料。
“三十三床,昨晚加了一针止痛针。”
移开目光,陆城顿了顿,“这手术得排上时候了,不能耽误下去了。”一边说着,他仔细的看着片子,“你今天再去沟通一下,让家属尽快过来。”
一说起这个女人,白初然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昨天不是说了男朋友来吗?”
“没有,没动静了。”
耸了耸肩,陆城很是无奈,“护士说昨晚到现在,一直只有她一个人。”